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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学期末,考试的考试,收拾东西买火车票的忙的一团乱,学生会偏还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学期总结,乐菲把部长发给她的厚厚的一沓近百页的总结打印出来时,都惊呆了。她觉得大二还是不要继续在学生会混了,不然让她写那样一份总结,不如杀了她吧。
因为大一上学期还没有放开来玩,乐菲和江心屿又是平时常泡图书馆的好孩子,因此并没有出现临时抱佛脚,考前通宵熬夜温书的情况。宿舍另外两只,尤其田蕊就嗷嗷地叫唤着温了好几晚书,不过还好问题不大,怎么大一也还是能吃点高中的老本的。
所以最后重要的事就剩下的事就是订火车票了,因为宁市离S市实在太远了,一个人回去路上会很无聊,乐菲就跟林骄和另外一个老乡打好招呼,一块儿买票回去。放假前一天,乐菲去取三个人的火车票,走在路上,感觉天阴沉沉的,没一会儿,脸上似有凉凉的东西掉落在上面,她抬头一看,是雪花,没想到S市下雪了。S市靠近南边,是很难得下雪的,所以路上很多人也跟乐菲一样,抬起头看着,用手心去感受天空飘来的雪花。
她给杜之渝发了条信息:“小肚子,下雪了。”自从认识起,乐菲就这么叫杜之渝。
等了好久,直到她回到寝室杜之渝都没有回她。她想他也在忙着学生会和回家的事吧。好像他比自己对学生会的事积极多了,也是,杜之渝那样的开朗外向的人,似乎跟谁都合得来,大家在一块儿,他总是调动气氛的那个人。
乐菲把手机丢在桌上,开始收拾行李,她觉得也没什么要带回家的,随便收拾装了一个行李箱就OK了。倒是江心屿,乐菲看着她把衣服啊东西啊,一件一件叠好塞进行李箱,最后果然行李箱合不上了,她就乐了。她想起江心屿大学开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接一个行李鱼贯进入寝室,她简直以为她把家搬过来了。
江心屿看着乐菲站着旁观且傻乐,她朝乐菲喊道:“还乐,过来帮我一把呀,来,压到这个箱子盖上来,我来拉拉链。”
最终在她俩合力下,那箱子终于超负荷装下了那些东西。“真是百宝箱啊,可怜的箱子。”乐菲想。
这时,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乐菲拿过来看了下,是杜之渝回的信息:“才回宿舍,雪没下了,地都没湿呢。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明天就回了,你呢?”
“这么快?我明天最后一门,你明天几点的火车?江心屿明天也回吗?”
乐菲看着就笑了,这家伙还记得帮赵齐刺探军情。她回道:“我看你是忙晕了,江心屿跟赵齐是老乡啦,火车票都是一起买回去的,这你就不用操心啦,她明天等赵齐考完了一起回。”
她并没有回答杜之渝的第一个问题,因为他明天考试,不想麻烦他来送,而且人家也没有表示要送呀。
“恩,我要后天才能回了,还得给学生会当一下苦力。”
乐菲正想问杜之渝要卖什么苦力来着,又进了另一条短信,是林骄发的:“你东西多吗?要不要我明天去女生宿舍帮你拿?”
乐菲想男生宿舍离女生宿舍这么远,学校大门又在两个宿舍中间的方向,自己哪有那么娇贵需要专门过来接啊。她回道:“不用啦,我就一个行李箱,拖着就行了,明天早上9点我们在学校北大门口碰头就行了。“
回完也就再管他怎么回了,乐菲把手机一丢,洗洗睡去了,她在火车上睡不好,所以头一天晚上要补足睡眠。
第二天如约在北大门跟林骄和另一个老乡碰头后,三人直接杀往火车站。虽说不是春运,但是也赶上了学生放假高峰,火车站挤挤攘攘的,还没有到乘车时间点,只能先在候车厅等着。林骄背着自己的一个包,拖着乐菲的箱子,虽然乐菲再三说没必要了,他还是坚持要帮乐菲拖着,乐菲只好由他去了,好在他的东西本身并不多,就是一个背包,后面在火车上林骄也是对乐菲蛮照顾的。
经过三十个小时的奔波,乐菲终于回到宁市了,没有家人来接,她自己坐公交车回到家中。
回家了,依然是无聊,抛却了高考完突然放松的那种茫然不知道怎么休息的日子,乐菲的假期每天是这么过的:早上睡到快中午才起,(为什么睡到中午才起,看到后面的作息安排就知道了),起来就是吃午饭了。吃完午饭就抱着电视机,从第一个台开始换,遇到好看的电视剧再停下来看,插广告了就接着翻台,直到妈妈喊她吃晚饭。吃完晚饭又接着洗漱,洗漱完又开始坐在电视机前翻台,一直看到晚上12点。如此循环往复地生活,除了中间出门过一两次跟高中同学聚会,然后就是林骄喊她出去吃了一次饭,就再也没出门过了。
这样的生活比大学每天上课下课、图书馆寝室无聊多了。在学校有江心屿陪着,偶尔全寝室出动去搓一顿,还会时常跟杜之渝他们一起玩,学校里的课余活动也很多,经常能看个演出啥的,也很有乐趣。总之,乐菲不想过寒假不想呆在家里,想快点寒假结束回到学校去。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她一样这么想回去,大概寝室其他三个都没她这么想吧,江心屿是个恋家狂,肯定在家胡吃海吃爽死了,赵齐应该也会时常找她玩。苏念好像一向不无聊的,她是跳跃的水瓶座,每天脑子里思维活跃着呢。田蕊就更不用说啦,平时都跟高中一帮同学玩的很high的,无聊向来跟她无缘。
其实,乐菲这么无聊是有其他原因的。她在家并不是不愿意帮妈妈干活,只是,她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
乐菲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从不承认妈妈带她改嫁后重组的这个家是家,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乐菲的父母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每天吵架吵个不停,刚开始她还很害怕父母离婚,怕离婚后自己该怎么办。可到后来,她就开始冷眼旁观父母吵架,除非他们动手了,不然她不会去劝架,到最后,她已经觉得父母还是赶紧离婚吧。终于,在她刚上初一时,父母离婚了。
刚离婚时,妈妈带着她到处搬家换地方住,因为妈妈一直在换工作,每换一份工作就搬一个地方住。虽然这种日子很漂泊,可是母女俩相依为命,乐菲并不觉得很可怜。直到初二下学期,妈妈不再带她到处搬家了,妈妈带她住进了别人家里,那个男人的孩子都很大了,不在身边,可是乐菲再也开心不起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寄人篱下。
男人对她很客套,那种客套好像在告诉她:你只是来做客的,所以我才这样。有时客套到他说的有些话乐菲甚至听不懂,乐菲每每都在想,他是不是话里有话,是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妈妈是任劳任怨的人,到新家以后操持了一切家务,乐菲就是看不惯那男人对妈妈指手画脚,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她也曾帮妈妈干活,到最后还总是被他背地里挑刺,乐菲很气恼,索性就不做了。因为乐菲不愿意干这个家里的家务活,男人对她其实意见很大,但是他不会在乐菲面前表现出来。有一回乐菲在自己房间,听到男人和妈妈在外面为了她不干家务活而吵了起来,男人说她这么懒,以后一定嫁不出去。妈妈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大吵大闹,只说乐菲以后会改的。
乐菲觉得很闷气,她把头埋进被子,想着:赶紧毕业吧,工作了就离开这个地方,不在他面前碍着他的眼。
就这样,乐菲平时是能不在家就不在家,高中都是选择住校。因为妈妈什么都不懂,她基本就处于放养状态,连高考志愿都是自己填的,没有任何人指导。其实乐菲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坏境下,没有长残没有明显人格缺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外人看来,她是活泼又开朗的。
就这样,乐菲终于熬过了寒假,迎来了新学期开学,她早早就回到学校,成为全寝室第一个返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