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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用‘身不由己’来作为你犯罪的借口,你所说的‘身不由己’,不过只是你掩盖你内心丑陋和阴毒的借口,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辩解你恣意害死一个善良无辜的人!”夏楚乔吼出,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腾祈慎的心上凌迟。
腾祈慎却在此刻突然笑了。
他的笑在漆黑的眸底形成痛意,他却依然温文尔雅地看着她,轻缓而柔和地道,“当年你养父很聪明地查到了我,如果我当时没有对他那样做,现在我可能在监狱里,没有办法手刃迫害腾家的人,也没有办法活到今天。”
是的,若非有今日的成就,结识乔治,并有大把的资金治疗自己,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在狱中逝世。
“用无辜人的性命换来你今天的成就,你真的能够过得心安理得吗?”夏楚乔已经无法再吼出,因为喉咙间极度的哽咽让她此刻声音嘶哑得连发出都有些困难。
腾祈慎看着夏楚乔,平静的神色未变,缓声道,“坏人向来都能够心安理得,因为类似这样的事他们做了很多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件,如果他们曾经产生过一次不安,那他不可能走到今天。”
夏楚乔悲恸地摇头,她无法接受他说的话,更无法相信他此刻能够这样平静地解释这件事。
腾祈慎没有再向夏楚乔走去,他远远地看着她,眸色晦暗而深沉,薄唇接着往下逸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坏人永远是坏人,不可能变成好人,除非他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做一个好人。”
夏楚乔视线再一次模糊,更多的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眸,她不再摇头,却开始失声抽泣。
腾祈慎直到这个时候,修长的双腿才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搂着她的腰。
沉浸剧烈伤痛中的夏楚乔,已意识不到他的碰触,她呆呆地陷入兀自的思绪,眼泪湿润了她整张白净精致的面庞。
腾祈慎注视着她挂满泪液的长翘眼睫,轻轻地叹了一声,“只能怪你太不幸,遇到我。”
夏楚乔的眼泪一颗颗重重地跌坠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抽噎着。
腾祈慎继续说道,“宝贝,或许在对付你养父这件事情上我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但是跟你相爱,我没有责任……”
夏楚乔没有抬起眼眸看他,眼泪还在从她的眼角肆意地流淌下来。
腾祈慎抬起手,拇指轻轻拭着她细致脸颊上的湿润,磁性低沉的嗓音倏地微沙,“对你的感情,我从未虚情假意,甚至从一开始,我就害怕会有这样的一天,逼着自己把你推开,我尽力去做了,可是我做不到……我要你,楚乔。”
“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夏楚乔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终于逸出。
腾祈慎把夏楚乔漂亮的下巴抬了起来,夏楚乔倔强得不愿意再看他,他却执意禁锢着她的下巴,让她在阳光下水盈盈的清滢眼眸对住他。
他霸道而坚毅地望进她的眸底,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楚乔,已经晚了……没有你,我活着会失去意义。”
夏楚乔莫名的眼泪愈加肆意地滑出眼眶,她紧紧地咬着唇,用力摇头。
腾祈慎在夏楚乔沾满泪液的樱红唇瓣上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犹如碰触蝶翼那般小心翼翼,而后才在不舍和眷恋中松开她,温和轻柔地道,“我说了,你太不幸,遇到我。”
夏楚乔试着推开腾祈慎,却被腾祈慎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顺势一带,夏楚乔就落进了腾祈慎的怀中。
她更剧烈地挣扎,但因为身体被腾祈慎的右臂牢牢禁锢,双手有被腾祈慎的左后紧握,她的挣扎瞬间便变成徒劳无功。
“放开我,放开……”
夏楚乔试图用腿,却最后连双腿都被腾祈慎修长的腿夹住。
这一刻,夏楚乔全身都无法再动弹一下。
腾祈慎把夏楚乔的双手掬在自己的胸口处,他温柔地望着此刻牢牢按在自己怀中的她,沙哑地道,“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疼你,照顾你,做孩子眼中最仁慈的父亲……”
夏楚乔鼻息里全都裹进了属于腾祈慎好闻的男性味道,然而这一直让她眷恋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止不住地想要摆脱,可是她动弹的不得。
最终,夏楚乔彻底放弃了挣扎,但在她静然的那一刻,她以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应他,“我不会跟我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腾祈慎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又是轻轻地一叹,然后才回答她,“你已经没有选择。”
夏楚乔错愕地仰起头,挂着泪的眼睫撑到最大,滞愣地注视他,“你要逼我?”
腾祈慎低头在她的眼睫上吻了一下,那微微的咸湿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却如洒在他此刻遭遇凌迟的心头上,疼痛从他的心脏深处剧烈蔓延,他的眼中却依旧是温雅的笑,回答,“你是我太太,你理应留在我身边,但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留在我身边,我只能这样做。”
夏楚乔紧紧地蹙起了眉心,因为内心已然猜到他会怎样做,她的唇瓣顷刻泛白,身体亦进入僵凝。“告诉我,你也是用我来威胁母亲的吗?”
腾祈慎的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缓缓地回答,“对你母亲,我不需要威胁,因为她真的很爱你……她知道如果把真相说出来,她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里,所以一年前在我把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她很默契就选择了配合我。”
夏楚乔久久呆愣地看着腾祈慎,终于无法控制,抽泣起来。
腾祈慎紧紧地拥着夏楚乔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身体,却仿佛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下巴疼惜抵着她的额,像过去那样温柔轻哄着她,“我们回家……绅绅已经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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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梓淇和所有的人一样,都不知道腾祈慎和夏楚乔“商谈”的结果如何,但是腾祈慎的座驾停在夏楚乔小区的公寓楼下时,高梓淇看到腾祈慎是搂着夏楚乔的腰一起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