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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京都过了几个寒暑,各方势力割据,目前还是群龙无首的状态。王孙在东临岛的班子早就来到京都,组建一个朝廷,因为手里没兵,或者握有兵权的人远在东临岛,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就
京都日常事务还是归言孝臣为首的原州政府打理。言孝臣有这样的底气,因为陈兴汉这五年不是蜷缩在关外三镇,他往北一直打到了贝加胡,把末朝期间被毛子占据的土地都打了回来,报纸上都称他为民族英雄。往南和陈卫合作,把刘一炎的地盘不断缩减缩减,气的他指天骂娘,分不出心神再来想占据京都的事。
刘一炎派来京都的人都回中原州去,为首的曾贵格却留在京都没走,流连于戏楼花苑,没钱了就写点文章发到报社赚买酒钱,过的好不潇洒。
顾心钺并没有明确停靠任何一方势力,现在这个年代,想要家族复兴,唯有手握重兵,贵族都惜命,敢亲身舍命去战场上厮杀的还是少。顾心慨兴高采烈的想要上战场,顾心钺一巴掌把他拍回来了,他认可的兄弟也就这么一个,又是叔叔的独子。不过上战场不行,顾心钺也没让他在家闲的,把他弄到京都巡捕房当个警察头子。
他背景深不怕得罪人,就算惹了什么麻烦顾心钺也有自信帮他解决,没有顾忌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顾心慨每天上班都高高兴兴,收获无数人的称赞和感谢,在贵族名声越来越差的时候,顾家的名声还能保持上升。
顾心诚自然还是跟着王孙混,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见王孙还是这样小家子玩耍的模样,虽然还是住进了皇宫,但是权利,地盘和实力一样都没有提高。他也起了别的心思,准备改换门庭。顾心嘉一直以来都很仰慕顾心钺,当初也是来问的顾心钺他该做什么好,才会对家族有帮助,顾心嘉是个老实纯良的性子,顾心钺也不害他,让他去言孝臣底下谋个后勤官当当。至于和顾心诚一个性子的顾心宏,他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任由他跟着苏青照娘家人去混着做生意。
顾心钺这五年也没闲着,本来预定去鲁平开的肉脯厂,可开可不开的肉脯厂,顾心钺在京郊操办了起来,肉脯做的干干的,裁的四四方方,用油纸密封起来,保存期长,运输方便,吃起来也方便,很受军队欢迎。不仅国内军队欢迎,还在陆陆续续打战的西洋各国也欢迎。单凭这一个肉脯厂,说日进斗金都不过分。
顾心钺对钱财看的淡,知道有在赚钱就可以了,银朱曾笑着问他,“那少爷为什么要开肉脯厂啊,虽然有经理在看管,但是少爷也还是要费心啊。”
“有人喜欢赚钱,我是想体验一下,赚钱是个什么趣味。”顾心钺说,“感觉还不错。”
“爹。”穿着墨绿儒生小套装,脖子上挂着长命锁的顾思慎,迈着他的小短腿进来,后头跟着他的奶妈和丫鬟,虚岁五岁的他,脸白白的,眼圆圆的,板着脸的模样跟顾心钺像了七八成。曾妈就喜欢逗他,偏偏他在谁面前都是高冷模样,只有到顾心钺面前才会有孩子的软萌天真。
“从哪回来的?”顾心钺弯腰把他抱上榻,让他坐在身边,顾思慎再怎么外表随了顾心钺,性格却和顾心钺不像,顾心钺小时候可没像他这样爱搀和,仗着小小的人儿,面无表情的就爱去各家串门子,还喜欢把听来的八卦说给顾心钺听。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顾思慎就口水滔滔没个停歇的时候,还缠人,他说话的时候顾心钺必须听着,如果分神了就会不满的捧脸,等顾心钺赔笑脸了他才会露出一口小米牙,继续滔滔的说着。
顾心钺虽然笑说也不知道他像了谁。但对这个儿子,他是费了一百二十个心,一天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睡觉处理其他事物,三分之二的时间用来陪儿子。衣食住行,读书认字游戏,虽有奶妈丫头辅助,却都是顾心钺主手。
“从小婶婶那看了妹妹来了。”顾思慎说,伸手让顾心钺给他擦手后他就趴到炕桌上去,捏了块云片糕往嘴里放。他说的小婶婶是顾心慨去年娶的媳妇,今年生了一个女儿,如今三个月了,能抱出来见人。顾思慎就爱去看比他更小的孩子。
“爹,妹妹是小婶婶生的,我是谁生的啊?”顾思慎吃相极好,吃了一片云片糕,想起自己的疑惑来就停下去拿第二块的手,转头问顾心钺。
“你是爹生的呀。”顾心钺摸摸他的头说。
“可是妹妹有小婶婶和小叔叔,怎么我只有一个爹?”顾思慎不解的问。
“慎儿也还有一个爹啊。”顾心钺说,他没想过隐瞒沈鹤立的存在,血缘天性瞒是瞒不住的,不如直接和他说了,日后认不认的也得有机会再见面再说。
顾心钺自然知道这五年内,沈鹤立是回过京都的,沈希慕过来闲聊时也说道,沈鹤立现在在关外的生意很好,承担了关外和内陆大半的经济流动,现在和蒋承君的关系密切,算是彻底上了陈兴汉的大船。
沈鹤立来过京都,但他一次也没碰到过。其中的意思他不会去想,想了也没用。若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有个孩子,如果他猜到这个孩子是他的。
“真的吗?他在哪,为什么我一次也没见过?”顾思慎说。
“因为他啊,在慎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顾心钺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但是他相信,爹一个人会照顾好慎儿。所以他才放心的走的。”
“可是爹能照顾好慎儿,谁来照顾爹呢。”顾思慎撅着小嘴说,“小叔叔还知道买花回来给小婶婶戴呢,都没有人买花给爹。”
顾心钺闻言浅笑,把顾思慎搂到怀里抱好,“爹有慎儿,以后慎儿买花给爹戴,嗯?”
顾思慎大大的点头,“我不要喜欢那个爹,我只喜欢爹一个。”
“爹也只喜欢你一个。”顾心钺亲亲他的脑门,“咦,都出汗了,去洗澡吧。”
“没有,我没有出汗。”顾思慎闻言立即变了脸色,手在脑门上胡乱抹两下,“是爹的口水呢,没有出汗,不洗澡。”
好吧,顾思慎最不像顾心钺的地方,就是他竟然不喜欢洗澡。
他喜欢新衣服,出门也必须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他就是不喜欢洗澡。还在襁褓时就会用脚蹬水表示他的不愿意,等他会走会跑了,洗澡就是斗智斗勇的追迷藏时间,还附带谈判专家。让顾心钺头疼不已。
沈鹤立的五年是扎扎实实的五年,一刻也没有休息过,稳定沈立堂,到关外后,把之前没完成的工程完成,关外的皮毛,药材,马拉到到关内换取盐,茶叶,西药和武器。前者中间有巨大的利益,后者是为陈兴汉行个方便。除了稍繁华的三镇外,沈鹤立也去到更北边的关北,那儿发现一个天然煤矿,沈鹤立也乖觉,干脆和蒋承君合办,蒋承君给予方便,沈鹤立给煤矿的一半利润给蒋承君。
虽然没统计过,但是现在的沈鹤立,无疑比五年前更有钱。
回京都这事一直都在沈鹤立的考虑中,就算不为别的,弟弟妹妹也到年纪要说亲了,沈李氏的意思是他二人的婚事还是要定在京都,以后隔的不远好照应。再者,沈鹤立自觉现在的自己回京都不至于露怯,若碰上顾心钺,他也能大大方方的说上几句。
王孙没几个日子好过了,他在京都,日后陈兴汉重新掌管京都,他也能为保皇党顾心钺说几句话。
目前国内的军阀形式已经渐渐明朗,最后的大战,只看蛮疆王怎么抉择,以及陈兴汉和陈卫之间怎么划分利益。
不排除沈鹤立心里有阴测测的想过若他回京都,顾心钺有朝一日落魄,他如天神般站到他面前顾心钺怎么崇拜他怎么小鸟依人的附随他的念头。但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他刻在手串上的顾心钺的名字一样,虔诚的想念,恨不得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刻在身上,只能把一比一划把你名字刻在木头上。
起初沈鹤立这么做只为静心,但时间越久,顾心钺的缺点都不见,只剩下好处,沈鹤立一边想着曾经的欢乐时光,一边想念着顾心钺刻字。最后又萌发了把字刻在紫檀珠上,随身携带,日日摩挲。一珠悦,一珠钺,我的开心和伤心都只有你能给。
沈鹤立刻着珠子被自己的深情感动时,他真不知道,顾心钺为他生了个孩子。他回京都的次数真的比顾心钺以为的少,平常人自然不会突然出现到他面前问他自己的孩子姓顾变成事实入赘是什么心情。唯一和他会说真话的言孝臣,以为他早就知道,(怀孕三月才离的婚,沈鹤立不知道?)只是现在和顾心钺的关系尴尬才从不提及,他当然也不会扫兴的主动提起。(他傻呀,才搀和人家家里事。)
所以在沈鹤立兴致勃勃准备以霸道总裁回归时,他是真的没想到他高冷的皮子在顾心钺面前披不过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