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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闫队的过去
不知道赵家有没有人追过来,反正我是不敢停留太久,只要回复一些力气,便继续分水而行,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极限,现在算是明白了,我就像一个马拉松选手,靠着最后一点毅力和机械惯性,维持着自己的行动。
终于再次坑不住的时候,我趴在杂草丛中昏了过去,这一睡不知道昏了多久,潜意识一直在唤醒我,可惜总是醒不过来,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没入身体,浑身冰凉凉的,异常舒服,特别是中毒的左手,疼痛感明显减少了。
意识就在时而有知觉时而昏迷之间来回转换,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还是在晚上。
从昏迷到现在究竟过了几天?我拿出兜里的手机一看,他娘的手机直接坏了,想来也是,再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不坏才怪。
咦?这是什么。
我发现头顶有绿光落下,这些光点没入皮肤,融入血肉,十分的舒服,抬头一看,居然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绿色虚影,它的样子很像是一棵树。
奇怪了,难道这就是木咒?一颗小树,还能为我疗伤,真的是太神奇了,想来自己也逃的差不多远了,赵家的人一时也赶不过来,便盘腿坐在岸边,闭目养神。
我能感觉的出来,头顶的小树从周围的植物中吸取某种能量,转化到我的身体里,‘树木之灵’,我想到了这个词,这些植物的精华在为我疗伤,是大自然救了我。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感觉到身体恢复大半,左手除了感觉到微痛外,没什么不适了,便收了道法,在河里捉了一条鱼,用火焰烧了一下,也不管熟不熟,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吃完后,躺在杂草丛中,迷茫的望着天空,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五行门,我早已经把它当成了家,老钱和蓝琴就是我的亲人,可现在眼睁睁看着他们离我而去。
不知不觉的,我放声大哭,委屈,痛苦,失落,一切能想到的悲伤的词语统统涌上心头,哭的稀里哗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以为自己经历过世俗中那些让人恶心的工作环境,就可以轻松面对一切,可现在才发现,世俗中的勾心斗角,跟这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以后该何去何从呀,正想着呢,突然,旁边响起了脚步声,我还没爬起来,就听到有人说话,“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会有人同情你吗。”
我赶忙擦拭了一下眼泪,起身的同时,念动咒语,右手多出一团火焰,但当我看到来人的相貌时,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居然是闫队。
怎么会是他,难道我跑了这么快,还是被发来了吗,如果连他都能追上来,那赵家的人是不是已经埋伏在周围了,我朝他身后以及周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人。
闫队微微一笑,“怎么,你害怕了!”说着话,他抬起右手,手中多了一个背包,我一瞅,这不是我的蟾蜍吗。
去看九叶青莲之前,我把它放入背包拉上拉锁,又扔入帐篷,我觉得以它的灵性,是不会乱跑的,当我被误会,逃出重围的时候却把它给忘了,此时再见蟾蜍,倒有了些亲切感。
蟾蜍从闫队的手中的背包跳下来,再一跳,爬在了我的肩头,虽然它回来了,可我没心情逗它,因为闫队还站在我的面前,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他对峙。
也许是看到我担忧的样子,他笑道:“如果我想抓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说着话,还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了一颗,又把烟伸给我,其实我不抽烟,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接了一根,让他给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呛的我不断咳嗽,眼泪直流。
他说的对,如果想抓我,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了,可我始终不明白,我用水遁逃的这么远了,为什么只有他可以追到我。
也许是看出我心中的疑问,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颗芦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去,一只蜻蜓落在芦苇杆上,可是总觉得蜻蜓哪里不对劲。
我仔细一看,这只蜻蜓居然长着金属般的身躯,腹部有个细微的亮光,一闪一闪的,这种科幻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微型机器人,居然就在我的附件,我明白了,原来我一直在监视中,科技,真的太可怕了。
“我之前在河中部署了一些微型机器人,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你倒很有毅力,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跑长时间,我很佩服。”闫队说道。
面对这样的夸奖,若是以前,肯定受用,可现在真的没那个心情了,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相信我吗?我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体内确实有鬼魂,可她是在我入五行门之前便来到我的身体了,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早就死过很多次了,请你相信我。”我除了解释,别无他话。
闫队走到我身旁,直接坐在杂草中,“牛凡,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整件事的真实性,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我经历的太多了,可是,正如你看到的,对此我也无能为力,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我无法跟别人解释。”
我长叹一口气,至少还有一个相信我的人,这比什么都强。
闫队又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回五行门吗?”
我苦笑道,“五行门是回不去了,我欺骗了琴姐没脸见她,再说了,我现在回去,只会给五行门添麻烦,如果你能见到蓝蓝琴,麻烦你告诉她,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师门!”
闫队狠抽了一口烟,“好,我会跟她说的,不过,我有个建议,或者说是邀请,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去!”
“去你那里?你是说那个华夏最神秘的部队!”我吓了一跳,这是招募我入伍吗。
闫队没有回答,只是把烟头往空中一弹,烟头散落着火星,画了一道弧线掉入河中,再也没有浮现踪影。
闫队说,“我不是给你要答案的,只是要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我可以罩着你!”
听了他的话,我很感动,“闫队,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
“你小子,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经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经历过背叛,我能感觉出来你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闫队的脸上,多了一层忧伤,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铁铮铮的汉子黯然神伤。
我想问,可又问不出口,闫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便说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赶忙点头,“闫队你说。”
闫队长叹一口气,似乎回忆起不愿记起的经历,“其实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并非华夏人。”
我仔细的看了看脸,确实有些不像,鼻梁高,眼睛也不是纯黑色。
闫队又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从小就是孤儿,被一个国外的武装组织收养,接受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长大后,被派到有军事冲突的地区执行任务。”
我脱口而出,“是雇佣军!”
闫队笑了,“对就是雇佣军,在我们眼中,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老板和任务,长达数年的佣军生涯让我的双手涂满了鲜血,也见识了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利益的背叛,没有人性的杀戮,我麻木了,当有一天我产生了想要退出的想法时,我的价值也走到了尽头。”
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的上司要杀你?这也正常,别的不说,就是世俗中一个普通的大企业,你的想要内部跳槽,你的顶头上司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闫队点点头,“对,许多利益捆绑交织在一起时,事情就会不受控制,有时候需要死人的大事件才能改变世界舆论,到后来才知道,我被当成了死亡的棋子,那次任务我和我的团队因为错误的情报被骗至一处山谷,有上百名恐怖分子在等着取下我们的头颅,总部切断了联络,我们孤军突围,那是我经历的最惨烈的战斗,兄弟们一个个惨死,我却无能为力,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正当我准备自杀的时候,催总出现了!”
“催总,他也参与国外武装冲突吗?”我好奇的问。
“不是,他只是路过。”闫队提起催叔的时候,神情多了些敬意,”95年那次事件你知道吧,事隔四年后,他再次得到了情报,在中东某国的西北山区,也出现了同样的僵尸,催总亲自带领精锐前去查看,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决定横穿动荡地带,恰好遇到了我,催总看不过去,便出手相救了。”
闫队又点了颗烟,继续说道:“我虽没上过学,但从小也受过教育,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现象,但那一天我的世界观被改写了,催总只有区区三十多人,却无伤亡的情况下,干掉了所有在场的恐怖分子,闻所未闻的高科技武器,超越人类极限的战术动作,恐怖的单兵作战能力,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后听催总说过,那种情况下救人,要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救走,要么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杀掉,对于恐怖分子,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