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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年疑惑不解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一向沉稳干练喜怒不言与表的楚斯年,俊脸瞬时一片铁青,满目震惊。
“这些是你让人跟踪拍的?”楚斯年狭长的黑眸散发出凌厉的寒光,沉声问道。
照片里全是这些天他和盛夏在一起的或亲昵,或暧昧的照片,尤其是角度捕捉的连他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像是一对深陷在火热恋爱中的情人。
“嗯。”龚岚冷哼了声。
“妈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派人盯着自己的儿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一直不和顾筱结婚,我想知道原因。”
她就剩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脾气比她还死倔,所以她也不兜兜转转,免得他胡乱猜疑。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还来问我做什么?”楚斯年暗自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
“那丫头是铭扬的未婚妻!”楚斯年的话坐实了照片上的事实,儿子的淡漠更激起了她心里的愤怒。
“哪又怎样?”楚斯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她可是你的侄媳,你们这样……”乱、伦。
龚岚觉得这么说儿子有些不合适,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您从来都没承认过铭扬,怎么又承认只是和他订婚的盛夏。”楚斯年的语气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揶揄。
“你……我承不承认你听从过我的意思吗?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盛夏是楚铭扬的未婚妻,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龚岚被儿子噎的血压直线飙升,颤抖着手指着楚斯年警告道。
“那他们解除婚约呢?”
“什么?”
她没听错吧,儿子话里的意思是要不顾一切的和盛夏在一起?
“解除婚约!”楚斯年重复,看着母亲满目震惊,又解释说:“当初让盛夏和铭扬匆匆订婚只是为了让铭扬答应去美国读书,盛夏不会和铭扬结婚的。”
盛夏不会和铭扬结婚的……
楚斯年也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哪来的自信。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同意你和盛夏结婚的。”龚岚双臂环胸,冷着脸说出自己的态度。
“我也没说要和盛夏结婚。”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迷恋盛夏的身子,强烈的想将她占为己有,可是他和她结婚,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我只承认顾筱是我的儿媳妇。”龚岚暗自舒了一口气,强调道,看儿子面无表情,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当初选择从政,我也没强迫你经商,经过这几年对筱筱的观察,等你们结婚后我很放心将公司交给她,再说庄部长是她的姨夫,他们夫妇俩有多么的疼爱筱筱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筱筱他能这么提携你么……”
“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楚斯年沉声打断。
“我也不多说了,事情的利弊你比我清楚,好好想想吧,趁早和筱筱结婚,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龚岚提起包,叮嘱道。
一看母亲提包,楚斯年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我送您。”
“夫人,您怎么就走啊,我刚沏了你爱喝的六安瓜片。”一开门,郁妈刚好端着托盘站在门外。
“气都气饱了,哪里喝的下!”龚岚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楚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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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这是今年我们所有项目的业绩报表……”
“先放那吧,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龚岚起身便朝着对面那组真皮沙发走去。
“好。”
顾筱将手里的文件整齐的放在龚岚的办公桌上,眸底划过一丝心虚,走到龚岚的面前,“董事长——”
“来,坐在我身边。”龚岚微笑着说。
顾筱漾着甜美的笑靥,乖巧的在龚岚的身旁坐下。
一坐下,龚岚便拉住顾筱细嫩滑腻的手,说:“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
顾筱当然知道龚岚指的是什么,精致的小脸透着一抹娇羞:“斯年以事业为重,我愿意等他。”
“嗯,我是想再次告诉你,你和斯年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儿媳,所以无论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向我倾诉,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龚岚拍着顾筱的手背说道。
“董事长,谢谢您。”顾筱感动的美眸似有泪雾闪烁。
“我们谈论的不是公事,叫什么董事长。”龚岚嗔怪道。
“伯母。”顾筱立即改口叫道。
“我还是觉得你叫我‘妈妈’听起来顺耳。”
“……”
龚岚又和顾筱聊了一些关于楚斯年的事情,才放顾筱离开。
看着顾筱的背影,龚岚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顾筱回到办公室,将门重重的甩上,像个陀螺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
董事长不会知道那些照片是她匿名寄来的吧,要不然刚才找她谈话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顾筱摇了摇头,立即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她做的那么严密,昨天晚上寄给她,她就气冲冲的来找楚斯年问话。
可是……刚才她说的那一番话,无非就是一个意思安抚稳住她的心,这就说明的她昨晚和楚斯年谈话无果。
这么说,连她都管不了楚斯年……
顾筱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将那些照片寄给龚岚简直是浪费心思,嘴上说是永远站在她这边,她差点傻乎乎的相信。
竟忘了她是楚斯年的母亲,不是她的,自己儿子和孙媳搞在一起,她帮着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替她说话。
既然这么做都行不通,那就不要怪她使出杀手锏了……
顾筱美眸下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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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调高雅,装潢考究的西餐厅,楚斯年和盛夏坐在一个角落里共进晚餐……
“下周一庄部长要去美国访问,我想和他一起去。”盛夏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透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上午,庄部长突然问她想不想和他一起去美国访问,这样会比在部里实习一年学到的还要多,能有这么个出国访问的大开眼界增长知识的机会,是她梦寐以求的。
但是她知道楚斯年不喜欢她和庄部长单独在一起,所以才试探性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斯年的回答和她预料到的完全一致——“不行!”
冷冰冰却透着不容否决的两个字,将盛夏所有的幻想期待扑灭,小脸瞬时沮丧一片。
“庄部长对我的好,不是你想的那样。”盛夏试图解开楚斯年对庄部长的误会。
“是哪样?”楚斯年敛起眼睑冷睨了盛夏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觉得他对我的好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让我感到非常的亲切。”盛夏双手支起下巴,那双清透的水眸虽是凝视着楚斯年,楚斯年却在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不难猜想,此刻她的脑海中肯定是庄部长对她好的所有画面。
看着女主人在他面前赞赏别的男人,楚斯年的心底莫名的腾起一股怒火,堵得慌的不行。
楚斯年搁下手中的餐具,拿起餐巾擦着手,如鹰隼般的黑眸危险的一眯,冷冷的问道:“我对你也很好,怎么没见过你这么赞赏我?”
“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情。”你不要混为一团!
后一句嫌弃的话盛夏没敢说出口。
之所以没有否定‘我对你也很好’这句,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楚斯年对她真的很好,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少有的柔情,让她心里萌生起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誓死爱他的坚定信念。
“有什么不同?”楚斯年唇角一勾。
“庄部长像父亲,而你像……”爱人。盛夏羞于启齿,小脸瞬时染成了淡粉色。
“像什么?”楚斯年追问。
在楚斯年灼热的目光中,盛夏逃脱不掉,咬了咬唇瓣,羞赧的说:“像爱人。”
像爱人……
声音很小,楚斯年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对她的好在她眼里看着像爱人么?
楚斯年惊讶的同时,心里像抹了蜜一般甜甜的,丝丝痒痒的……
这种微妙的感觉似乎是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感受到的。
楚斯年只当盛夏是为了讨好他才这么说的,所以,“那也不行,不许和他出国听见了吗?”
他总觉得庄部长看盛夏的眼神不对,所以他绝不能让他带着他的女人出国。
“你最好主动去找庄部长,让他把你重新安排回来,若是等我去说,你就……哼哼……”楚斯年剑眉一拧,沉声警告道。
你就怎么样?
怎么不说下去?
在公共场合还是顾及面子,所以不敢说出来对不对?
表里不一的人……
“我才不怕你啦!”盛夏故意惹他的火。
当然,结果是惹火上身,楚斯年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好好的收拾她。
突然,盛夏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楚斯年凌厉的黑眸瞥见了屏幕上的称呼——‘东子哥’。
俊脸瞬时一沉,在盛夏拿过手机的前一秒,长臂一伸从盛夏的眼皮底下抽走手机挂断并关机。
“你干什么,东子哥找我有事怎么办?”
“他找你能有什么事,以后不许和他联系。”
之前她母亲住在东子那里,她偶尔和东子从他的口中了解母亲的生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他都和母亲住在一起,还和东子联系,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那怎么行,东子哥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怎么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的。”盛夏支起小脸,反抗道。
“……”
楚斯年擎起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玫红色的液体,眸光阴冷,声音却透着一丝戏谑——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随随便便就认哥认父。”
别怪他说话难听,可不就是这样,她自己说的庄部长像父亲,东子像大哥。
真不知道该说她清纯呢,还是傻?或者可怜她?
她是有多么缺爱啊,随便一个男的对她稍微好一点,年轻的她就当做哥哥,年纪大点的当做父亲。
盛夏知道和他说不清,也懒得搭理,沉着小脸,气呼呼扒拉着面前的意大利面条。
楚斯年也不理她,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切着盘中的牛排,间或擎起酒杯浅啜一口,惬意的不行。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窒起来……
“薇薇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盛夏终于忍不住,找了个话题。
楚斯年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僵了一下,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你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吗?”盛夏以为没听见,换了个说法问道。
楚斯年眉头紧蹙,负气的将手中的餐具一扔,拿起纸巾擦拭着手,语气冷的犹如西伯利亚的寒流,“吃好了没有,好了的话我们走吧。”
这哪是征求意见,直接就是吩咐,因为他已经从椅子里站起来了……
一路上,楚斯年的俊脸黑压压的可怕,涔薄的唇抿成刚毅的弧度,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开车的机器人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悍马‘哧——’的一声停在小区楼下,楚斯年一言不发的打开中控锁,这个动作无疑是告诉盛夏,‘下车吧!’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她之所以好奇的问起楚斯年的哥哥,是因为她从楚灵薇那里听说她的爸爸是一名国际刑警,再一次抓捕毒、贩的任务重壮烈牺牲。
她只是想让楚斯年讲讲他哥哥的光辉事迹,没想到……
没有想到楚灵薇的父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现在在楚斯年的面前提起,他的心情竟然这么低迷。
看来他们兄弟的感情很深啊……
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她冷不丁的提起楚灵薇父亲的事,她是不是知道……
楚斯年蛰伏在心底十几年的心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她扬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有关楚灵薇父亲的事。
楚斯年陡然的转过头来,眸底泛着猩红的火光,俊脸如玄铁一般,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喝问——
“你知道什么了?”
“啊?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盛夏被他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连连解释道。
楚斯年像是在审视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一般,死死的盯着盛夏看了几秒,然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以后关于我家的家事一个字也不要问,收起你的好奇心!”
这丫头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是他太敏感了,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
“哦。”盛夏被他吓得小脸微微泛白,呆呆的点头应了一声。
楚斯年替盛夏打开安全带,脸色微微舒缓,安抚的摸着盛夏柔软的发顶,声音略显疲惫:“上去早点休息。”
盛夏听话的开门、下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楚斯年立即踩下油门,黑色的悍马犹如箭一般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盛夏暗叹——今天晚上的楚斯年好奇怪!
……
“你最近怎么总是回来的很晚?吃饭了吗?”
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等女儿等的快睡着的何曼宁,一听见开门上,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埋怨道。
“嗯,吃过了。”盛夏边换鞋边说。
“和谁吃的?”不会是和庄彭越吃的饭吧?
一想到女儿上次告诉她庄彭越夫妇想收她做干女儿,心里的老血就翻滚而出……
“妈,我下周一要跟着部里去美国出差。”盛夏怕母亲不依不饶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下去,连忙绕开话题。
“去美国……和谁一起?不会是跟着那个庄部长吧?”一听盛夏要去美国,何曼宁脸上绽出妩媚的笑靥,心里美滋滋的,然而眸光流转间,笑容骤然僵住,一连迸出两个问题,这还不够,继而揽着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是和他,你就别去了!”
“您想多了,不是和庄部长。”盛夏撒谎道。
“那就好,那就好……”何曼宁重复嚼念着。
楚斯年不让她和庄部长在一起她能理解,可是母亲似乎比楚斯年还有害怕她和庄部长单独接触,自从告诉她庄部长夫妇想收她为干女儿的事,母亲很不高兴,从那以后似乎提起庄部长三个字,她的脸色都很不好。
盛夏问了几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多问,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就像她,对楚斯年的感情以及和他在一起的事,在没有结果之前,是一个字也不会告诉母亲的。
回到卧室,盛夏打开电脑查询了解美国人的交际礼仪和最近一段时间的气候,她要为这次难得的机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在餐厅和楚斯年吃饭的时候,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会去的。因为早上,庄部长问她想不想去的时候,她已经满怀喜悦的答应了。
盛夏忽然想到了吃饭时东子打来的电话,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回过去问问有什么事。
熟料,手机刚一开机,楚灵薇便打了进来,盛夏接通——
“盛夏,东子不理我了,打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你快帮帮我啊!”
电话那头楚灵薇一副焦急的哭腔。
“别着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盛夏连连安慰道。
“我……我……我把他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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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要认为这章是二雨充字数的,其实这张很重要,暗线很多,后面就会一一揭晓。我不会告诉大家,明天炖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