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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眼睁睁地看见该隐高举起短刀向自己刺过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又进入了梦中,渐渐飘浮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展开翅膀,就被一只大手扯落尘埃。
米拉狠狠地摔在地面,他仰起头,看见一个黑发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他满脸都是凶狠的表情,可是一双眼睛里饱含着泪水,看上去竟似乎带着几分悲凉。
还没等米拉明白是怎么回事,少年已经猛扑了上来,按着米拉就打。他的拳头极重,每一下都打得米拉痛彻心脾,似乎五脏六腑都给他捣烂了。他长身欲起,却被那少年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痛极呼救,发出的声音却变成了怒吼:“住手,人之子,难道你想要亵渎神灵吗?”
少年流着泪冷笑着,把米拉的翅膀一根根折下,现出断裂的翅根,把米拉的皮肉一片片揭起,现出森严的白骨。米拉痛苦地在他手上扭动着,如一条盘曲的蛇,用尽全身气力却不能挣脱分毫。
当痛楚达到极至,米拉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他又飘浮了起来,从自己的身体里飘起来,仿佛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被这个少年扒皮抽筋。米拉的脸上毫无表情,少年却是泪流满面,一个问号从米拉的心里升起,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在黑暗的虚空中,许多挥着翅膀光着屁股的小家伙吹着号角奋不顾身地向少年猛冲过来,却被少年轻描淡写地碾成粉末,无数血肉和光羽在他身边堆成了小丘。米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大呼道:“住手,不要再杀了”,却发现灵魂状态的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一个背上满是羽翼的女性大天使疾飞过来向少年发起攻击,却被几拳打得重伤倒地,她一边吐着金色的鲜血一边向少年磕头求恳,可是少年始终只是流着泪冷笑,一拳又一拳地把米拉的身体砸成血肉泥浆。
米拉吃惊地看着这个女性大天使,这张脸是如此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可是残破的记忆、混乱的情绪和深入骨髓的痛楚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想。眼前的情景慢慢绞碎又慢慢拼凑,渐渐拼凑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大漩涡,把米拉慢慢地吸了进去,进入旋风眼的那一刻,米拉猛然想起,那个女性大天使好象叫做招财猫的。
该隐的额头上有点冒汗了,他已经换了三把白银短刀,可都是一碰到米拉就立刻折断。这个异端的邪术竟然如此厉害,连浸过圣水的圣刀都不能杀他?
不过看米拉脸上龇牙咧嘴痛苦之极的表情,看来圣刀对他也不是一点伤害没有嘛。该隐咬了咬牙,掏出一个黄金圆筒,从圆筒里取出了一把黄金为柄,象牙为刃的匕首。
这把升刃是宗教裁判所压箱底的宝贝,一般只有遇到厉害之极的邪恶之徒才允许动用。它的象牙状的白刃全是由最纯粹的圣光凝练而成,无论什么样的邪恶黑暗全都可以一刀两断再瞬间净化掉。
该隐在裁判所立下无数大功,裁判长才肯把圣刃交给他,米拉也算是流年不利,撞到圣刃的枪口上了。该隐略带得意地冷笑着,想看看招财猫识不识货,却发现她早就昏迷过去了。
该隐虔诚地举起圣刃,静静地默念了一遍审判之章,心里顿时充满了对抗邪恶的无穷勇气,他双手紧握住黄金刀柄,对着米拉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滋的一声,圣刃直没入柄,如果烧红的铁条切进黄油中一样。该隐正在心中一喜,却发现手上一松,圣光炼成的刀刃竟然全部被吸入米拉的身体,自己手中紧握的只剩光秃秃的刀柄。
饶是该隐心志坚定,这时也已经是满身冷汗,难道连圣刃都制不住他,这个有着人类模样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混世大魔王啊。该隐正要端起黄金圣杯向米拉身上泼,冷不防米拉的胸口迸出道道白光,几乎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
该隐也是老江湖了,几乎是刹那间抽身后退,把圣杯挡在胸前,可是并没有受到什么预期的攻击。等他好不容易擦干泪水,看清了白光中的景象,该隐大吃一惊,几乎脱手把圣杯掉到地上。
只见在白光闪耀中,米拉的头顶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十二翼的大天使,洁白的羽翼如同天鹅的翅膀在空中轻轻挥舞,每一挥动就有无数圣光从翼尖洒落。该隐被吓呆了,转头去看招财猫,却看见她的头上也出现了一个十二翼的女性大天使,同样也是双目紧闭,面色冷峻,似乎只是无意识地挥舞着翅膀。
该隐对光明圣教的信仰只能用狂热来形容,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形象代表着什么:“守护天使米迦勒,疗愈天使拉斐尔,原来失踪千年的两位大天使长竟是化身成了人类。天啊,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在攻击米迦勒,我的天呐。”该隐血往上撞,眼冒金星,竟然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该隐悠悠醒转,他看看两张台子上还在昏迷着的米拉和招财猫,虽然大天使的异像已经消失,可是该隐已经完全不再怀疑他们的身份。
“禁典记载,因为逼死圣女朵兰,守护天使米迦勒被狂怒的佣兵之王多洛击成碎粉,几乎神魂俱灭,被疗愈天使拉菲尔跪地求恳才保留了一点神识,可是身体已经完全用不得了。于是拉菲尔献出自己的身体,接纳米迦勒的神识,加以葛登的诅咒,诸神的怒火,炼成一个普通的人类。因为是米迦勒和拉菲尔合体炼成,所以称为米拉。”
“我怎么把这一段忘了?不过拉菲尔大人怎么还跟在他身边?好吧,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对米迦勒大人下了毒手,我成了个渎神者,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想到这里,该隐痛哭了起来。
米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了,刚才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似乎只是个梦,依稀有一点印象,又仿佛全部忘却了。他刚刚坐起身子,就看见小笼包端着个大碗走了进来:“靠,你终于醒了,我说你的身体也太弱了吧,转那么两圈就昏了一下午,还要本小姐亲自给你熬药汤。对了,那个把你们转晕的魔术师在外面等你好久了,说是要向你亲自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