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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洪,至正十七年投奔朱元璋,被朱元璋安排在了李文忠帐下效力,跟随李文忠出生入死,被李文忠视为第一亲信,而后在李景隆年幼的时候,和袁洪缔结儿女亲家,也就是所谓的娃娃亲。
不过前几年,大明国祚已立,朱元璋为打压勋贵,所以连同李文忠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打压。
袁洪被朱元璋调任到了外地。
如今袁家留在应天城里的,只有袁洪的妻子儿女等人。
而袁家会挡住自己马车去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那个未过门的妻子,袁柔。
“快,绕路走!”
李景隆连忙说道。
袁柔,在李景隆的记忆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毕竟是武将家里的女子,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同,袁柔名字里虽然是一个柔字,但性格却比较刚毅,而且身上的功夫也是不弱的。
今日袁柔将马车停在这里,定然是为了堵住李景隆。
李景隆此时不跑,怕是今日要闹的鸡飞狗跳。
然而不等车夫调转车头,只见马车后面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哟,这不是九江侯吗?九江侯这是要去哪里?”
李景隆闻言,从车窗伸出脑袋朝着马车后面看去。
只见此时,在马车后面,袁柔正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挑衅的看着李景隆。
而在袁柔的身旁,正站着好几个袁府的护院。
“呵呵,这不是刚从皇宫里出来吗?也不知道是哪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将车停在这里,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这不是正想调转方向,对了,袁柔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这辆马车该不会是你家的吧?”
李景隆嬉皮笑脸的看向袁柔说道。
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景隆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袁柔动手。
“这就是我家的马车,听说九江侯这段时间挺威风啊,三天两头的就去春燕楼,怎么?素的吃不惯了,现在改吃荤的了?要不是有人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袁柔长着一张娃娃脸,十三四岁的年纪,显得尤为稚嫩,但脸上却涌着怒意。
原本袁柔只知道李景隆经常去勾栏瓦肆听曲,男人嘛,有点爱好也正常,就像她自己,也时不时的会去勾栏里看女子跳舞。
毕竟大家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所以以前李景隆在应天城里斗鸡遛狗,袁柔也就没说什么,偶尔还会拉着李景隆,让他带着自己去勾栏逛逛。
但是今日,却有人跟自己透露消息,说李景隆这段时间一直在春燕楼里留宿,而且每次出来,双眼乌青。
用脑子想想,袁柔都知道李景隆是去做了什么。
所以,袁柔早早的就打听到李景隆去了宫中,这是特地来找李景隆麻烦的。
李景隆面色微微一变,连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讪笑道:
“袁三妹妹,什么素的荤的,这肯定是有人冤枉了我,我李景隆好歹也是曹国公家的长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流连在春燕楼,肯定是有人嫉妒我李景隆长的一表人才,在这里陷害我呢。”
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那还不得闹翻了天?
袁柔听到李景隆的话,半信半疑的看着李景隆,道:“真没有?”
“当然没有,袁三妹妹,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去福州平倭了,此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的来,你就算相信,也等我回来再说不迟,是不是?”
李景隆笑着说道。
袁柔听到李景隆的话,眼中的犀利之色,才渐渐平缓了起来,特别是想到了李景隆很快就要去福州平倭后,袁柔便开始揪心了起来。
从洪武六年,到如今,都已经有差不多九年的时间了,两家定下婚约这么久,袁柔和李景隆早已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今虽然还没有成婚,但也差不多了。
原本两家打算在今年秋日选择良辰吉日,为二人举行婚礼。
毕竟如今的袁柔,也差不多到了年纪,但李景隆这边,却要去平倭,所以这件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毕竟从应天到福州,走陆路,一来一回,就差不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次就放过你,不过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会一直让人盯着你的。”
袁柔说着,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李景隆一眼,然后对着护院道:“走,回府。”
说完,袁柔便带着人,登上马车,直接离开了。
而李景隆见袁柔离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好险...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不过...刚刚听袁柔这话,自己这事感情是有人给袁柔通风报信...
会是谁呢?
想着,李景隆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皇宫之中。
刚刚朱元璋是不是提到了自己的婚事?
娘的...
而坐在皇宫之中的朱元璋,则是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喃喃道:“谁又在说咱的坏话?”
......
经过袁柔的敲打,李景隆算是收敛了许多,这段时间,带着自家的护院,在府上组装枪械,制作子弹,忙活了好久,直到将所有护院全部都装配上枪械之后。
带着人在城外训练如何使用枪械。
而袁柔则时不时顶着去看李文忠的名义去曹国公府转悠。
很快,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初。
李景隆带着自己那八十多名护院,以及几车东西,从应天乘坐船只,沿着水路朝着福州而去。
......
福州。
官衙之中。
“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曹国公府长子李景隆不日就要抵达咱们福州,担任福州卫所的都指挥,大人,咱们怎么应对?这可是曹国公府的长子。”
官衙之中,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的丝绸衣服,对着面前的一个官员问道。
“慌什么,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你以为朝廷现在有闲心来管咱们?派遣这小子过来,不过是上面派人来咱们这里镀镀金而已,听说此人已经爵至三等,但身上没有半分军功,咱们只要好好的配合人家演戏就成,其余的不用太慌张。”
那官员看着这中年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