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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担心有……
孩子反复的发烧,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她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她还不能让自己寸步不离地留在孩子身边,因为她这样重视,母亲就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样母亲也会跟着担忧。
所以她只能把积郁压在心底,照常工作……
天知道,若非不是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她怎么会去联络他?
她对自己发过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在与他有任何的联络。
腾祈慎凝视着她倔强的精致侧颜,虽然他看不到她此刻噙着泪的眼眸,但她因为压抑而不时吞噎喉咙间的艰涩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看着我。”
腾祈慎突然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粗嗄对她道。
夏楚乔模糊的泪眸,直到听到腾祈慎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迅速地想要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可惜已经迟了,腾祈慎已经将她湿漉漉的脸庞落入眼底。
夏楚乔悲伤地垂下了眼帘。
这一刻,因为孩子,她再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前伪装坚强。
她想就当是恳求他的怜悯好了,只要愿意肯孩子的情况告诉她……
腾祈慎脸色阴沉起来,“我要你看着我。”
夏楚乔抬起了了小巧的脸庞,悲怆地看着他。
腾祈慎望进她噙着泪光的水眸,缓缓地道,“我小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像这样反复发烧。”
夏楚乔霎时瞪大了双眸。
腾祈慎平静地道,“这是我家族的遗传,包括我的父亲,在小的时候,他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但随着孩子的年轻渐长,这样的情况就会渐渐变少……到最后,他会健康的成长。”
夏楚乔被泪水洗礼过而愈加清澈的眼眸瞬间涌动着欣然和激动,生怕自己听错,她颤着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在孩子的问题上,我没有骗你的理由。”腾祈慎淡声道。
夏楚乔快速地拭去脸颊上的湿润,正色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遗传?”
“无法解释,亦查不到病因,但五岁之后,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再出现。”腾祈慎认真回答。
“所以真的没有问题吗?”夏楚乔不确定地再问。
“我在你看来有问题吗?”腾祈慎反问。
夏楚乔深奥地凝视着他,然后一直紧绷的身体,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她倏然冷冷睇着他,“既然孩子没有事,为什么上次在电话里,你却不直接告诉我实情?”
她承认,她现在的质问,像过河拆桥。
腾祈慎却没有与她计较,只是松开了她瘦弱的双肩。
夏楚乔鄙夷的目光瞪着他,“如果你体谅我是一个做母亲的人,就不该让我多承受一个月的担忧。”
腾祈慎漆黑的眸子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
他静静地注视她,很久已经,才开口,“我希望有个机会能跟你好好聊一聊,而上个月,我没有时间。”
夏楚乔显然没有料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她身子微微一怔。
腾祈慎接着道,“他是我儿子,我始终有所牵挂。”
夏楚乔怔愣过后,深吸了口气,回答,“他由我和妈妈照顾,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我并不担心,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小孩。”腾祈慎这样回答她。
夏楚乔姣美的面庞上露出疑惑。
腾祈慎低沉的声音道,“比如,他是否懂事,是否听话,是否……有某些方面像我。”
因为他提到孩子是否像他,夏楚乔的眼眸倏然感到酸涩。
孩子继承他的血脉,又怎么会不像他?
如果接触过孩子,就会知道,孩子不论哪方面,都像他。
孩子天生就温和的气质,跟他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一样,还有孩子神似他的五官,母亲总说是他的缩小版……
孩子还跟他一样聪明,她买回来的玩具,她从来都不需要教孩子,孩子自己就会玩,还有,孩子有很强的记忆力,玩拼图游戏,现在连她都没有他快……
夏楚乔坚硬的心,因为孩子,而柔软了下来。
莫名的,她回答了他,“他很听话,小小的年纪,我跟他说的话他都懂,他不怎么需要我陪伴,因为他懂得自己一个人玩,而只要是我叮咛过的地方,他都不会跑去,偶尔有时候他会央求我带他出去玩,但他从来不会闹着我买东西。”
“我想这足以让我听上一夜,如果你愿意跟我说。”腾祈慎道。
面对腾祈慎认真的目光,夏楚乔清漾的双眸久久迟疑。
……
夜深人静,腾祈慎和夏楚乔坐在了沙发上。
腾祈慎很好地做着一个倾听者,而夏楚乔则很好地做着一个叙述者。
此刻,夏楚乔满脸欣慰地道,“他一直很听话,记忆中,他只有一次不听话。”
“哦?”腾祈慎挑起了眉,对于孩子的调皮,他反而显露出更多的兴致,“他做错事了?”
夏楚乔随即娓娓道来。
“他两岁我就给他报了学前班,一周只上一天,那天老师要他画一幅画,他在课堂上,却是唯一没有交画的孩子。”
腾祈慎嘴角噙起一抹微微的笑,选择继续耐心倾听。
“那天老师是要他画……”
说到这里,夏楚乔的声音突然顿住,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腾祈慎耐性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那次其实也不能怪他。”夏楚乔轻描淡写,欲把这个话题掠过。
腾祈慎深敛在眸底的光芒,洞悉到她脸上有所变化的细微表情,及她此刻明显的逃避。
然而,他没有逼迫她,由着她,径直把话题转移。
“他最高兴的一次是我带他去海洋公园……他很喜欢小海豚,回来的时候,我便在海洋馆给他买了一只海豚公仔,他很喜欢,因此直到现在,晚上没有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他就会让小海豚陪着他……”
提到孩子高兴的事,夏楚乔也禁不住陷入美好的回忆里,精致眉眼间流露出的笑,动人心魄,而渐渐的,腾祈慎似乎已经听不清楚夏楚乔在说什么,他沉溺在了她眉眼浅笑的样子之中……
……
夏楚乔就这样在叙述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腾祈慎早已料到。
连日来的操心,她的身体早就已经疲累。
他将夏楚乔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坐在床沿,审视着她在睡梦中恬然安稳的容颜,他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轻轻地抚过她水嫩无暇的脸颊,而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