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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圣音,想起了他的吻,想起熟悉的梦境,她忘记了一切,好像重温那熟悉的旖旎梦境,
是错觉?还是真的?
她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记得圣音曾半真半假的告诉她,他就是宁徽玉。
宁徽玉眸色赤红,呼吸急促紊乱,在姜离送上来的瞬间,他仿若一刹那恢复那一袭贴身黑衣妖肆邪佞的男人,紧紧将姜离嵌入怀里,狂热的痴缠索吻,狂风暴雨般掠夺她甜美的气息。
心底居住着一头凶狠的野兽,嘶吼着要将猎物拆吞入腹。
待宁徽玉恢复神智时,姜离已经真的因窒息昏了过去。
她赤·裸着蜷缩在他的身下,散开的青丝遮掩身躯,她身上烙印着他情动之下遗留的吻痕和指印。
宁徽玉将她搂入衣袍中,小心翼翼的紧贴着他的胸口。
“乖。”他搂着姜离,转身去了侧间的浴池。
他试着占有,但与当初一样,很难做到不伤到她,他力道稍微推进,疼痛下,即使她没有意识,身体也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而退缩抗拒。
等待诱人的果实成熟的过程,折磨人心。等待了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却无法忍受这短短一两年。
姜离没能陪着她师父守岁,她恢复意识时,新的一年到了。
她盯着外头的雪山,确认天亮了,久久无法回神。
缓了半晌才知道自己睡着了,错过了和她师父一起守岁的美好时光,眼前一黑,又倒回床上。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宁徽玉抹消了所有异常,甚至抹消了遗留在姜离身上的种种爱痕。
“嗷——!”
姜离怪叫一声,欲哭无泪。
错过了昨晚,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和师父一起过年!
她顿觉生无可恋,人生寂寞如雪。
更诡异的是,那个嘴毒的傅师侄竟然也没瞧见人。
“哦,小主子说的是傅公子?他前些日子说要跟着主子学艺,主子正忙,没空,给他安排了几名暗卫交手练招,这时辰该是忙着练剑去了。”
一名黑衣暗卫悠闲解释了两句,姜离这才知道那位发愤图强去了。
难得傅瑾开始勤奋,她自然不好找他消遣无聊时光,转头就走了,完全没注意到和她解释的暗卫在说及傅瑾练招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和同情。
傅公子学的是医术,武功平平,也就点三脚猫功夫,和庄子上的其他兄弟练招,用脚趾都想象得出是何种凄惨下场。
也不知那位哪里得罪了主子,竟然指了性子古板的姚麾和最爱捉弄人的文骞教导。
想想就替傅公子鞠一把同情泪。
新年刚过,傅瑾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宁徽玉在书房处理源源不断的事情,偶尔出庄应付上山求医的患者。
自从他年前在凌云镇出现后,附近的患者得到消息陆陆续续到凌云山脚求医。
傅瑶一边殷勤照料宁徽玉起居,一面张罗着姜离及笄之事。
宁徽玉总觉得有什么在发生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小徒弟晚上不肯再睡到他房里。
他们一起住了接近十五年,他只要在山庄中,离儿就会在他身边,可如今她竟然要离开?
他是她师父,他甚至没有办法拒绝,他沉默,姜离当成他默认,次日就睡到了新房间。
他不习惯,很不习惯自己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晚上,将她抱回来,她还会和以前一样,睡梦中下意识的粘着他,但第二日一醒来,她依旧睡到别处。
她就好似和自己卯上了,不愿妥协。
若是圣音,他可以强行将她关在身边不许她离开,若是圣音,他能名正言顺不顾一切的让她只能陪他。
可他是宁徽玉。
宁徽玉食不下咽。
“离儿还在藏书楼?”
这阵子,小弟子一直很用功,不是在紫竹林后练剑,就是在地下藏书楼看书。
追影点头。“进去有几个时辰了,晚膳前一刻应该会出来。”
宁徽玉暗中叹气。
离儿状态一切如常,看到他时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她又似乎样样都异常。
他们越来越像正常的师徒。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查清楚,离儿为何要搬去西院住。”宁徽玉垂眉,眼底掠过冰冷的阴影。
“是。”
明月山庄的地下藏书楼藏书种类丰富,数以万计,只有明月山庄的两位主子能够自由出入。
姜离靠在书架后,翻阅一本古老苗疆地域杂记,书本厚重,囊括南方大片湿热丛林地域,详细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主要特点。
她看了大半,黑瞳专注,偌大的藏书楼中寂静,只有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她看得很快,这本书以前也看过,所以对青彦城与南方诸国交界的黑雾丛林十分熟悉,此刻算是再次复习一遍,查看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宁徽玉走进藏书楼时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姜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杂记还剩下十来页时,她抬头望向站在面前的雪衣男子。
宁徽玉蹲下身,伸手轻抚她的发丝,琥珀色的眸子温润潮湿。“离儿,你在躲师父,是么?”
姜离垂眉,长睫落下一排剪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总觉得师父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并不想深究,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她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却又很清楚,他现在的停留只是因为迟早要离开。
没有姜离,宁徽玉还是明月山庄的宁神医,他依旧过得很好,依旧有很多人仰慕他喜欢他。
可是,没有宁徽玉,姜离什么都没有了。
她觉得有些东西不受自己控制,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圣音,唯有躲着师父才能维持一点正常神智,而不是总忍不住对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他会有长久的生命,他是东越不老传说。
她不想变成和沈老夫人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她隐隐发觉自己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讨厌傅瑶了。
“离儿,为什么不愿和师父在一起?”宁徽玉伸手轻抚她的脸,细细摩挲抚触。“和师父睡在一起不好么?你知道的,为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