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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郁垒柔软的头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掌,让我的手心贴着他苍白的脸庞。
“不要担心,地狱和周边世界的屏障是由地藏王亲自支撑的,阿修罗众无法突破,过去的出入口在这段时间内已经由阎罗殿众人封死了。”
我不禁有些担心地狱中等待投胎的爷爷奶奶,问道:“等等,那这样地狱的鬼魂没问题么?”
郁垒微笑着说道:“阿修罗什么德行你见到了,因为强大也都十分自负,他们对屠杀弱小没有兴趣,只会直接去杀强者,但他们也自然不会在乎弱者的性命。”
也对,想起以苏摩和骞驮的那种个性,不可能无差别屠杀的,只希望不要波及无辜的灵魂,说起骞驮我问道:“这颗犬齿不扔掉真的没问题么?”
郁垒又露出了不悦的笑容,说:“骞驮确实能感知到这个的位置,但他不屑于这种追踪,尤其是苏摩做首领,以他的个性,他不会把你的位置告诉任何人的。”
“也对,你们以前认识,所以十分了解呢……”
“是啊,就算是苏摩的命令,能把这个给你,说明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郁垒笑的我有些发毛,难道是吃醋么?!
“不是吧,他只是怕我死了而已……”
“不要再说了,只要你心里只有我就行了。”说着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心脏位置,比起害羞来,我更觉得一阵迷茫,千叶凛应该已经被郁垒杀了,可他确确实实把匕首插进了我的心脏,郁垒之前衣服上大片的血迹证明那不是幻觉。而我现在感觉不到异常才是最奇怪的,还有之前多罗说我怀孕了,我还没有问郁垒。
“郁垒,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一点伤都没有,还有怀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么?”有没有怀孕我竟然要问男方才知道,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可除了大姨妈没有来之外我确实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郁垒把手挪到我的肚子上,说:“你确实怀了我的孩子。”
我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我才大一啊,我还小,我不想退学啊!
郁垒接着说:“之前我的记忆被地藏王封存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可能怀孕,直到最近我记忆逐渐恢复,仔细一想阿修罗和人类也有结合生子的先例,我最近已经发觉你身体有些异常,也是才想起来。不过如果是阿修罗的话,一眼就能看出你怀孕了。”
“怎么看出来的?”我不禁好奇地问。
“其实我在现形时的视线和平日不同,就是说每当亲热时,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气场变了。”
“你早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我怕吓到你,而且这个孩子不知道要怀多久。”
“啊?”
“阿修罗想要生出来,快的两三年,慢的五六年,不过那是阿修罗和阿修罗生育的子嗣,不知人类会不会不同。”
我听完之后快晕倒了,真的不好意思说我害怕到不想生孩子,可多罗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怀孕我已经死了。
“郁垒,果然是这个孩子救了我的命么?”
郁垒的皮肤上突然浮现红纹,眼瞳变得鲜红,说:“这样看得话,你的气场中心由心脏移到了腹部,确实是腹中的胎儿在供给你的生命,毕竟阿修罗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所以反过来了么?明明应该是母亲供养胎儿才对。”
“不要这么说,现在你们是共生的关系。”
我的心跳瞬间变得沉重,如果这么说,我确实本应该死了,郁垒的孩子有阿修罗的血统,强大的生命力救了我,也就是说,等孩子出生那天,也就是我的死期,看来分别要比想象中来得早。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郁垒坐起来,把我拉到怀中亲吻了我,说:“你看起来就像要哭了一样,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怀孕把你吓成这样?”
我故作笑容地说:“我是怕露馅儿了学校开除我……”
“阎浮提都要塌了,你就先不要担心学校的事情,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你顺利毕业。”
“嗯……”
我答应着,我现在已经开始懂得恐惧了,我怕死,我怕衰老,我怕离开郁垒的身边……
我躺在郁垒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逐渐安心,好想回人间吃顿饭,但不知现在地狱是什么情况,唯独我们逃走,总觉得难以心安,可疲惫还是让我陷入了睡眠。
等我睁开眼睛,却看见现代的房间天花板,这是人间的公寓,我急忙坐起来,看到身边躺着的郁垒才安心,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是睡着了么?
我刚想下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他说:“你醒了,睡好了么?”
“嗯……不去地狱帮忙没关系么?”我这才想起郁垒好歹也是度朔山的鬼帝。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阿修罗在整个地狱和罗酆山已经人尽皆知,我这会儿去了虽然能帮忙,就怕有些人等着我和苏摩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郁垒这么说的时候酆都大帝的脸立刻浮现了出来……
“那长生教他们呢?朱厚照,圣童,卓雅,赵承呢?”
“如何,你想找他们算账么?”
“事情到了这步,相安无事不可能了,只怕他们趁乱有什么大动作。”
“我们在和阿修罗众拖延时间的时候,神荼他们的主要力量都在准备结界,所以阳泉和他的几个朋友来帮忙了,确保长生教不要生事,恰好他也想见逄月清,而人间的事全靠灵台观和上官家盯着,一切都有安排,你就别瞎操心。”
“原来只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被推进了须弥山,害得通道大开……”听完郁垒的话我更消沉了,我要这半吊子法力有什么用。
“如果你不在那儿,无论是再等多少年,他们都会想办法找到另一个能用的祭品,而旁的人不相干,我们不会第一时间发现,我也不会去救,蜈蚣自己开门没有麒麟的牵制,自然也不会受阻拦,所以结果是一样的,苏摩在背后指使,须弥山潜入阎浮提是时间早晚的事。”
听了郁垒的安慰我多少好受了一些,不过他好像确实比以前健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