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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姜离阖上书本,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不要再这样对我了,阿离会误会的……求您了。”
她的嗓音一瞬沙哑,勉强定了定心神。“阿离还有要事,先离开了。”
她攥紧书册,不想再呆下去。
但是,刚跨出去一步,她站在了原地没动。
宁徽玉握住了她的手臂。
温软如丝绸的音色带了三分冬雪冰霜的寒意,修长完美的手牢牢的握紧姜离。“离儿。”
他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抓住了她。
这不该是宁徽玉的行为。
他定了定神,阴鸷转瞬既逝,眉宇染开一贯的温雅柔和,细长的眸子浸出浓郁的宠溺,雪白广袖把姜离搂入怀里。
“师父惹离儿生气了。”他的力道柔和又让人无法挣脱,如蛛网柔韧,紧紧粘缠着猎物。“不生气了,好么?”
他的温柔,他的包容,如同浸透罂粟的蜜糖,散发诱人的甜香。
姜离抖得厉害,宁徽玉温柔的将她拢入怀抱,他的拥抱只对她一人敞开,肆无忌惮的倾注怜宠纵容。“乖。”
他俯首,柔软的吻落到她的眉心,刻入姜离的心底,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姜离墨色凤眸潮湿,好似中毒之人,罂粟之毒。
明知是毒却无法挣脱,不想挣脱。
她环住他的窄腰,牢牢的抱紧他。
她想说些什么,她想告诉他自己的感受,然而仅剩的理智阻止她的冲动。
“别怕,离儿。”宁徽玉眼眸幽暗,深藏的欲.望如择人而噬的猛兽,他垂眸倾吐着宠爱的字句。
“师父……”
姜离踮起脚尖,宁徽玉弯腰,殷红薄唇含笑,屈指轻刮她的鼻尖,在姜离仰头时,俯身亲了一下她柔软的唇,自然的没有一丝异常,好似做了千百遍。“你呀。”
姜离愣了愣,眸底有璀璨星光划过。
宁徽玉如愿以偿的解决了小弟子近日对他生出的隔膜,在她情绪不稳心中不安时恰到好处的安抚,让她平静的接受了他的吻。
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他能够隐约感觉到,小家伙终于意识到他不仅仅是她的师父。
他也不希望离儿一直以喜欢师父的态度看待对他的感觉。
她需要慢慢适应他逐渐加深的亲昵。
“可以告诉师父为什么生气?嗯?”宁徽玉棱唇在少女唇角摩挲辗转,状似无意轻含微吮。“还不理为师。”
姜离面染薄红,唇瓣上柔软亲密的触感让她脑子有些迟钝。“没……没有……”
“嗯?”宁徽玉的尾音上挑,带着微哑的磁性,勾的小徒弟愈发晕头转向。
对于小徒弟来说,他是全世界千千万万人中唯一的特殊,与任何人都不同。
宁徽玉深知这一点,他也一向都是这么暗示教导她的。
姜离面红如血,她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身后厚重的书架抵着她的背部,她避无可避,师父柔和的气息萦绕,她觉得和以前不同了。
“阿离没有生师父的气。”
“为什么搬走?”宁徽玉的手掌微微托住她的腰肢,掌下纤腰不盈一握,让他有一种将她揉入骨血的冲动。
姜离垂眸,唇角微抿。
为何搬走?
因为他是她的师父。
她没法说出口。
如果她还是当初天真不知世事的阿离,她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可如今,她知道了。
宁徽玉琥珀色的瞳仁如同宁静的湖泊,他目光凝视着怀中人。她一语不发,眼底的惊慌与依恋逐渐变成缄默的沉静,平静的收敛的一干二净。
她又变成了青彦城中冷漠指挥幽灵小队的宁离。
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
宁徽玉的目光凝滞。
姜离侧身,颈项露出半截红色丝绳,宁徽玉瞳仁微缩,伸手欲拉,姜离猛地回神,抬手压住,快速朝后退了两步避开宁徽玉。
宁徽玉眼底快速掠过冰芒。“离儿,这是……”
“……只是朋友送的小物件。”
姜离心中一个咯噔,她不敢让他看到。
“是么?”宁徽玉心中升起浓重的阴霾,余光已看清是什么。
指环!离儿亲手雕刻,刻印着她的名字的指环。
他不知道她为何没有送出去,更没想到她会贴身带在身边。
宁徽玉脸色十分难看。
他的小宝贝对他撒谎了!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心底一股股阴戾直窜,那只指环是送给谁的?
“离儿……”
“天快黑了!”姜离一下子跳起来,胡乱将书塞回书架。“大酥饼一定着急了!我……我就先走了!”
她不敢再留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好像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出了藏书楼,她朝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师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从脖子中拉出红绳,轻抚指环微微凹凸的表面,两个篆文字体并列挨在一起,组成独特的环纹。
她抿了抿唇,指腹碰了碰发烫的唇片,身影从藏书阁消失。
宁徽玉的心情很不好,他听着暗卫叙说情由,心思却飘忽不定。
“傅姑娘私下寻了小主子说话,说了近两个时辰,当日小主子支开了人,回返时脸色不好。”
“属下第一次看到小主子露出那样阴沉的表情,印象较深。”
之后小主子就闷声不响的搬去了西院,不想与主子住在一起。
这段时日,天月宗的两位一直住在庄上,尤其是那位傅姑娘,她对主子的心思藏都藏不住,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俨然一副女主子的架势,连近身伺候茶水的奴婢她都不喜她们靠近主子。
傅姑娘对主子起居了解甚透,怎么可能不知道小主子和主子住在一个院子里?
她并不知道小主子和主子一直住在一个屋子就已经动不动给小主子说教什么七岁不同席。
只怕这次又对小主子说了什么。
宁徽玉精致的五官阴冷,绸缎般柔顺的青丝飘过的轨迹留下丝丝缕缕暗色的阴影。
暗中的侍卫噤声,压抑森冷的气息在屋内弥漫,令人脊背发寒。
“她们说了什么?”宁徽玉嗓音清冷,如霜似雪。
“傅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