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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打败的几人是他们之中比较强的,所以此时也只有小部分人还在跃跃欲试,百人队长与千人队长,不止为了那些银子,也是想试试他们自己的身手。≧
李定方此时在一旁看着,偶尔有护院看向他,现他脸上毫无惊色,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步,心里感慨着,大人和李管家都是高人啊,又看向宁致远与护院的比试去了。
李定方心中则是暗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很惊讶,都是书生,差距咋这么大呢?宁致远前年和他的身子差不多,或许好上一些,现在能一个打十个自己了吧。
这次倒是显得没那么夸张,也给了宁大官人一些实底,刚刚那场,自己似乎有些出其不意,所以解决的那么快,这次护院都有了准备,有些难搞了....
........
将近午时,宁致远这才有些疲倦的回到府上,舒舒服服药浴了一番,便准备入睡了,午时小睡片刻,就像他与李玉然说的那样,他自己也照做。
比试的结果是那百余人拿着一两月钱的护院,五个人足以将他击倒了,当然他们自己也讨不了好。
让他有些遗憾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十分强,身体的变化给他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除了...房事那方面之外,便是体力增强了,力气变大了,他认为,自己或许应该学学招式了,蛮力是不行的,就像李定国老是被李军欺负一样。
李军...
说起李军,宁致远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就那么陷入了睡眠。
午后,只是刚刚小吃过一些糕点,李应便来到了府上,与一年多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比自己差一些的卖相,浮夸的神色,或许,只是心中多了些什么。
他是笑着的,宁致远一见到便是笑着,没心没肺,宁大官人起身迎他,随即他笑容一滞,立马苦着一张脸。
“苍天啊,致远,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要高了。”声音悲怆而欠揍,但说出的话让他觉得很中听。
十六七岁不正是长高的年纪?宁大官人半眯着眼睛看着李应,其实自己并不比李应高,只是与之前高了不少。
“致远,今晚去逛青楼怎么样?”李应语气一变,满脸向往地说道,“归家院近来倒是又捧出了一个名妓,哥哥我可是看了,丝毫不比你之前赎走的柳姑娘差啊....”
李应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生疏,还是那样熟稔,让宁致远感觉很不错。
“自是没什么问题。”宁大官人笑嘻嘻地说着,“叫上定方一块,他那个小妾还是托你的福吧。”
男人总会变坏,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李定方的契机便是怂恿他去逛.窑子的李应。
不过宁致远以为,就算没有李应,窑子这种东西,李定方现在的层面总会去的,自己也会带他去。
“定方见着林姑娘可是魂都飞了,我可只是做了一件好事罢了,赎身的银子也是定方自己拿的。”李应兴冲冲地解释着,语气中怎么听都似乎带点得意。
“不过他最近可是不去了,每日只知在府中读书,乏味透顶。”李应摇头晃脑地说着,又满眼担忧地看向宁致远,“三月便会试,致远你不会也不去了吧?”
那眼神,让宁大官人看着都不忍拒绝,顺势也便答应了,这是李应逼我的,宁大官人这么对自己说。
李应也只是举人身份,三月中旬同样要参加会试,但他看着一点都不担心,就像...就像宁致远一样坦然。
他不知道李应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是因为无所谓,也不抱什么大的期望,千军万马过独桥,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宁大官人很高尚地想着,自己不凑热闹。
至于李定方,有着自己的追求想法很不错,他与一般迂腐的读书人不同,却也改变不了自己那颗想靠着...科举扬名的心,就连宁致远自己,当时中了解元不也是那么激动吗?
华灯初上,十里秦淮。
宁致远进了归家院,显得很低调,时隔一年多,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但是认得他的人不多,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是熟悉他的人倒是认不出来,但是一旁的李应比较显眼。
只是平日中,李应也会和各式各样的人来往,这次只是换了一个罢了,大家都只道是这个应天府最大的衙内又来了。
一切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淮春暖翻红袖,诗词歌赋等闲间。
春天是个好季节,舞曲也恰到好处,吟唱的是山水之间,宁大官人所作的三歌曲,论情怀,也确实是这最能引起他们的共鸣,其中有着落魄失意,郁郁不得志,儿女情长与寄情山水,也正是这些骚人墨客的写照。
宁致远有些惊讶于这歌曲能以女声唱的如此让人沉迷与惊艳,沉迷的是那些书生,惊艳的却只是他,不同于那些来青楼柳巷找寻心灵安慰的那些人,宁致远并没有什么好惆怅的,所以听出来的感觉不一样。
李应此时的脸上也是一片迷醉的表情,一醉入秦淮,扶摇直上青云路,他们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李香君微微透过帘子观察着众人,一眼望下去,都是一副模样,面容静穆,动作停滞,时间像是静止般,暗自撇嘴,忽然就愣住了,下方只有一人还在自顾饮茶,在这数十桌人,十分显眼。
她觉得自己心里不争气地跳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潮红,又有些颓然,双手不禁摸着自己胸前的玉佩,不知所措。
那是宁公子。虽然隔得老远,李香君并看不清面容,但只是一眼,她便知道那是宁致远。
她是媚香楼的名妓,与这归家院的关系便是由宁大官人的这歌曲开始的,现在两家关系极融洽,而她这次来只是来找归家院这位新晋名妓,同是出众的青楼女子,她们很有共同语言,就像她与之柳如是。
天籁之音缓缓落下,李香君仍在愣。
“香君,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一道婉转的女声问着,正是那名刚刚唱着歌的女子,见着这幅模样,觉得李香君活像是一个约等着情郎的闺秀,心中诧异,要知道,李香君未满十四,好似都未曾见过客人。
“.....啊。”李香君有些失神地反应过来,短短几息便恢复了平静,露出一抹很灿烂的笑容,“玉京姐姐,没什么事。”
卞玉京浅笑,看着李香君,女孩的交情建立起来很容易,尤其是有着相同经历的女人,而她们两个都是由官家落魄到青楼的女子,更是有着生生相惜的感觉。
“只是刚刚见着宁公子了。”李香君顿了顿,又说着,卞玉京那有些戏谑的笑容,让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样反而不美了。
“宁公子....?”卞玉京疑惑着,然后脑中闪过了许多文人书生,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再看着李香君微红的脸蛋,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那宁解元?”
李香君点了点头,让卞玉京很是惊讶。
她不认识宁致远,但肯定是听过他的名字,也知道他与李香君之间有着一缕联系,却不知具体如何,但眼前这幅情形看起来,香君似乎早已心系于这位解元了。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卞玉京不得不承认,那位宁解元,的确是许多女子的中意夫婿。
重情重义,年少得志,又文采斐然,所作诗词,足以流传千古,实在世间少有。
卞玉京的心中也难免起了一丝波澜,对着侍女吩咐了几句,然后又重新看着李香君露出了笑脸。
“香君,我让柔儿吩咐下去今夜会让众才子斗诗,拔得头筹者便见上一面,以宁解元的文采,想必非他莫属了,你尽可就留在房中,也与他见上一面。”
李香君调皮地撇了撇嘴,然后点了点头,对于卞玉京口中的才子,她似乎是有些不以为然了,她每次在媚香楼演奏完曲子,那些要见她的才子能从钞库街排到江南贡院,可她一个都未见过,就是不想。
那些诗词其实本也是像模像样,对偶平仄压抑,算得上佳作,只是与宁致远之前做的几相比,便让她没有了欣赏下去的想法,此时她的心中有些失落,宁公子这幅模样来了归家院,相比便不是今日才回来的,自己却不知道,他也未去找过自己,在他看来,自己还是小孩子吧。
而且她隐隐觉得,宁公子的文采可以轻易拔得头筹,但今晚却并不一定是他。
乐声消停,众人从迷醉中醒来,听得归家院管事女子说的斗诗,不由得都来了兴致,银子只是其次,可以见着那个让人垂涎的名妓卞玉京倒是真的。
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是惯例,只是偶尔有之。
“致远,今晚夜宿春闺的想必又是你了。”李应语气有些酸溜溜地说着,可惜自己作诗实在凑合,否则不就是自己了。
在他看来,能进这些名妓的房间,便是感情展的开端,抱得佳人的开始,宁致远与他那个小妾不就是例子吗?
“李兄....”宁大官人喊着,觉得有些不妥,李应对他的称呼从宁兄变成了致远,那自己称呼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英森,你可知道这新晋名妓唤作何名?”宁致远想了想,出声问道。
“卞赛....”李应随口应道,然后脸上一愣,表情变得僵硬起来,颤抖地指着宁大官人,悲怆地说着,“我....我不叫英森。”
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笑着,也不理李应那副蛋疼的表情,说实话,这个表字他在知道的第一刻,也是哭笑不得的。
卞赛,卞玉京是也,与自己的如是并列的秦淮八艳之一,脑中思索到这儿,他又想起了那粉雕玉琢的小香君,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看她呢,嗯,待会就去,媚香楼也不远。
十里秦淮,青楼甲天下,今晚作诗的主题是回文。
这种诗词不仅考量文采,脑袋灵活必不可少,那些木讷书生却是做不出来的,但木讷书生来逛窑子的,那是吃饱了撑的。
片刻的沉寂之后,下面这些书生有了响动。
“在下郭桥,有诗一奉上‘春城一色柳垂新,色柳垂新自爱人。人爱自新垂柳色,新垂柳色一城春。’”
这诗作为诗词来看只是凑合,无奈的事实,却也引得不少的惊讶,回文诗由于它的局限性,能想出来已是不易,若是还要多么有文采意境,那便更加少有了。
宁致远垂头思索,前世身为一个古汉语研究生,诗词储量极其丰富,但接触的出彩的回文诗,也就那么堪堪几,而明清时期的,便更少了。
这只是一种习惯,搜索着自己脑中用的上的讯息,并不是表示他会在今晚表现什么,两世相加活了有五十年的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愿意做的太过张扬。
李应皱紧眉头苦思着,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看向宁致远,见到宁大官人微微摇头,又把目光移向楼上帷幕。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不停地有新的诗词问世,其中不乏一些可以算的上一流的诗作,让宁致远有些感慨,只是距离流传千古,却是差了几分火候。
宁致远突然眼眸微张,瞳孔一阵收缩。
“晚红飞尽春寒浅,浅寒春尽飞红晚。尊酒绿阴繁,繁阴绿酒尊。”
他的呼吸随之变得越来越急促,连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上的李应也注意到了,目光变得十分疑惑,虽然眼下这诗些的很好,但致远反应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老仙诗句好,好句诗仙老。长恨送年芳,年芳送恨长。”
.......
全场安静,这无疑是一极其精妙的诗词。
宁致远向那位作诗的人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