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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谱的最上方初始的位置,写着逄锜,夫人王氏,往下是长子逄家树,夫人白氏,第三代则是长女逄月清。能分清男女,因为男女名字的背景框花纹不一样。逄将军有两儿一女,第三代也都开枝散叶了,唯独逄家树只有逄月清一个子女,而逄月清有个儿子叫逄玮,入了族谱,才继续娶妻生子往下传,按理说古代如果有子女随母姓,就算是有入赘的男人,也该留个名讳,但逄月清的名字就孤单地写在最旁边,这让我十分疑惑。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当年阳泉和逄月清之间有感情,但是阳泉和逄月清不知因何相继亡故,万万没想到逄月清死之前还生下一子,孩子是谁的?难道是阳泉的?倒是从未听清儿提起过……
这时候爸妈喊我吃午饭了,等以后再慢慢研究。
农村的饭菜特别好吃,馒头是用土灶蒸的,其他的食材自然不用说,湖里的鱼,家里养的笨鸡和笨鸡蛋,猪肉是村里的笨猪肉,只有虾和青菜是从县城带回来的。他们喝酒,我和两个小孩儿专心吃肉,老妈白了我一眼说:“别和你两个弟弟抢肉吃!”
我傻笑一下继续闷头吃肘子,洋洋不胖,球球可不瘦,不用给他吃那么多肉!
大人们还在喝酒,我们吃完就跑了,我领着他两去村头小卖店买了点儿薯片之类的零食,他两就高兴地跑没影了,对付球球,就要在他张嘴和你要东西之前堵住他的嘴。
毕竟是农村,过年大家都在家里,外边没什么人,白雪掩映,家家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偶尔有鞭炮和窜天猴的声音,整个村子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息。以前爷爷活着的时候,我们有时会先来这儿过除夕,初三再去我姥姥家,一年爷爷家,一年姥姥家,大概这样交替。
我一个人在乡间路踩了一会儿雪,抬头看看天空,格外的蔚蓝透彻,不禁把大脑完全放空,暂且让时间静止,这一刻没有任何烦恼。
溜达了一会儿抓到了正在放鞭炮的球球和洋洋,拎着他两回二爷爷家,省得我妈训我不管他们。
没有互联网,老老实实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结果球球非要看动画片,熊大熊二之类的,逼的我只好用4G玩儿起了手机。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饭之后,我就开始为出去上厕所发愁,一直憋到十点快要睡觉了才去。室外房门口有灯,不过厕所可没有灯,要打着手电去,又冷的要死。虽然以前也害怕,但是敢去,现在倒好,要是看到了什么,容易把自己吓死,叫我妈陪我去?可万一真的看到了,我妈在我岂不是不能用法术?我内心已经生出喊郁垒陪我去的想法,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太尴尬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为了防止发生把电话掉进去的悲剧,我老老实实地找了个手电筒,穿上羽绒服,鼓起勇气走出了房门。
房檐下的灯只能照亮一小段路,白天美丽的院子此刻显得阴森恐怖,我抖抖索索地向厕所走,要经过几个仓房和棚子,里面囤积的柴火和农具之类的,总觉得阴影之中会蹦出老鼠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小碎步冲到厕所,把手电挂在脖子上快速解决,赶紧提起裤子,又小碎步打算冲回去,突然,眼角闪过一个黑影,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是以前,我可能已经狂奔回屋里了,可现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了,就这么跑了总觉得好丢脸,于是我硬着头皮,转过身拿电棒照了照,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刚想松口气转身继续往回走的时候,我整个人僵住了——在我前方的路中央,站着一个小孩儿。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假装平静地看着他,手电的光照到他的胸口以下,分明是十分单薄的衣服,而且十分破旧的粗布衣裳,脚上是布鞋。我看不清他的脸,身形隐约是个平头的小男孩儿,但我也不敢把手电光向上移动,我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一张怎样的脸。
即使经过无数血腥的洗礼,为什么我现在还得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要是敌人就正面刚,可是,一个小男孩儿,是鬼还是妖怪,有害还是无害?我欲哭无泪地和他僵持了一分钟的样子,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也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在心中念叨着郁垒,快来救救我……
晚上真的好冷,我打了个喷嚏,还是鼓起勇气抬起了手电,照到了他的脸,小孩儿的皮肤惨白发青,头发上和眉毛上挂着雪霜,就像是冻死的人。他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地面对着前方,不知有没有在看我。
我尝试向前走了一步,他没有动,我可不可以无视他,从他旁边绕过去?万一我路过他的时候他突然扑过来怎么办?
纠结的时候我又打了个喷嚏,实在太冷,我鼓起勇气走起来,从他身边走过去,心脏快要从胸中跳出来。不管是鬼是妖,如果他真的攻击我我就自卫,这种雪天,我的能力使用起来易如反掌。
我忐忑地从他身边走过,他竟然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就在我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衣角,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到了小孩儿,他正抬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忍住了没有尖叫。别人肯定看不到他,话说一个可能是冻死的小孩儿鬼为什么会在爷爷家的院子里?
他的嘴唇青紫,一张一合地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感受不到他有恶意,终于放松下来,蹲下来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终于听清他微弱而沙哑的声音,他在说:“不要……回江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让我不要回江南?
“为什么?你是谁?”
一双熟悉的手落在我肩膀上,眼前的小孩儿立刻消失不见。我回头看到了郁垒,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如同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