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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但凡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都目瞪口呆，似听到了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笑话。随即，除了闷头闷笑外就只剩下哑口无言的胆寒。
除此之外，备受瞩目的就是四九城上三家的大人物了。想来也都脸色都憋得通红。当然，理由和心情那绝对是天差地别。
韩家老爷子一改往日威严的形象，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顾家这老东西，这回可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笑罢良久，一声沉重的叹息，蔓延着腐朽的沧桑。
东方家的老爷子儒雅的表情也拧巴的让人不忍直视。他捋着胡须，笑的见牙不见眼，脸上还是副崇拜的表情“人才，太TM人才了！”
“瞧你那德行，哪儿还有点儿首长的样子！”东方家老太太拿着遥控器切换着各种青春狗血剧，嫌弃无比。
东方老爷子眯了眯眼，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这你就不懂了。顾家那老东西的笑话可不常见啊。”说罢，忽又扬了扬眉毛，语气有些模棱两可“不知这么作的手笔出自哪家，不过接下来这四九城怕是安静不了了。”
“哦？”东方老太太撇嘴，铁娘子的风范那是英气十足，却掩盖不了骨子里那股子匪气“那混账玩意儿该治。老娘早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要是让老娘知道谁作出这高度，老娘就认准了他当我兄弟了。”
闻言，东方老爷子嘴角一抽，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霜白的头发，扶额，这风风火火的臭脾气真是一点儿没改。
也就想想而已，改的想法早歇了，东方老爷子捻着胡须，若有所思“你说这会是谁做的呢？”
“不是说有怀疑对象了么？”
“可是顾家没抓到把柄。”
“那就是怀疑错了人呗。”老太太的直肠子一点儿都不带拐弯的。
直接噎得东方老爷子半响无声，良久才缓和了呼吸，语气深沉“那你就没想过被怀疑的那个人身份不简单？”
“还有韩家那小子查不出来的事儿？”
东方老太太那个惊奇。东方老爷子那个无语。
半响，老爷子才道“他们怀疑的对象是一个姓纳兰的16岁小丫头。”
‘哐嘡’一声响。
遥控器残骸遍地。
听这声
东方老爷子默。
许久之后，东方家一声沉沉的叹息溢出，再无其他。
相对两家的复杂和幸灾乐祸。顾家简直就乌云罩顶。就连顾云海看着自家爷爷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也是发蒙，缓不过神来，就更甭提顾家其他人。早已经语言功能障碍了。
‘砰——’
‘哐嘡——’
……
一通火发泄后，顾家老爷子阴沉着能滴出墨的老脸，目光似淬了毒般吓人。可是也许是气到了极致，反倒让他看起来愈发难以琢磨“云海，去京大见见那个小丫头。”
顾云海点着还有些发蒙的头，倏而一怔，眼底意味不明“爷爷，这……”
“去探探底，我觉得这手笔那丫头做不来，也许是其他人从中作梗，那日拍卖会只有那丫头出价么？我怀疑有人拿那丫头做了饵，跟我们玩儿障眼法。”顾老爷子语气平淡的让人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不踏实。
顾云海眸色沉了沉，瞬间明白了爷爷的意思。不由淡然的表情一凛，眉宇微微蹙起。似乎在回忆又似在沉思。
“爷爷的意思是有人借着拍卖会，拿纳兰轩妃做饵，借着紫玉打压我们顾家？那……”顾云海有些神色不明，言语似顾忌什么。
但是在场的谁人不知道那其中的意思。这四九城里，能和顾家对着干的似乎也没几家。除非下六家一半儿合起伙来或许可以。
顾老爷子沉默着。但心中却依旧有些不安，但愿别是他猜测的那般才好。
敲定了方案，顾云海出门，去了京大。
顾老爷子看着还稳稳的摆在桌上的两个包裹，心蓦地沉了沉，在顾濯燿和顾濯武二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顾老爷子慢慢的拆开了两个包裹。意外的，没有任何让他心肌梗塞的东西。
可是正因为如此，事出反常即为妖。越是这样他的心就愈发不安。
直到第二个包裹打开，顾老爷子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放妥了。
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时间，地点，物品，清晰，却让人恨不得揉碎了吃肚里。
深呼吸，顾老爷子此刻都有种疲惫的恨不得睡过去的冲动。和那两只老狐狸斗了一辈子也没这三天让他心梗的难以入睡。
“濯燿。”
“父亲。”顾家的大爷抬头，不急不躁的等待着自己父亲的决定。他知道此刻除了妥协再无选择。
顾家的威望不能被紫玉毁了，更何况这偌大的军区大院儿，里里外外住着多少大佬，暗中有多少精英守护。竟还能让对手如入无人之境，由此可见，除了内鬼，也就那么几个人了。顾家不能在此刻站出来质疑和指责。否则无疑是将家族推向风口浪尖。
顾老爷子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拐杖，极力克制着。
良久，带着不甘的声音无力而沧桑“白玉太岁送去明妃楼。”
“明妃楼？”顾濯燿一惊，声音有些不稳“难道……”
“他们没那么傻。”顾老爷子目光清明，丝毫不糊涂“而且明妃楼几百年历史，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中立，不招惹是他们长存的根本。”
“明白了。”顾濯燿说完，便叫人将白玉太岁取出来。看着，肉疼，却又无可奈何“父亲，那我先去了。”
“去吧！”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样认栽了？！”顾濯武不甘心，军靴来回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顾老爷子似乎也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仰靠在椅子上，无力的聋拉着眼皮，闻言，也只是动了动，语气平静“不甘心又如何。只怕此刻四九城那些人都在看着顾家的笑话呢。丑闻可一，却不可再二再三。对方的作风一看，便知：无原则，无底线，无定性。这样的对手最危险，因为你永远猜测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让人摸不透，抓不住。”
“可是”
“没有可是。”
“那玉佩呢？”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玉佩，那只是谈条件的梯子。”顾老爷子眯了眯眼，十分怒定。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顾濯武知道自己不擅长玩弄手段，只得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相信，父亲心中必然早有定论。
“等！”
等？等什么？等云海的探查结果？等大哥的回复？亦或者是等紫玉回来？顾濯武隐隐觉得并不是。那么到底是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