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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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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王府有一正一侧两妃,早年正妃孕身六个月,却胎儿未保全,至今仍未再有动静,而那位侧妃,则是从嫁入王府到现在也未有孕动。祁蘅在朝堂与皇帝的面前向来循规蹈矩听话又温和,若不是太子从出生时就已经定下,他的性格更得百官亲近,倒是个潜力股。

    有关祁蘅的事件其实很少,出在他个人身上的事情都在规矩与礼制之内,激不起什么新闻性,朝堂上有关他的事很少有人提起。但是因为如今祁蘅居然要收一位民女,而且还是在商圈内有些名气的人家之女,祁蘅便就时常被人提起。

    不过皇帝也依然没对祁蘅有过多的关注,毕竟只是王府里一个妾女的身份,如果如早前所传那般为侧妃的话,他就未必能这么平淡了。

    宁芸要嫁入瑾一座的事情在井然有序地做着准备。

    婚期终于到了近前,按礼来宁芸要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关于这件事宁家也没有人有什么非议,虽然宁芸不是宁家的骨血,但是一直都在宁家养到成年,况且最重要的是宁家也要仰仗着宁芸的夫家,这是光耀他们宁家门楣的事,骨血不骨血的,谁还在意。宁芸在宁立亭的面前提出想让宁馥陪同一起去,可惜宁立亭当场否决不说,宁政听说后怒目而视,并警告宁芸以后再也不许在宁家提起宁馥这人。

    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日子总是唆的一声就匆匆过去了。

    临大婚前的三天,霜容带着茵妙还有几个得力的女子住进了宁府。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先前无论是淡然也好又或是认命也罢,宁芸之前的恹恹之色终于也有些改变。

    霜容看出她的不自在,遂让念雪和惜茶停了手里的事项,每天只专心陪着宁芸说说话放松心情就好,左右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两个丫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闲置着在暗里没准想什么馊主意,不如将这主仆三人捆在一起,也好监管。只等着三天后日子一到,宁芸上了花轿带着这两个丫头一起被抬进瑾王府就是。

    祁蘅自然不可能给她备凤冠霞岥,虽然是京中一等的绣庄所制,但是规制在面前摆着,她能着妆的就只是一身精致的红喜服而已,另有妆奁胭脂等物也是优等。而女方这边是不必给祁蘅备什么喜服的,因为这次的所谓婚礼也不过就是宁家才有,瑾王府那边,也就只有安排给宁芸住的院阁才挂了喜稠,就连室内都是没有龙凤喜被的,就更不用说什么拜堂之类的,根本想都不要想。

    宁芸的陪嫁还是很可观的,这也沾陈佩青的光,若不是陈佩青是宁家的顶梁柱,以她根本不是宁家骨血的身份,就算是嫁入瑾王府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单是陪嫁人员就有五十八人,念雪和惜茶跟着宁芸上轿,另有两个年轻小厮随侍,其余人全随同嫁妆先过王府安置。

    这其实是宁馥的意思,是防止宁芸这边留的人太多,大婚入王府的当天有人暗中作祟,虽然说宁芸未必会在自己大婚的时候寻不痛快,但是防人之心还是得有的。

    祁蘅纳妾是小事,但是宁家嫁女,还是扬名在外声名最佳的女儿,宁家不当是小事,那就是大事。

    前一天的下午宁碧思过来碧青院探望,送的礼物也是不轻,无论宁芸是不是能入了眼,也无论宁碧思是不是真的这么诚心诚意,但是单冲着礼物的份量,也至少说明了宁碧思不敢将她怠慢。

    宁芸终于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

    连日来她对妾女这个结局都难以消化,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冲着侧妃而去的,结果却只得到了一个妾女的身份,这不仅仅是落差,这还是脸面。她深居浅出,就是不想看见别人,即使没人敢说三道四,可她却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人会说的多难听。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认识到。

    纵然是妾女,那也是当朝王爷的妾女,宁碧思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照样要对她伏低做小阿谀奉承。

    是啊,即便只是一个妾女的身份,在宁家也够了。

    之后宁碧思说要留下来与宁芸说些姐妹私己话,让念雪和惜茶先出了去,这件事后脚就被霜容知道了,随便叫了个婆子过来让念雪和惜茶去看守宁芸明天要抱上轿的喜果就将二人给束了住,直等到宁碧思离开才放了这二人自由回去继续守着宁芸。

    屋里又只剩了这主仆三人,念雪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子露了个缝往外瞧了瞧,见并没多少人守着这屋子,这才将窗子又小心的合了上,凑到了宁芸的身边来。

    “四姑娘可说了什么没有?”她如是小声问道。

    这一问,宁芸倒没怎么,惜茶却暗暗吃了一惊。

    宁碧思在府里是个什么模样谁都心知肚明,但凡她露面,定然不会有什么好听话来说与宁芸。

    要问,也是该问宁碧思没说什么不好听的才是吧?怎的这般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有什么猫腻?

    她心中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在宁芸和惜茶的面前她向来没什么地位可言的,就睨见宁芸眉心微凝,从掌心拿出一个小妆刀来。

    “除了其他礼物之外,这是她个人特别送给我的,让我……明天带着它进王府。”

    惜茶心中一震。

    念雪却不然,面色只流露出甚为不解之色,问宁芸:“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一把妆刀能干什么?削削炭笔切切胭脂而已,还让你随身带着?”

    宁芸面色沉凝,低头打量起这把妆刀来,半晌后目光落到床边的喜服上,面色未见波动,道:“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具体怎么做,就随我自己了。”

    惜茶和念雪的目光都不由的跟着落到那套喜服上。

    难道……

    是要割破喜服,到时在瑾王的面前告宁馥一状?

    是了,喜服破损,如果破在不显眼的地方,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新郎一定会知道,届时,不仅宁芸不会伤了脸面,还能把罪责加到宁馥的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