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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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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秋猎的时节,汐颜奉命随同南宫濯,前往京城外上百里地外的狩猎场。

    秋天的山林,虽没有春天的姹紫嫣红,但色泽丰厚,五彩缤纷。各种的动物为了储备过冬的食物,纷纷出没于山林间,这正是一个狩猎的好季节。

    南宫澈只是今年才有机会参加皇家的秋猎。以前这个时候,年年在边关。对于一个长期在边关的人来说,并不会为狩猎这种事情而感到兴奋的。他不想在狩猎场与兄弟们争宠。

    汐颜安顿妥帖后,走出行宫,沿着小道往旷野走去。

    走着,走着,远处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似在遐想。他的袍服紫色,冷艳华美,阳光透过树叶,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拔,玉树临风,如此的优雅入画。

    她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他的遐思。

    花无痕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身来。

    “子墨?”

    他朝着汐颜走来,面若桃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容貌如画,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璀璨迷人的光芒,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姿,已经超越尘世间的美,只能用妖娆来形容。

    “你认错人了。”

    也是,此人除了身影像小师妹,相貌的确一点不像她。

    “抱歉。”

    第二天早上,秋高气爽,蓝天白云。

    汐**着白色的骏马,身着男装,飒爽英姿地在猎场转悠。她手提着弓,没有杀戮的欲望。那些小动物这么可爱,激不起一点杀心。

    她漫无目的地晃悠着,不着边际地遐想着,顺着山路不假思索地往前走着。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异常,只见自己已被一群野狼围住。

    白天怎么也有狼群出没?汐颜不解。

    群狼开始齐而攻之,汐颜牵着马东躲西藏,但无济于事。狼群开始撕咬马匹,眼见要伤及到她。这时,只见一紫色身影飞了过来,闪动之间,群狼一一到地毙命。

    眼前出现一只手,这只手如寒玉般,骨节修长,纯净,无杂质,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又似散发着阳光一般的味道。

    顺着手往上看,便是那张妖娆的脸,脸上满是关切和疑惑,汐颜心头不由一颤,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谢公子救命之恩!”

    花无痕让汐颜上了坐骑,自己坐在她的身后。“子墨,跟我走吧。”

    “公子认错人了。”

    花无痕一路不再说话,走着,走着,在无人处,他勒住了缰绳,马停住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花无痕将那么枯萎的花戒递到了汐颜的面前,不知为什么他认定了她就是梅子墨,“这个认识吗?”

    “公子真的认错人了。”

    “子墨,以你的武功,以你的智慧,怎么会有人能杀得了你?我怎么也不相信!”

    “子墨是谁?自己长得很像她吗?”汐颜暗暗想着,“这人又是什么人?”

    花无痕和汐颜同一坐骑回到营地,那姿态,那神情,怎么看都是挺怪异的。随后的几天,花无痕时常地出没在汐颜的身边。围场,虽险象环生,但也有惊无险。

    狩猎结束,通常总是要来一场篝火晚会庆贺的。

    载歌载舞,比武弄枪的,延续着杀戮后的兴奋。花无痕懒洋洋地坐着,永远是那幅妖娆动人的模样。

    汐颜心不在焉地看着歌舞和比武。

    “朕也来凑凑兴致。”花无痕提剑,入了场。只见他影随身动,剑光之间,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在空中绽放,煞是美丽,叹为观止。这身影,这剑法,那有刚才懒洋洋的样子。

    “逍遥剑法!”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以为此剑法随着梅子墨的消失而消失,不想还有人将此剑法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花无痕的动作越来越快,突然,剑锋一转,直指汐颜。这时,见一人飞了过来,挡了一剑。随后,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场上的人,个个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怕在眨眼之间,漏了什么。静,静得只有风声,虫鸣声,落叶从树枝上飘落的声音。

    “咣当”一声,南宫涵的剑,落了地。

    汐颜坐在那里,捧着杯子,若无其事地喝着奶茶,浑然不知似的。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花无痕开始动摇了。

    “花国主,厉害!”

    “献丑,献丑。”花无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才享受了视觉盛宴,接下来享受一下听觉盛宴如何?”南宫濯提议,“澈儿,你来一曲,如何?”

    “是。父皇。”

    与那日在游船上抚的不同,今日的琴声气势威武,高亢激扬,波澜壮阔,犹如万马奔腾,犹如波涛汹涌,令人荡气回肠。此时,很应景。

    众人还沉浸在激荡的琴声中,响起独孤皇后温柔而动听的声音:“听闻汐大夫不但医术了得,而且琴艺更是了得,不如让我们饱饱耳福。”

    “汐大夫,如何?”

    不想得罪这个阴冷的澈王爷,也不想得罪这个温柔的独孤皇后。

    “‘独鹤高飞雪气浓,梅烟清浅月朦胧。一声箫管归何处?人在琼楼玉宇中。’臣以箫声为皇上助兴。”不知何时,汐颜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纯色的玉箫,透着隐隐的光泽。

    随着汐颜缓缓起身,箫声如一抹清风和缓飘来,带着山涧的幽呜和凄清,和着秋日的悠幽和苍凉,伴着夜空中的星辰,若隐若现,若虚若幻。忽如浪花轻快歌唱,忽如雪花轻盈洒脱,忽如繁花倾情开放;忽而如泣如诉、委婉绵长,忽而行云流水,婉转悠扬。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清耳悦心。

    众人为之倾倒,赞不绝耳。

    “琴也听了,箫也听了,让菲儿给大家跳一曲舞,如何?皇上。”淑贵妃轻声提议道。

    淑贵妃口中的“菲儿”,是当朝已故宰相的嫡女,也是宰相府中唯一的女儿,深得淑贵妃的恩宠,姓李,名菲儿,是淑贵妃的亲侄女。

    “好好,准了。”

    “谢皇上,”随着天籁般的声音,出来一女子,一袭浅紫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浅金色蝴蝶,发丝竖起,斜插一只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碧波荡漾的眼神,嘴唇不点而红,略施粉黛,长发随风飘扬,遥看广寒宫仙子下凡,广袖宽松,粉玉腰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若风伏流的身姿。

    随着乐曲响起,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如温润委婉,敏捷的身形如柳如风,美妙绝伦。

    “好,好。朕看得高兴,菲儿想要什么赏赐,朕都赏你。”李菲儿舞毕,刚站稳,南宫濯迫不及待地说道。

    “谢皇上,菲儿要的赏赐,在这里不好意思开口。”李菲儿有点忸怩地说道。

    “没不好意思,尽管说。”

    在场的人,都好奇,这李菲儿到底要怎样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