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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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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两人商量时,一个人却是见着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也跟着出来,站在长廊外,验在花丛中却是听到了一切。

    呕!强烈的呕吐声,让苏宁和吴宰相都注意到这个隐藏在花丛的人。

    “孟学士!”吴宰相一见衣摆,立刻便喊出了呕吐的人。

    “呕~”孟学士还在呕吐,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了那白汤居然有人肉,肚子里是立马翻江倒海。

    吴宰相看孟学士是听到了一切,脑子飞快的转着,想要堵住孟学士的嘴。

    只是孟学士在忍住胃酸后,是极快的往大堂里跑着,便跑便喊着,不能喝汤。

    吴宰相和苏宁连忙跟了过去,却是为时已晚,孟学士把汤内有人肉的事情脱口而出。大堂内的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只要是吃了汤的人都吐了起来,堂上一片狼藉。随后有人突然尖叫一声,他在汤里面舀到了一个完整的眼珠子。

    “吴成礼!这是什么回事!”皇帝也惊怒的站起身,大喊着吴宰相的名讳。

    吴宰相是连忙下跪,重重的磕着头惊慌说:“皇上,这微臣真是不知道,微臣也是刚才从苏大人口中得知汤不正常。”

    苏宁上前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请皇上派人封锁住厨房。”

    皇上挥袖怒不可竭:“你快去办!”

    “微臣明白,现在任何人都不要动这盆汤,所有的骨头都留在案上,以备之后的检验。”苏宁吩咐完,是快速的带着人去往后院厨房。

    厨房被快速的封锁起来,所有侍从除了凶手外,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

    “大人,你不用查了。这些事是我们做的。”在厨房内的三男三女,年纪都是四十上下,冷笑的站了出来。

    苏宁对凶手这么快站出来承认感到惊讶,能如此挑衅朝堂百官的仅是这三对夫妻,相貌气质还只是农人的模样,这也太让人惊异了。

    苏宁问:“你们到底是谁?”

    三对夫妻,脸上毫无惧色,甚至是一种寂灭的死灰感。“我们?”三对夫妻又是一阵冷笑同声,“我们只是你们这些高官侯爵根本看不上的农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再苦都能熬过去的贱骨头。你们呢,是高高在上,不懂民间疾苦,只想着政绩,只想着粉饰太平。”

    三对夫妻在谩骂世道,立马被侍卫擒住,封住了他们的嘴,让他们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厨房内管事的人是颤抖的站出来,说话:“这几个人是从寒梅镇过来,说是来帮厨,带着好几头羊。大人,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在这些人接连说话期间,皇帝和其他官员也都赶了过来,不少人都是吐得面如菜色。

    三对夫妻见人都来了,脸上却是欢喜的露出些微笑,在地上居然不再挣扎。

    苏宁见状,让侍卫拿开了堵住他们嘴的脏物。

    堵住的东西拿开,那几人开始嘻嘻嘻发癫似的笑了起来说:“既然大人们都来了,草民们可真是莫大荣幸,大人们可知道这汤叫什么?”

    众人是被吓得说不出话,只有苏宁镇定的回答道:“是森森白骨还是一百骨?”

    三对夫妻呵呵一笑道:“这汤叫做白骨汤,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不都是踏着我们这些森森白骨上来的,搜刮民脂民膏,却从来不为我们干过任何实事!”

    苏宁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问:“这汤内的白骨是谁?”

    三对夫妻露出诡异的微笑,“当然是你们的熟人,京城的京兆尹常成大人!”

    一听是熟人,刚才他们还在大喝特喝,尤其是是孟学士,又是抱着柱子吐了起来,有人一吐其他人也都跟着吐,酸臭味是涌着在场的人都是受不住。就连吴宰相也蹲在地上,往花丛里吐着酸水。一开始没吐是紧张着罪责,现在听说了刚才喝的一口汤是常成的肉,只要是正常人都是受不了这种恶性和怖恐。

    苏榭皱眉,看着百官不中用的样子,吼道:“吐的都给朕滚出去!”

    有了皇帝这句话,在场的人是再怎么憋都要憋下去,尤其是孟学士,他喝的最多,此刻脸皮是全部涨红,用着拳头塞住嘴,瘫在地上毫无风采。

    韩子墨和陶弘毅悄悄的移动些位置,在了上风向,心里感慨着要不是苏宁及时帮他们,他们可也是喝了人肉汤了。

    “你们为什么要杀常成?我听说常大人去了寒梅镇,是为了调解暴民。而且你们可知道,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诛九族的大罪。”

    “诛九族?”三对夫妻悲戚戚的笑了:“我们还有什么九族,孩子没了,爹娘听说孩子没了,连告求了好几次官,结果都是被打下来,然后郁郁而终。只剩下我们在这三对夫妻,孤孤单单的,还怕着什么。

    至于调解暴民?大人们,你们说的可是好听,难道我们想要求个道理还不行。告官无门,根本没有人帮我们找孩子!你们知道吗?!寒梅镇这几年失踪的孩子都有十几个!可是,寒梅县长却是只字不说,敷衍着我们这些不识字的人,说是一等再等,等着几年,等了十年,这孩子却是一个都找不回。

    终于等到了常成来了寒梅镇,可是他却和县官同流合污,继续诓骗着我们。既然如此,这种狗官还有什么好活的,他们身上的肉都是踏着我们的血泪长得!

    所以我们决定在常成回京城的时候,把大石块从山上滚下来,砸死这群狗官。不过,还是泄愤不了,听说了京城大官开办宴席,在我们萋萋苦苦的时候,大官们还在享乐,所以也让你们尝尝真正的人肉味道。”说道后面是咬牙切齿,愤恨难耐。

    苏宁是截出了他们的杀人动机问:“寒梅镇失踪了几十个孩子?”

    其中一个妇人眼中无泪,却是早已哭干的神色。说:“十年前,我的孩子被拐了,没了。本以为大人们能替我找回孩子,却是再也听不到消息。在这十年里,寒梅镇不断的有孩子失踪,可是县丞却是一个明确的答复都没有。我们这些小民只能是哭干了眼泪,一天一天的等啊,一天一天的去外面找。我的孩子啊,拐了还只有三岁,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皇帝听闻后怒了,在他的王土之内发生这种大事,却是无人管,造成现在的局面,冷厉的寻顾着周旁说:“寒梅镇的县丞是谁管辖!”

    吴宰相立马上前说:“京城附近的官员都是常成大人管理。”

    常成已经死了,既然如此,皇帝便对着其后的一群锦衣卫说:“去把寒梅镇所有的官员都给朕带去大理寺!好好审查!”

    在皇帝说完这句话时,有人冒出头来,伸手便是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皇上,这三对夫妻杀害朝廷命官,并且烹尸,是大罪,现在就应该斩刑才是。”

    正欲把三对夫妻砍死之际,叮当一声,剑掉在地上。皇帝旁边的禁军统领拿剑打掉了那人手里的剑。

    皇帝看着那人冷冷道:“刑部尚书,是谁允许你动手的?!”

    刑部尚书被震得手里一麻,连忙跪在地上慌张说:“微臣是为了常成大人,也是身为刑部尚书的职责啊。”

    “哼~”皇帝冷哼,指着苏宁道:“这两件事都交于大理寺处理,你刑部不得插手。朕给苏大人你一个月的时间,给朕把寒梅镇查的仔仔细细。要是寒梅镇官员真是如此,不听名声粉饰太平,甚至是有贿赂官员的罪,一个个都给朕剥了他们的皮。”

    皇帝震怒,谁敢不从,在场的人现在都是屏住气,生怕下一个要严查的都是自己。而与这件事有关联的官员,心里也开始敲着鼓,紧张的想要快点回去消灭证据。

    苏宁挥袍下跪:“微臣接旨。”

    吴宰相见到苏宁的受重用,虽然刑部被皇帝摒弃,但是这苏宁也是自己的人,同样是对自己有利。

    不过才是刚露了一丝喜意,却立马被皇帝指明:“吴宰相府里管教不严,出了这等事,罚俸禄半年,禁闭思过一月。这件事任何人不得说出去,要是朕听闻了一丝消息,在场所有人严惩不贷!”

    吴宰相的脸是一下垮了下来,却是无法反驳,在自己府上出现了吃人肉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这善学堂的名声都是压不住,皇帝这样威慑着旁人,虽是想要稳固民心,但也对自己有利,此刻只能乖乖的领旨谢恩。

    苏宁接旨完,便让那些侍卫帮忙把所有的骨头汤都倒掉汤把骨头带回去,三对夫妻同样的都绑住准备带回大理寺。

    这三对夫妻的脸上现在却是百感交集,重新查这件案子,证明了他们的孩子有可能会回来,只是他们做了这种事,即便是找回来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