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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个老爷子群情激奋样子,吴天缘也很感动,谁都有一颗爱国之心,只要有机会,都愿意为民族出一份力。
补充完最后二十九件旧藏,圆明园展厅第一阶段彻底完工,看着金碧辉煌的展厅,皇家富贵大气扑面而来,震撼人心。
“三希堂以后,这就是第二天重量级展厅,老任重新分配了一下展品,用郎世宁换下四王四僧,让圆明园厅更富贵大气。”
胡建民和吴天缘巡视着博物馆,现在有了它,就像有了小孩子,一点点成长壮大,很有成就感。
两人回到库房,看着二十一张油画,胡建民好奇问:“这六张代表作咱们肯定收藏,以后弄个油画馆展览。这些一般的如何处理?”
“不知道,下午找胡妍商量一下,国内油画收藏气氛一般,除了王建森和刘一谦两个大户,玩的人不多。我也不想一直让天缘会内部消化,好容易等到点西方宝贝,正好开拓一下新人脉关系。”
胡建民这点同意,人脉关系最重要,现在吴天缘在日本,英国,法国都有团队,帮着收集拍品。但这种顶级大师作品难得一见,是市场宠儿,每一件都是过千万美元,佳德保力还真不一定玩的转!
下午胡妍兴冲冲来到库房,一见十五幅油画,又兴奋又苦恼道:“你小子又给我出难题?这怎么办?”
吴天缘好笑的看着铁娘子也有头疼时候,好一会才咬牙道:“算了,为了你利益最大化,这次好事让给别人!”
胡妍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然后发了照片过去,笑道:“明天给我去英国,见苏福比掌门人!”
“仇国富?”
吴天缘好奇道:“民国大藏家仇焱之的孙子?”
“不错,就是仇国富,实话告诉你,他也是龙组成员!”
吴天缘很是吃惊,没想到堂堂苏福比掌门人竟然也是龙组成员?
“有什么大不了,现在国家越来越强大,触角渗透很多领域。其实仇焱之当年就是爱国收藏家,现在他孙子是龙组成员多正常。”
胡妍喝了口茶解释道:“苏福比和保力都是国家用来控制文物的手段,也是利用市场经济回流文物的主要渠道。咱们的敌人是佳实德和佳德,他们是资本为王,只要有暴利,没有底线的炒作艺术品,用文物赚取最大利益。”
这时候吴天缘心里有了一条清晰阵营,原来国家早就布好局,通过各种手段回流文物,真是深谋远虑。
“你现在是自己人,这好借这个机会见见仇国富,以后合作,他一定全力相助。”
第二天胡妍和吴天缘飞到伦敦,在苏福比总部见到大名鼎鼎的仇国富,四十出头,精明强干。
“早就想见见你,终于有机会,老弟,坐!”
三个人很快熟悉,都是自己人,关上门说话很方便,仇国富对这个新晋成员很好奇,听闻很多传言,今天终于见面。
吴天缘对这个世界两大顶级拍卖行掌门人也很好奇,难得都是龙组成员,对仇焱之甚至玫茵堂很有兴趣,开始聊天。
这五年来经过仇国富手拍过很多过亿重器,比如2015年香港苏福比春拍“凝青絮金──日本珍藏官窑八方瓶”专场,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纹盘口瓶:1.1388亿港元!创宋代瓷器世界拍卖纪录第三名的成绩,买家是刘一谦。
有趣的是这件官窑八方瓶与2012年以2.786亿港元刷新宋瓷拍卖纪录的北宋汝窑葵花洗来自同一日本私人收藏——日本茧山龙泉堂。它是日本战前知名的古董店,一度与山中商会齐名。
2014年香港苏福比秋拍“中国瓷器及工艺品”专场,清乾隆粉青釉浮雕“苍龙教子”图罐,9240万港元,创单色釉世界拍卖纪录。是放山居旧藏,现在吴天缘手里也有一个。
最轰动还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2.8124亿港元,创中国瓷器世界拍卖纪录,买家为刘一谦,吴天缘手里也有一个。
2014年来自坂本五郎珍藏的“克拉克旧藏北宋定窑大碗”,由一位亚洲藏家以总成交价1.468亿港元拍得,创宋瓷第二高拍卖成交纪录。
2013年明成化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1.41亿港元,此件拍品被翟建民竞得,吴天缘手里也有一个。
“1999年我加入苏富比,在随后的两三年中得到拍卖行内专攻明清陶瓷鉴定交易的朱汤生赏识,由此开始才算入了门”。
仇国富回忆着,刚刚加入公司之时,公司规模比现在小很多,苏福比亚洲区的收益只佔全球市场的百分之三至四。就中国瓷器及工艺品部门而言,主要买家来自欧洲佳子国,小部分来自香港,当时的收藏趋势更偏重瓷器。不过当时的买家大多是真心热爱艺术品,不像现在多了许多炒家,市场扩阔了,市场也变了。
“我每拿到一件明清瓷器,第一步总会先看体型、釉色,第二步则会拿起瓷器来试试轻重,接?触摸器皿表面,最后细看圈足、内釉与款识。”
“比如雍正时期天蓝釉有深浅两种,深者如雨后晴空,浅者则如月白。此瓶为前者,摸它的表面可以感受到莹润坚密,观赏时又能发现色泽上的疏朗之美。”
仇国富难得见到吴天缘这样大行家,交流经验道:“遇到这样的瓶子,藏家走运,放在行内是‘开门见山’的好东西。我也经常遇到一些朋友拿他们的宝贝来给掌眼,一看就知道是仿品,但又不好驳对方的面子,只好评价说‘不太开门’。”
几个人哈哈大笑,收藏讲究家传,从小跟着仇焱之这种顶级藏家,耳濡目染下见过上千件真品,起点比一般人高的多。
“我祖父的收藏之富,可以从他为得到一件建文年款的瓷器所付出的代价上窥见一斑。“建文“为明代朱元璋之孙朱允艘继承皇位的年号,建文仅在位四年,即被其叔朱棣夺位,建文四年瓷笔架底部铭文为:“建文四年三月日横峰造,吴氏均茂志“,由于建文皇帝在位日短,所烧制的瓷器有限,而有年款的瓷器则更属凤毛麟角,至民国年间,收藏界公认为真品的“建文“年瓷器,只有此瓷笔架。”
仇国富笑道:“这个笔架辗转流传,到民国年间由谭敬收藏,那时候祖父专收明代瓷器,除了建文年号,将明代所有年号的瓷器都收齐,因此得不到这个瓷笔架,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珍贵,后来他为了了却心愿,竟然以只缺“建文“年款的全套明代瓷器,换得了这个瓷笔架!”
吴天缘好奇问:“老哥,你们家和玫茵堂有渊源?”
胡妍在一旁插话道:“他上次见过安妮小丫头,所以……”
仇国富恍然大悟道:“玫茵堂的英文译名,取意玫瑰如茵、花开遍地之意,同时也是上演于瑞士拉珀斯维尔城一场戏剧的名字。现实中的玫茵堂坐落,于瑞士苏黎世东南,裕利兄弟的祖父于1912年购置了这处房产。”
“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裕利兄弟就开始把他们财富用于购买中国的艺术品。他们总是寻求与最优秀的专业古董商合作,如早期的有普里斯特利与费拉罗,后期主要与埃斯肯纳茨合作。不过对裕利影响最大的还是我祖父。”
“他们是通过上海古董商海伦认识的。一开始裕利兄弟几乎对所有历史范围的中国艺术品都很感兴趣,无论是锈迹斑斑的古老青铜器还是精致典雅的晚期御瓷。但是逐渐哥俩的收藏各有偏好,弟弟吉尔伯特专注于从新石器时代到宋代的高古瓷收藏,而哥哥斯蒂芬则更偏重于时代较晚的元明清珍瓷。”
仇国富讲述了很多背后故事,让吴天缘对很多隐藏收藏家族有了一些了解,看来人家才是大户,随便都是几百上千件重器,不比公立不博物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