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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两,二老爷出手,还没四老爷舍得。大舅爷的产业是多少?二老爷竟然也拿得出手。”送走宁立亭后,烟珑进了抱厦嗤了一声。 霜容收拾着桌上的茶盏,一边道:“急什么,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姑娘行得正坐得直,就让他们这些人去昧着良心挣那些黑心钱去吧。” 翌日宁立亭果然亲自过来送了两颗夜明珠,看着成色确实上乘,烟珑也就不再事后言语,当天晚上,宁馥连着两颗夜明珠和二百两的银票一并交给了周睿。 “你先收着,算到铺子的账上,有个周转什么的就从这里挪用。”宁馥道,一边让霜容取来自己荷松园的账册,翻了没几下就见了底,她皱眉将册子递还给霜容。 她的愁色落入了众人的眼中,几人面面相觑,垂了目。 晚饭后周凡来了,铺子才开张,生意自然不可能好到需要这么快就来报备,但是周凡还是来向她报了个喜。 “有李妈妈的介绍,才两天就已经有不错的起色了,昨天来的就有十几位,我们的价钱开的公道,再加上这些高门大户的丫环们最需要的其实是个可靠的买主,兴许是人带人的关系,今天比昨天上门的多了一倍不止,我觉得不如分开个时间,比如留着中午客最稀的时候,咱们跟这些丫环婆子们商量好,就让她们在这个时辰过来交活,这个时候也是她们最得闲的时候也好出来,更不易出门后被人撞见,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自由往外出售,这样也免了客人和她们撞见的尴尬。”周凡道。 宁馥附首:“就按你说的办,胡同不是有个后门吗?那些绣工好的又常往来的,可以给她们开个后门,这样就更便捷了。” 周凡眼一亮:“姑娘思虑的周到。” 宁馥也谦让:“也是受你点拨。” 如此交待完铺子里的事后,宁馥的神情也就又恹恹了,没钱的滋味真心不好过,指着府里的开销,她到哪里去弄一大笔钱来投资做些真正挣钱的事业? 而这时周凡也起了身,就在他起身的当口,突然有意无意的看了霜容一眼,而霜容也不动声色,对着宁馥弯了弯身子:“我去送送周凡。” 宁馥面色无波准了,然后让烟珑伺候她去休息。 霜容再回来伺候的时候,宁馥已经沐渣衣结束了,烟珑正在镜前帮她拢发,见她来了就将篦子递给她,后而退了下去。 宁馥看了她一眼,道:“你和周凡……”她这话还没问完突然眉心一凝,扭过身来抓住霜容持着篦子的手,上面斑斑红肿,她道:“这是怎么回事?” 霜容并不介意,也没有半丝隐瞒,道:“李大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上次如果不是正好周凡跟着车认路,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敢想象,我和程衍已经开始在周凡手底下学些招式,姑娘就只当我们是强身健体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宁馥抬起头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点了点头:“在园子里腾个房间出来,要是铺子不忙,他晚上过来的时候有个歇脚的地儿,也不必赶着教完你们又急急的往铺子里回。” 霜容抿唇点头应是。 如此又过了小半月,盛夏来了。 宁府里宁政的院子终于有了动静。 这源于船舫制造的庆工仪,工厂那边鞭炮礼乐惊动了小半个京城,宁立亭以老板之一的身份出席露面,而陈佩青则携着宁芸赴宴交际,整整热闹庆贺了一天。 当晚,宁政就在府里将这件事正式提了出来。 宁政再不管家中生意之事,将全权交与宁立亭试打理,由陈佩青在旁辅佐。其他各房的兄弟则全部听从宁立亭的调动与支配,不可有任何异义无条件配合。 宁立亭从正院出来就来了一趟荷松园,是来给宁馥送贺饼的,顺便将这件事终于顺利成功告知于她。 他来的时候,宁馥正在抱厦里对着账册抹眼泪。 宁立亭将手里的贺饼递给霜容,上前凝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馥将册子一丢,见是他,竟是哭出声来:“我真是半点用都没有,上次在西大门他们抓了个贼人,我也怕,到底我这荷松园距离西大门是那么近,可是一看账册,我却是想请几个护院都没个多余的钱了!” 宁立亭一听这话就笑了,上前安抚道:“你说的这事倒是我疏忽了,回去我就让你母亲给你派几个护院过来,不就不用愁了?” 宁馥抬眼,原本就水灵的眸子更加剔透了,道:“那又怎么一样?外面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真意的愿意来我这个破落户手底下做事的?与其看着他们的脸色,我还不如敞开大门让贼人进来抢个干净算了!” 宁立亭皱眉了:“怎么就破落户了,你是正经的嫡出秀!” “我怎么不是破落户?”宁馥就像是气急败坏一般的在账册上指给他看:“他们来了我这里,能不嫌弃么?来了之后,我连个打赏都给不起,不就是个破落户?” 一说这话,宁立亭突然顿住了。 如果把府里其他人调过来,就算自己这边给得了打赏什么的,但是天长日久他们一定也会知道宁馥现在手底下没有什么钱的,这不就等于还是会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他想了想后站起了身,凝眉肃目的保证道:“这事你放心,过两天我给你个数。” 宁立亭走后,宁馥接过霜容递过来的帕子把眼泪拭了。 这手帕子才落下,烟珑皱眉进来禀:“四老爷来了。” 先前霜容用那一百两银子搅得四房不得安宁的事,宁馥事后也听说了,此时听宁立昌竟然还来,她却实在不想应付这个人,便就吩咐让霜容去应付。 约摸半刻钟左右的时间霜容皱着眉回来了。 “四老爷真是幸子气,这事换上谁,到现在也只能认命了,他却还是不死心,他明知他自己是不可能再争回这个权利的,却还是非得找个地方把他肚子里的憋屈给发泄出来,我说了二老爷来了姑娘没办法再接待他,他就拉着我不放,硬是站在台阶上吐了半天的苦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