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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你是哪里人?”玉天宝轻声问到,现在他把房里的人都赶出去了,门窗大开,他们坐在房中间的矮桌旁边,周围摆满了鲜花,四周还有轻纱飞舞。若暗处有人,他能轻易发现;就算武侠世界的人耳力好,也听不见这么大房子里、这么远距离的话;再万一有个会唇语的人,还有鲜花和轻纱遮挡。为了一次谈话,玉天宝也是煞费苦心。
“回少教主,奴婢是这天山脚下,普通农户之女。”红珠也轻声回答,两人在小花房有过交流,当时彼此的初次印象,倒也不差。
“是吗?你家该是花农吧,不然你哪里来的这么一手侍弄花草的技艺,还有这插花,非大家闺秀不可学。”玉天宝完全没有在外装出了懵懂混沌之态,疑问道。
“回少教主,确实花农出生,只是父亲病重、舅夺母志、伯娘做主、投于我教,这于大家闺秀之说……”红珠笑出声来,道:“若是大家闺秀,学这样的小道打发时间自是好的,对于奴婢这样的苦命人而言,就是生存的手艺,保命的良方。奴婢此次能活命,不就是全奈这门手艺投了少教主的亲眼吗?”
红珠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说起话来,倒是心思缜密,慧心妙语。玉天宝对她十分欣赏,只觉得不枉观察了她一年之久。
“是啊,你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领二等丫鬟的例,平时侍弄花草,闲来教我插花。”
“是。”红珠俯身行礼,二人先就着这矮桌旁的鲜花,完成了一个简易的花瓶装饰。玉天宝没有再威逼利诱、敲打提点什么,红珠也不问少教主留他在身边做什么。
不过两刻钟,玉天宝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扬声叫道:“芙蓉,木犀。”
两个大丫鬟应声而入,玉天宝指着自己插好的秋菊摆设,道:“芙蓉,你去,把这个插花送给父亲,说是我孝敬父亲的。木犀,你领着红珠下去安置。”
“是。”两人齐声应道。
玉天宝挥退几人,自己拿着剩下的鲜花自己随意摆弄,三人从容告退。
芙蓉把这个插花摆件举到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把花送到了教主的院落,这还是她作为少教主的大丫鬟才有的特权,平日里教中只有高层主事和长老,才有资格道教主的院子里来。
蓝衣守在门外,芙蓉没有资格觐见教主,只得把花交给了蓝衣,又细细嘱咐了许久,才告退。
蓝衣详知内情,想着教主的脾气,也没有把花送到教主跟前的意思,只接过了,然后放在外厅的矮几上。
玉罗刹武功高强,平日里萦绕周身的雾气,就是内力外化所致,芙蓉的话,他就算身在内室,隔了几层墙壁、门窗,也听得清清楚楚。晚上用饭,从前厅走过的时候,瞟了一眼,那恣意蓬勃的菊花,道:“丢了,本座一生只爱梅之傲骨。”
“是。”蓝衣马上避过人耳目,把菊花丢掉了,后悔自己自作主张,看来日后,少教主那边送过来的东西,都不必呈上了。
这一切沉迷于插花的玉天宝并不知情。
玉天宝祸害过花园里所有的花卉,对插花的热情终于降下去了,现在他酷爱听一些旧事典故,经常抓着教中年纪高的长老,讲些教中往事。当然他找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核心人群,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就是平日里掌管内务、经文之流的文职人员。西方魔教以“教”字命名,自然有自己的经典文书,毕竟是宗教组织啊。
玉天宝忙着这边,自然对红珠的热情也就降了下来,倒让他院中的人以为红珠失了少教主亲眼,对她也不如先前那般客气了。
芙蓉对红珠就这么空降下来,凭空得了少教主的眼,颇有些不顺气儿,看见少教主的注意力转移,忍不住对红珠冷嘲热讽起来。
可红珠居然是个棉花性子,锤不扁、压不烂的,芙蓉本想出出气,结果倒把自己给气着了。木犀看不过,拉着她走了。
“你拦我做什么,少教主年纪还小、心思不定,你瞧瞧,不过两个月,就把插花一事忘了个干净,这个红珠也没什么用处了,说她几句又怎么了,难不成少教主,还会为了一个相处不过两个月的人为难我们不成。”芙蓉甩开木犀拉着她的手道。
木犀无奈了笑了笑,把她拉进房中,倒了杯茶给她道:“你呀,还是这么争强好胜的,争这些闲气做什么。我教以武功立世,你我都是不通武学的弱质女流,在教中生存凭的就是细致、耐心、脾气好、会伺候人,你若是把这些立身的根本丢了,又怎么活。你若是在少教主心中没有地位,哪天哪位长老、舵主瞧你不顺眼,一掌打死你,又会忌讳什么呢?”
“我……”芙蓉还想强撑着辩解几句,看着木犀那温柔的眉眼,到底也说不出什么来,只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只是我这脾气是改不了了。我就是瞧不惯红珠那模样,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可不声不响的就得了少教主的青眼,我从少教主出生就在他身边伺候,都没有这么受倚重呢!这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刁面憨!”
“噗呲……”木犀看着芙蓉气得眼睛鼓鼓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芙蓉不高兴了。
“没什么,没什么。”木犀摆着手,笑得都岔气儿了,“我就是笑你啊,总操这些闲心。”
“这怎么能是闲心呢,要是那红珠让少教主再提拔,可就要顶了你我的位置了。”芙蓉危机感严重道。
“唉,真是,我问你,你我今年多大了?”木犀好整以暇道。
“十八……”芙蓉话才出口,自己就反应过来,笑出声儿来。
“是啊,我们都是十八岁的人了,亲事早定,你们家在家中也算是有些根基,早就定好了前程,在少教主身边不过是镀层金罢了。最早今年、最迟后年,就是要出嫁。少教主身边由谁来接任,又碍着我们什么了。看现在少教主对红珠还热乎着,你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红珠进你那才十三,在少教主身边还要待七八年呢,日后说不定就有求着她的地方,你可不能糊涂。”木犀细细分析道。
“还是木犀你看得明白,唉,我就是这么个急脾气,眼光又短,真是多谢你了。我明日找红珠赔礼去。”芙蓉笑道。
“谢什么,都是姐妹。我们家中三代五服都是圣教之人,自然要守望相助。你我是教主亲自赐给少教主的人,在一干侍女中,最是有脸面不过,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自乱阵脚。”
“木犀,你说的对。你放心,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我日后不但对红珠和气,还有多加倚重,把少教主身边的事都多交给她历练才是。”
“这才对。”木犀点头,温柔笑道。她们两个都是要离开的人了,少教主身边伺候人的那些的官司,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若是闹大了,教主杀人可不讲理由,奴婢也有奴婢的生存之道呢。
芙蓉第二日去找红珠道歉,红珠红着脸不敢受,只说不过是姐妹两句口角,用不着这么正式。日后行事果然还是以芙蓉、木犀为尊,也不抢功,不爱往少教主身边凑。芙蓉这心气才完全平了,只觉得木犀说的有道理,红珠也是个好的。
丫鬟们的小官司,玉天宝是不会关心的,他现在又心血来潮的关心起来了西方魔教的起源、发展史,正闹着到处听故事呢。
许多文职老人,也卖他少教主的面子,多少讲些故事旧人给他他听。今日,玉天宝拜访的是教中掌管档案的老人。
“少教主对我圣教渊源如此感兴趣,老朽也颇感欣慰。只是,都是些陈年往事,少教主这一个月都听了不少了,老朽可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可以讲了。”一把山羊胡子的老头说到,干文职的多半都是些不会武功或武艺低微之人,这老头也就六十多岁的人,瘦巴巴的一把骨头,猛然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唉,那些杀人寻宝的事情都听腻了,你给我讲讲我圣教到底是怎么来的,传承如何吧。”玉天宝大大咧咧的半躺半坐在椅子上,示意老头子开讲。
“我圣教,源于波斯,后传至中土,中原人狡诈阴险,圣教不容,后一直在西域立身,传至教主,已是第十二代了。过往教主大多是守成稳固之人,只有教主天纵奇才、英明果断,才让圣教声名远扬。如今圣教已经一统西域诸国,当之无愧的西方圣教!”老头子说起玉罗刹来,倾慕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当然,父亲自然是最厉害的,还有呢?”
“如今,圣教所辖西域诸国达二十六个之多,虽是小国,但连成一片,也势力巨大,去年,就是波斯来犯,也轻易的打了回去!”老头捋着胡子道。
“不是说我教源于波斯吗?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
“不过是一个起源罢了,我圣教早就在第五代时就和波斯脱离了关系,当时人也并无异议,现在看着教主把圣教发扬光大就想来分一杯羹,真是妄想。教主何等英明神武、武艺高强,岂会怕一个过气的总教……”
“好啦,好啦,父亲自然是好的,不说波斯了,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你多给我说说父亲,父亲总不会一生下来就这么厉害吧,他像我这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玉天宝像每一个崇拜父亲的儿子一样,想听听父亲的事迹、找找过往的痕迹。
“教主年轻时候啊……”老头望着远处的雪山,沉吟半响,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