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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东南面,被一层银霜覆盖的车厢陕。
反贼们在这露天的峡谷中待着,时间已经有了一个多月。
张统领绝望中不由得又寄希望于他的看家技能,投降。
这是一步被走了很多遍的烂棋,靠着这个,张献忠坑死了很多人,还顺带产生了皇帝祖坟被挖了这样的附带效果,所以常理来讲,这是不可能在实现的,毕竟陈奇谕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但是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时候。
张献忠敏感地察觉到陕谷外的不满情绪,因为外面那些士兵看着自己等人的表情竟然不是得意,而是怨恨,至于原因,张献忠也能想得通,年关将至,谁也不愿意加班,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自己也一样,如果不是恰巧被围住了,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快活呢。
张献忠同学想投降了,和陈奇谕见了一面,说要拿五万两银子给陈奇谕,前提是接受他们的受降,他可以感觉的道陈奇谕当时的震动,但是结果还是遭到了拒绝,张献忠因此认为这件事还是有搞头的,把现银抬过来似乎要好一些,但是他没有,毕竟自己的银子来路不正,他也怕陈奇谕来个黑吃黑,那他就悲剧了。
但是被围了一个月,他们倒是不缺粮食,但是天气实在寒冷,北风呼呼地吹着,而且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取暖的柴火可以烧了,每晚住在漏风的帐篷里面,日子过得是煎熬,投降是现在唯一的出路,看样子高闯王是不会来营救他们了,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
让上百个手下隔着陕谷每天冲着外面大声喊着话,大意就是要投降,我们造反都是逼不得已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饭都吃不上,衣服都穿不暖之类......
当然,如果只是说自己可怜的话,也只有真正有良心的官兵会同情他们,至于同情的人接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还不一定,深谙投降知道张统领知道,没有什么能比利益更加动人心。
所以话中他还提到了每个士兵的利益,只要能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保证老老实实,而且每人都有五两银子,大冷天的不用待在这儿还可以回去过个好年......
话说的在理,更实在,所以更能打动人心。
官兵们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但是这股躁动被陈奇谕强势的压了下去,反贼是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张献忠是什么德行和反贼打了这么长时间他更是一清二楚,投降,是要不得的。
陈奇谕很确定,心里也很坚定。
此时的高迎祥在陕西境内,宜川城,准备好好过年。
毫无疑问他应该是知道张献忠和李自成的困境的,所以他来到了陕西,但是却不是因为要来就他的兄弟们,而是因为这儿最安全,唯一的战力陈奇谕被陷住了,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况且高迎祥也不是不救,而是他实在救不得,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大致就是如此,他要是动了毫无疑问卢象升又开始缠着他了,和卢象升打过几个月的交道,给高迎祥的感觉实在是操蛋,他的战力并不是高迎祥见过的最强的,但却是最难搞的,一旦被他纠缠上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躲都躲不开,他可不想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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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放下一封信,唏嘘一声,心里有些沉重和悲伤。
一时间的这种转变被众女捕捉到,放下手中的事情看向他,宁大官人心头一暖,摆摆手道,“没事,只是祖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了。”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些女孩什么时候都能给他足够温馨的满足感。
至于徐光启,身体一直便是每况日下,去年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风烛残年了,他有着太多的感慨,他自认并没有继承这具身体原主人太多的东西,从他崇祯二年睁开双眼见到邢沅的那一瞬开始,人生就已经不同,所以此时他没有太多的悲伤,但是难过却是难免。
“这样啊,”李香君恍然道,“香君还当是玉京姐姐来信了呢......”
宁致远失笑,自打自己说过卞玉京回来之后,众女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也是正月时候她们每日去归家院玩耍的时候自己很少去,但是卞玉京就是这么被自己勾搭上了,看来本公子的魅力还是无可抵挡。
“玉京过几日才到,夫君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
“哦...”宁致远突然想到什么,“珠儿,多尔衮在东北打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所以皇太极该是这几天就要被放回去了吧。”
海兰珠只是轻点了点头,倒是大玉儿来了兴致,“崇祯手下都是怎么回事啊,这都打不过多尔衮,人数要多,还有城池据守和大炮。”
宁致远笑嘻嘻地揉了揉大玉儿的脑袋选择了不回答,无非是官员的原因罢了,没有怕死的士兵,只有怕死的将军,古来便是真理。
“嗯...夫君,小李将军回来了是吧?天下镖局盈利了多少银子?”李今是素来最关心这种事情,“皮岛那边那么多人今是以为能挣上多少银子呢,结果只是两百万两,太少了。”
李今是显露出失望的情绪,十几万人的地方,一年两百万两,在她眼里确实很少,但那个地方毕竟是有局限性,而他口中的小李将军,值得是李定国。
“跑一趟镖最多数千两银子,今是你说能有多少?”宁致远摇了摇头,“只是与那皮岛差不多三百万两罢了,钱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甘肃一地今年的税收有了五百多万石的粮食。”宁致远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放松,很高兴,“虽然都是红薯,这还只是第一年,以后会慢慢更好的,今是你的生意可以往甘肃移了。”
李今是点头,她喜欢的是这个过程,尤其是为宁致远赚钱的过程。
宁夏银行中超过万万两的银子存款,更是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川流不息的人群,喜笑颜开的百姓,奔跑嬉闹的小孩,人声鼎沸的街道,无处不弥漫着喜庆的味道,这就是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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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柔和的房间中,纵然是冬季也没有丝毫的寒意。
床榻上两个女孩在坐着,叶纨纨悬空的小脚丫子在摇晃着,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纨纨,怎么不开心了,”另一名女子浅笑着问道,女子穿着丝质的衣服,显然与这个季节不搭,远山般的柳眉,精致的五官,樱桃般小嘴微微勾起。
“一个人好无趣的,我想卞姐姐了。”叶纨纨清脆中带点童稚的声音。
“没良心的东西,你亲姐在这儿呢。”女子哼了一声,敲了敲叶纨纨的小脑袋,顿了顿又说道,“迟早你们会见面的。”
“毕竟你姐姐神机妙算,无所不能,可是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从阎王爷手中抢了过来......”女子在说着话,叶纨纨翻了翻白眼,选择性地忽略,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姐姐确实厉害。
说着说着那道声音似是来了兴致,带着些戏谑问着,“纨纨,你老实和姐姐说,姐姐为你选的夫君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真的不怎么样?”女子声音一变,“那我明天便把你许了别人......”
“叶纨纨!!”
“干嘛?”女子说的兴起被打断,突然就不高兴了,把有些恼怒的叶纨纨拖到床上,“不是说过了嘛,以后你就是叶纨纨,这个名字是你的啦,叫我苏小小或者......”
“你就是叶纨纨!”叶纨纨撇撇嘴不干,哪有这么和别人换名字的,不,不是换名字,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强加给别人身上,自己却不是叫自己的名字叶小纨,偏要叫什么苏小小,怎么不叫李师师呢!
“啪...”女子一巴掌拍在了叶纨纨小屁股上。
叶纨纨挣扎着大叫,“叶纨纨你这个白痴,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夏天的衣服,偏偏躲到房间怕冷不出去,还把自己妹妹送到青楼......”
“啪...啪...啪...”接连几下,叶纨纨终于消停了,红着眼眶委屈地不说话,小声哇哇哭了起来。
“看看你,死丫头,哭什么哭,姐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
“别苦别哭,姐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喂喂,再哭姐把你嫁人啦...”
“............”哭声戛然而止,叶纨纨嘴巴一张一合,轻哼了一声,脸上的阴郁瞬间就消散,“真没意思,每次都是这么一招,我不哭了,你要把我嫁人的话就嫁给宁公子吧...”
“刚刚不是还说他不怎么样的...?”
“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其他男人更是不堪入目!”
“好了,你嘴硬吧。”女子缩了缩身子,“这儿的冬天还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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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脸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刚刚拿到手中的这封信,皇太极的笔迹和语气无疑了,但是,写的内容多尔衮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了,即使这已经是他自己看的第八遍了。
清了清嗓子,多尔衮把信件递到案前,“诸位看看吧,豪格,看看是不是...皇...兄长的信。”
多尔衮第一次感觉自己说话时如此的尴尬。
把哲哲和固伦温庄,固伦端景,固伦端尊,嗯,也就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夫人和三个小娃娃送到宁夏处,信中大致说的就是这个,但语言的表达让多尔衮大为惊叹,所以多尔衮深切的感到尴尬。
这绝对不是他多尔衮的意思,他做不出来,但是皇太极......
或许这就是我们两个人做人的差距,多尔衮在心里感慨,他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有些敬佩他的够狠心。
信件传阅处,众将皆是脸色怪异,豪格更是脸色阴沉,双手紧握着青筋爆出,他知道,自己父亲皇太极的声望会大大降低,但是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阻止也好顺从也罢,都不是什么好活计。
“诸位先来说说...”多尔衮顿了顿,“我们到底要不要把哲哲王后送过去?”
没有人答话,就连代善也闭口不言,这种问题根本就不能这么回答,豪格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一定要送过去,这是换阿玛回来的代价吗?王叔再把他们逼得紧一些就是了。”
豪格的话很没有底气,那封信他也看过了,上面的字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和宁致远一见如故,所以把自己的夫人送过去住一段时间??这是什么理论?多尔衮嘴角撇着含笑点了点头,难得没有拒绝这个大侄子的请求,话说的义正言辞,“这是自然,哲哲王后怎么能随意送出去呢!”
“............”
“但是,我们还是先议这件事吧。”多尔衮脸色怪异,然后就奇偶从自己旁边的侍从手中拿出一沓书信,“本王觉得这件事对兄长事关重大,否则也不会连续写了...十一封信来,而且每一份都是他亲手执笔,让我们务必遵从...”
“所以,我等该怎么办。”
“那便送出去吧。”豪格诧异了一会心情变得十分烦躁,脱口而出道,只要自己阿玛回来,什么都没关系,对于皇太极,豪格有着绝对的信心,虽然那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这在后金的王族里面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几个首领都脸色怪异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看白痴一般,豪格突然色变,脸上憋得通红,收声不再言语。
多尔衮脸色也有着短暂的阴郁,顿了顿说道,“科尔沁的三位公主已经只剩下哲哲王嫂了,若是她再出事,什么后果都为想过吗?科尔沁部落乃至整个蒙古部落恐会不安啊...”
这个时候,多尔衮想起了大玉儿,三年了,三年都没有见面了吧。
“所以这件事,还是让哲哲皇嫂自己决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