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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小屏趴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却被司鸢制止住,她微微抬眸,桃花眸波光潋滟,“谁?”
“王妃,是奴才周顾。”低沉间微微带着嘶哑的沧桑,却又噙着淡淡的尊敬。
司鸢狐疑的视线转向小屏,小屏立即懂了她的示意,轻声开口道,“是周管家。”
管家由于要出去打理店铺,回来之后都与司鸢错过,因此还未见过此人,但他忽然来访,也不知是何用意。
司鸢带着一丝疑问缓缓起身开门,入目便见一名面容慈祥,青丝半白的老者噙着淡淡温柔的笑意望着她,见状,司鸢的神色更是柔和不少,她莞尔一笑,软糯的嗓音渗入了一丝温柔与尊重,“不知周管家来此有何事?”
周顾见此眉宇间更是温柔了不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听府内的人说王妃如今判若两人,性格大变,他还有些不相信,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以往的王妃一向孤僻,不喜与人说话,更不可能如她现在这般嫣然一笑温柔以待,无论如何,这样的改变对于王爷来说是好事。
但周顾未有忘却自己的来意,他缓缓舀出了一个瓷瓶递给她,望着她肩胛处露出的浅淡血迹眸色微微一滞,尔后掠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爷会无缘无故命他送来如此珍贵的药,还说是给小屏,他便满腹疑问,毕竟王爷一向不理会这些,更勿论是挂念一个奴婢的伤势,如今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妃,这是王爷命奴才送来的雪凝膏,千金难得,是一尘大师送给王爷的,世间仅有三瓶,疗伤的效果极好。”
“他这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送来膏药以示歉意?”司鸢微微挑眉,小屏没有告诉时亓懿她被刺杀的事,更不敢说她被一个男子救走的事,毕竟小屏不懂说谎,怕一个不小心便把她会武功以及被一个男子带走的事情说出来,因此什么也没跟时亓懿告知,所以时亓懿应当不知她受伤的事,这药——应该是给小屏的吧!
周顾微微一怔,没料到司鸢竟会如此想,他斟酌了一下字词,以免有什么不当,才缓缓出声,“王妃,奴才想王爷只是希望您用在该用的地方,而王爷今日的命令没有错,一切不过是按照府中的规矩行事罢了。”且王爷这般性格,从未跟人道过歉,更不可能道歉。当然,此话他不敢在王妃面前说。
司鸢潋滟的眸光微微一闪,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还有淡淡的疼痛感袭来,望着周顾手中的瓷瓶格外的刺眼,想着他方才说的话,用在该用的地方?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被刺伤的事?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噙着温婉的笑意缓缓接过瓷瓶,软糯的嗓音悦耳地响起,“谢谢。”
“王妃严重了。”周顾的心微微一颤,心里对司鸢的好感更是浓了不少。
落日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映照着天边晕染着淡淡的红光,绚丽的晚霞夺目旖旎。司鸢犹豫再三,终究走走停停还是到了书房门口,望着书房的字迹肆意内敛的牌匾心中忐忑不安,她都未想好要不要进去,怎么就到了呢?
守在门口的季秦目光落在她身上,对于她不断徘徊的姿态表示疑惑,旋即,他还是轻轻地俯身尊敬地唤了一声,“王妃。”
司鸢的身子顿住,尔后神色一敛,瞳眸似是涣散,迈着缓慢的步伐,红唇间还不断地碎碎念,“我在梦游,梦游,梦游······”
季秦的唇角一抽,完全将她假装梦游的姿态视若无睹,再次出声,“王妃您是要找王爷吗?需要属下为您禀报吗?”
闻言,司鸢的眸色一瞪,却是偏头忍不住破口大骂,“靠!没看见我在梦游吗?”
“······”王妃,虽然我不聪明但也不蠢好吗?
“有事便进来。”清冷凉薄的嗓音突兀地响起,司鸢听着那熟悉的嗓音神色一窘,狠狠地剜了季秦一眼,若不是他,时亓懿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随即,她还是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季秦站在原地满脸黑线,怪我咯!
司鸢一进门口,心中念叨着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于是神色一整,露出了谄笑的媚态,软糯的嗓音更是特意温柔了几分,尾音拖长地唤出声,“亓懿~”
此声一出,在门口的季秦身子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就连一向淡然自若的时亓懿清冷的五官线条都不由地一僵。
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司鸢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柔荑如上次那般捏住了他的肩膀,替他轻轻地按摩着。
没错!她上次便是如这般用的怀柔政策才会让时亓懿答应她的请求,于是她笃定,时亓懿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因此如今才会又来这套。
“有事便说。”感觉着她的柔荑传来的温度,时亓懿清冷如月的瞳眸掀起了淡淡的涟漪,但声线一如既往的凉薄。
“你也知道你亲爱的王妃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的事呢?比如,为何我的脸这般见不得人?再比如,你为何要娶我?”她的嗓音温婉柔和,如泉水般流过心尖,问题却是一针见血,单刀直入,锐利得令人猝不及防。
“本王为何要说?”时亓懿如月色般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淡薄的话语流泻而出。
“卧槽!时亓懿!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是吧?”暴躁如司鸢瞬间炸毛,毕竟让她装温柔的淑女还真伪装不了多久。
“王妃吓到本王了。”对于她的反应似是早已料到,时亓懿的神色间没有半点意外,凉薄的声线缓缓响起,却没有丝毫受惊吓的意味。
凝视着他淡然无波的脸片刻,司鸢蓦然痛哭出声,“呜哇——”
哭声响彻整个王府,如丧考妣一般,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形象,眼泪哗哗直下,潋滟的桃花眸波光粼粼,即便是时亓懿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顷刻间的眉心一蹙。
听着耳畔她似是凄凉的哭声,时亓懿的心底没由来地升腾起了一抹烦躁,清冷如月的眸光破天荒的掠过一抹不耐,“哭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