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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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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府

    “林妹妹,你大哥现在好点了吧?”宝玉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林黛玉问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家里管家,很辛苦吧?”

    “恩,好多了,现在只有右臂还用夹板固定着,听母亲说身上的伤口已经慢慢结痂了,就是现在伤口很痒,大哥每天都很难受,大姐姐说他跳来跳去的像只猴子”,想到在家的哥哥姐姐,林黛玉抿唇微笑。

    “哦,那你呢?一定很累吧,你以后还是住在我们家吧,我那天听凤姐姐说你要管家,心疼死了,可是老祖宗说你当时不能来”,贾宝玉有点郁闷的说道。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母亲在家管着呢,我就是和大姐姐一起陪着在床上养伤的大哥说说话罢了,哪有累不累的”,黛玉道,“整天就你多心”。

    “不是啊,我们都很担心你呢,要不是老祖宗拦着,我就和姐妹们一起去你家看你和你大哥了”。

    “我……”

    “看看,看看,我就说一准有比我们还早到的,看我说准了吧”,宝钗对站在门口的几个姑娘笑着说道。

    “那是,前两个月林姐姐不在宝玉可急死了,每天都去老太太那催老太太派人去接,现在林姐姐可来了,宝玉还坐的住么?”探春也说道。

    “大家还不是一样,我还是占着离得近的缘故,宝姐姐那么远还是那么早就来了,可见大家一样想林妹妹了”,宝玉看了看林黛玉笑着说道。

    “林妹妹的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听我哥哥说外面传的很严重,当时跟着林家大哥的人都死了好几个呢。”宝钗道。

    “现在好多了,多谢宝姐姐的担心”,黛玉回答道,“现在外面有在说我大哥的事吗?都说了些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是说说当天狩猎的一些情景……”

    二皇子府邸

    “殿下,外面韩家二爷和林侍郎父子到了,说是答谢殿下之前派侍卫保护林大少爷,”管家恭敬的站在书房外面对二皇子司徒谡说道。

    “恩,把他们都带到客厅里去,我一会儿就过去”书房里传来淡淡的应答声。

    直到管家走远,司徒谡才又开始说话。

    “先生,你看林家大少怎么样?我上次在酒楼遇到他一次,刚好有人说他家人的是非,那家人没几天就因为得罪孙家被扔到刑部大牢里了,之前我一直派人跟着那家人,可是到事情都做完了,我那些人还是没发现这事究竟是怎么做下的,后来我又找人去查,一切干干净净,就好像真的是偶然”。

    “殿下是想让他去做那件事?”一个灰衣老者坐在靠墙的位子说道,“那边可全是大皇子的人,剩下的几个也早被四皇子收买了,他现在做得了吗?”

    司徒谡想了一会儿后,再次开口道:“其实我选他还有一样,他今年才17岁,林家面上又是中立,和几个同窗一起游学玩乐,一般人不会注意,而且,就算看到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这个,等会儿先生也一起见见他,能不能做好,我们再讨论。”

    客厅里,林如海和韩松聊着一些学问上的问题,林奕浩坐在一边打量着二皇子府的装饰。客厅的装饰和大家都一样,猛然看上去好像少了皇家府邸的气势,可是细看下来,显然不是。

    房里的家具是大家通用的紫檀木做成的,边角的花纹却是象征皇家的龙凤雕饰;喝茶的茶具也是一般大家族用的浙江的龙泉窑,只是上面绘制图案和所用的色彩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用的;凳子上的棉垫乍看下来是一般的棉布,可是林奕浩是江南过来的,他认得这种棉布看起来和一般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每年只有百匹,细腻光滑,每年一出来立即被抢购一空……

    看着这个客厅,二皇子显然是很注意细节的人,习惯在一些大家都不在意的地方做文章,看起来朴实无华,其实处处彰显他的骄傲,这样的人,是一个甘于人下的人么?如果不是,那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样子就是假的,暗地里一定还有自己的势力……

    对了,那天父亲和小舅舅的神态,当时自己精神实在不济,没有意识到,现在想想,到目前为止,围场事件让皇上持续打压大皇子和四皇子,如果二皇子真的是不争,那这件事对他无甚关系,可是要是他也在暗地里努力,那……现在京城的三大军营之一的近卫军是由韩家家主掌控,也是二皇子的岳父,不管那两位想要利用围场做些什么,对郑家都不利,可是是二皇子阻止了事件的发生,郑家猜不出究竟是哪一方设计的,却可以知道是二皇子拦下的,这个情他们一定要呈,那……

    林奕浩神色复杂的看了父亲一眼,是不是上次父亲和小舅舅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最后才说我们不管了?

    司徒谡近来就看到和韩松相谈甚欢的林如海,顿了顿,走进了大厅。

    “殿下”,厅里的人都站起来给司徒谡行礼打招呼。林奕浩趁着行礼时打量着这位皇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稍带笑容,沉稳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给人一种略带倨傲的感觉。“都起来吧,坐”。

    “今天下官特请韩先生相陪谢过二皇子之前护卫犬子,使得犬子侥幸逃出一命”,林如海和林奕浩看着二皇子坐下后一起站起来再次行礼道谢。

    “林大人客气了,如果不是我们兄弟一时兴起去打猎,林少爷也不会出事,说起来还是应该我们给林大人道歉才是”。主位上的司徒谡在林如海父子行礼完后说道。

    “殿下说笑了,如果不是奕浩贪玩又不肯好好学习武艺,哪会有这等事情发生,还连累府上几名陪同的侍卫都受了伤,等会儿还要劳烦殿下派人指引奕浩去向府上的人道声谢”。

    “林大人不用谦虚,林少爷文武全才,那天如果不是林少爷自己开枪打中了黑熊,我府上那些人也不能奈何那熊,还是林少爷自己本事好才对”,司徒谡道,“看林少爷的手臂还带着夹板,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些时间,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

    一边的林奕浩看着父亲和司徒谡的你来我往,越发觉得父亲有向二皇子投诚的感觉。而且二皇子说话间言语客气亲和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尊贵,很难让人想象这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想到之前曾听韩钰提起过,二皇子一般不接待与他工作无关的大臣,就算是岳家也很少拜访,是不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他不争的?

    “听韩钰那小子说奕浩学问很好,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加我府上举办的文会啊?”,和父亲交谈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司徒谡看着林奕浩问道。

    “听说能来参加的都是才华出众之辈,能参加是奕浩之荣,多谢二殿下赐帖”,林奕浩站起来回道。

    这个所谓的文会是□□时期的两位大儒为广增见闻,特邀四面八方的文人学子一起讨论学问,因为当时参加的人俱为当时名噪一时的大学问家,后来又有人专门整理了那些人当时的一些文章诗词,一时传为美谈。后来每位皇帝上位后为了吸纳人才也都延续之前的作为,每三年举办一次,在各届春闱之前邀请各地人士参加,渐渐成了约定俗成的国内最大的士子盛会。

    京城贵族也延续了这个风俗,经常会在元宵佳节时在不同的地方举办,既为节日增加气氛,也变相招揽人才。

    “这次皇上把举办下次文会的具体事宜都交给我了,我现在也是提前熟悉一下章程,奕浩文章华丽优美,能来我府上也是在场学子的荣幸”。

    “多谢二殿下……”

    荣国府

    “林家大少爷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拜访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休息,明天你和琏儿一起去林家看望他。他是玉儿的大哥,也算是咱们荣国府的外甥了”,贾母坐在暖炕上对王熙凤说道。

    “老太太说的是,这林姑父在京城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也就是老太太为他想得周全”,王熙凤在下面应道,“看着老太太对林姑父,我们老爷也要吃醋了呢,什么事老太太都想在前面,还顺手给办了,怨不得林姑父这么多年一直孝顺老太太”。

    “就你会说嘴”,贾母笑骂道,“不过呀,凤丫头这句话还真说的是,女婿虽然列侯人家出身,然而家里一直人丁不旺,传到他这一代五服内也都没个人了,之前他和亲家母从老家姑苏到京城,就带了十来个习惯的使唤着,现在又十几年过去了,和姑苏的联系也早就断了,京城这边的亲戚也就剩下我们了”。

    “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看来还真是这个理儿,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老太太还给他记着,林姑爷自己可能都忘了”,薛姨妈在一边感慨道。

    “还是姨妈知道得多,我就想说老太太精明呢,原来是一宝,我可得在老太太跟前呆着,就指望着老太太一个不注意把她的经验说出来了,我要听个一点半点的,也能学点老太太的精明”,王熙凤道。

    “还真是个破落户,说着说着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啊”,贾母笑着指着王熙凤道,“你告诉琏儿,看过林家大少爷后就请他和他兄弟没事的时候来贾府逛逛,你宝兄弟学问也不错,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那他们还不得高兴死了,宝玉的学问可是被大加称赞的”,王熙凤道,“看我这话说的,他们呀一定很高兴,二老爷那还有许多有大学问的人呢,他们有空了,还可以指点指点林家的两位少爷。”

    “说的是,说的是,小孩子家家的,就怕听不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