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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琢回了公司,最上火的莫过于叶亦然了。
梁氏公司办公室里,叶亦然重重地将刚签完文件的笔摔到了桌子上,笔弹了两下滚到了地面上,旁边的人却不敢过去捡起来。叶亦然后仰靠到了椅子,双手盖在脸上,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身侧穿着黑色职业装的秘书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粉碎性骨折,这么快就能好?”叶亦然放下手,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在这个时候梁文琢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
秘书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说:“这件事情不是由大夫说的算吗?”
“出去!要你有什么用……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打听吗?”叶亦然眼神冰冷的看着秘书,把小秘书吓得脸一白,赶紧说:“我去打听!”
叶亦然扭过头,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当当当——眼睛里面晃动着晦暗的光彩。他当然不愿意将梁氏拱手相让,有时候他甚至怨恨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如果他是梁家的孩子这梁家家业不就理所当然是他的了吗?血缘什么的都是虚的啊,只有手心里的权财利益才是真的。
小秘书出门后暗自撇了撇嘴,什么掌上明珠一般的小儿子,梁家公司里的老人哪个不知道这两父子是外人,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哼!现在趾高气扬有你滚出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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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性骨折好得自然不快,何云峥现在正扶着梁文琢做复建,在大多数时候梁文琢还是要坐轮椅。他倒是想要在医院里一直与何云峥在一起,不过文件在公司和医院之间一来一往就可能耽误许多事情,想来想去有些事情还是要快一点解决。
在最近何雨欣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住到医院里了,身体上的事情由不得她任性,白血病是一种一个小伤口就可能致使一个人死掉的疾病。何雨欣穿着病号服在医院里现在倒是有点心焦了,她不想死,她现在还年轻甚至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
至于那个李聪,在听说何雨欣生病的时候第一个逃避的人就是他。当时李聪站在何雨欣对面,看着美艳中透着难以掩饰苍白神色的何雨欣瞪大了眼睛,“白——血——病!”他一字一顿,声音越来越大!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李聪又看了一眼何雨欣还是明显有些不信。但现在他对何雨欣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兴趣了,多了一种畏惧,好像自己面前立着的大美人是一个巨型病毒一般。
何雨欣一声冷笑,猛地将手里的包砸到了李聪的头上,李聪急慌慌的抱住了头。在这个时候他就算没有多少绅士风度也得让着这个美人,虽然没有见过何雨欣这种白血病患者,但白血病患者大多数都很脆弱几乎人人都知道。
追了几步远,何雨欣觉得鼻尖一凉,伸手摸了摸,李聪回头看到一丝红色从何雨欣指尖漫出来赶紧夹着包跑掉了。何雨欣皱着眉头熟练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心里面的怒火已经平息了,她没有那么喜欢李聪,李聪明显也没有多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生病的消息就马上对她避之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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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峥现在刚刚结束一场手术,就听说何雨欣今天刚刚踏进医院的大门就晕过去了,随手披上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王护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何云峥走到了何雨欣现在所在的病房外面,抬手捏了捏眉心,对病房外面的女护士问道。
被叫做王护士的女护士转过头来,微笑着说:“李医生刚刚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危险。”
何云峥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病人现在应该睡着了。”,大多数疾病都会让病人感到感到精力不济,现在何雨欣的状况明显是如此。
何云峥轻轻地推开病房雪白的房门,走近床边看了一眼何雨欣的睡颜,伸手帮她盖好被子,病人的抵抗力一般都很弱,何雨欣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生病还真是雪上加霜。在何云峥的脚步声消失之后何雨欣的眼角沁出一行眼泪没入了发间,然后翻了个身,被子被她拉了一把就紧紧地把她裹成了一个蚕蛹。
夜间的时候何云峥开着车子去看梁文琢,梁文琢并不在梁家大宅里,那对父子一向以主人的身份自居,经常在宅子里面待客。不过这大概也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上流社会里经常是哪家的那个纨绔子弟有了个小情人都会人尽皆知,更何况当年梁家风风光光的为女儿娶了这么个上门女婿。
平日里人们自然是对梁父客客气气的,一是看在梁家的面子上,二嘛,自然是看在生意的面子上。梁父很少听到这种传言,久而久之也就被各种各样或真或假的尊重奉承给弄得忘了自己是谁了,连带着他的小儿子叶亦然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身在局外的梁文琢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任何想要提点这二位的心思,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骂这对父子蠢。
梁文琢将股份握得死死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这都是一副好牌,除非这对父子想把公司架空。但很明显,这两个人没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想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不过,这二位真的有这种本事?
梁文琢的房子在市区的一个高层里,他偏爱居高临下的风景,更喜欢高屋建瓴的有利局势。两个人坐在一起共进晚餐,何云峥晃动着杯子里的红酒,梁文琢的视线黏在对方扣到最上面的衬衫扣子上。
何云峥在平日里自然是严肃认真,没有丝毫感情意味显露在外,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产生不该有的联想。但是在梁文琢面前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温柔和热情马上就会让人熏熏然的迷醉不已,何云峥看着梁文琢现在的表现吞下一口酒,梁文琢盯着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吞了口口水。
光是眼瘾怎么能够,明明人就在自己面前。梁文琢拖着腿,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何云峥面前弯腰去吻对方的唇角。在熟悉的温度碰触到自己的时候何云峥咽下了最后一口酒,说了句:“你可不能饮酒。”梁文琢眼中闪过几分懊恼,几个月的时间他半滴酒都没有入口过,没想到今天这点小聪明竟然被人识破了。不过再好的酒能比得上对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