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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府里坐下,林清之那边来了人,说今年来报考清藤学院的几个住在驿馆的学子被几个穹夷人打了。
宁馥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让茵妙去找周凡。
“找人去驿馆附近转转,有穹夷人问起什么,就说什么。”
茵妙立即去了。
卸下一身繁复的装扮换上家居服,宁馥在花园里开始继续伸展身体,近来她也不再避忌霜容几个,每天都会在花园里做些简单的伸展活动。
这一身功夫,在这个时代虽然比不起韩尘他们几个,但是在现代却还是挺够用的,不管在这里有没有用,她都不能丢下。
半个小时左右之后,身体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停下来喝了口茶,准备一会儿再来一个回合,林清之那边又来人了。
“那几个穹夷人在驿馆里骂起来了,我们的人看到有几个穹夷人走出了驿馆去了街上,估计这就开始打探消息了。”
宁馥唔了一声,抿唇道:“就看周凡手底下的人够不够用了。”
来人道:“我们公子说,用不用他安排点人帮忙。”
宁馥连忙竖手:“千万别,那些学子就够了,市井的人你家公子可安排不了,这事就得周凡来。你家公子可千万别插手,否则只会露出破绽。”
那人点头,躬身道:“如果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我家公子说您尽管吩咐。”
“替我谢过你家公子了。”
一下午就再没动静,直到晚饭的时候周凡急急忙忙的才过来。
“那些个穹夷人看似鲁莽粗俗,可查起事情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一件事情里里外外派了七八个人出去,我手下的人几乎全都用上了,那七八个人换着人问着同样的问题,可见这心机之深。”
看周凡这模样和语气也知事情妥当了,宁馥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这些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来路不浅。”半晌后,她如此言道。
周凡张了张嘴,好像想起什么来要说,但最后又什么也没说。
宁馥看着他:“有什么事?”
周凡思量了一下,后而摇了摇头:“不能肯定的事情还是先不说的好,反正早晚也就知道了。”
宁馥点头也没再追问不休,转而问道:“他们查了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周凡点头:“得知那杂货铺是你名下之后,他们就问起素缨楼和别苑以及宁家和乔家的相关之事,后来……还问到了……”他看了看隔壁太傅府的方向,沉声道:“还问到了韩尘。”
这让宁馥也吃了一小惊。
虽然早确定这些穹夷人绝非商队那么简单,但是现在看来也有点太不简单了。
普通人的话,正常关注的点,应该是她在京城里的名声才对。
充其量再深一点,八卦的也应该是她身为女子差点一夜之间踏阁拜相。
而这些穹夷人又是以商队的形式出现的,他们关心的,应该是怎么与她合作做生意才更贴切吧。
可这些人,偏偏盯住了韩尘?
然则,这些疑虑,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快到让宁馥都有些惊讶。
翌日,周凡和林清之是同时到的,两人挤着府门就往抱厦冲,宁馥听到动静抬眼望去,心没来由一沉。
“他们进宫了。”
“那些穹夷人进宫了!”
日近晌午,周凡和林清之派去守在宫门附近的人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也就是说,这些穹夷人到现在还在宫里。
而此时皇宫大内的御花园中,几个老资历的朝臣慢步跟在皇帝的身后,皇帝和那个穹夷男子在前方逛花园赏景,他们在后面个个低头看脚,哪里有半分欣赏风景的心情。
这群穹夷蛮人,进京之前拒绝大周的一切安排,这便也罢了,原本打在头前送的信儿是要一周以后才会到,可你们既然提前了,怎么就没提前通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见近年来大周和穹夷太和平了,好巧不巧的就正好在这些人踏进城门的当口,在京城唯一一家有经营穹夷货口的铺子正正好就被人洗劫了。
若是普通的洗劫抢钱倒也算了,那门匾可是早年前穹夷的来使亲自题的字,听说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如垃圾一般丢在街旁,巧也不巧的,也正好全都被这些穹夷人看个清楚。
然后这些人就去衙门了,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可见是没什么章法和教养惯了的,放着高官不找,偏偏找了京城里最不办事的衙门。
现在,这已经不是一间杂货铺被洗劫这么简单了。
他们穹夷人在京都的驿馆被大周的学子羞辱,他们穹夷人在大周京都的衙门被打发敷衍,他们穹夷人亲自题写的象征着两地邦交的牌匾被人砸烂丢在街旁无人问津。
他们大周,打了他们穹夷人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耳光。
不过好在他们大周实力雄厚,穹夷才是依属,脾气是该发的,但总归不至于酿成大祸。可是这件事总要给个交待和说法,穹夷再是依属,皇帝也不会不当回子事,这种添麻烦的事情,皇帝的心情不会好。
果然,没走几步远,皇帝就转过身来,直接就点了乔鸿儒上前。
乔鸿儒早就知道今天跑不了,只觉得自己的病又要犯了。
他才归朝没多久,这就又有事了。
而且还是和他的那个外甥女有关。
“那间铺子现在是宁馥的?”
乔鸿儒躬身称不知。
皇帝皱眉:“你不是她舅舅?你怎么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乔鸿儒再躬身:“臣确实不知,那铺子是当年舍妹的陪嫁,舍妹又早已仙游多年,而宁馥被宁家除出族谱的时候,这铺子还是在宁家手里的,所以,这铺子若说是她的,臣就不知道这期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了。”
这话他自认说的圆满。
思来想去,在这个时候,他急于与宁馥撇清关系是不合适的,无论再怎么看,他也是宁馥的亲舅舅,这是打不断的关系,与其与宁馥撇清,不如让宁馥跟这间铺子撇清。
无论这件事宁馥是不是受害者,也无论宁馥在这件事上是不是受了什么损失和委屈,闹的皇帝不高兴,她就得忍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