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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步的公司进入各大高校进行校招的机会其实不多,校方筛选毕竟还算是严格。不过这一切都交给邹宗旬的私人助理高静年来打理了,因而他们的招聘工作也还算是展开顺利。
年轻的公司有年轻的策略,他给人希望,煽动人心,就像是最好的蛊惑着讲述着一个关于未来的全新的可能。
在a大或许策略会有些不同。
别的名牌大学他的招聘路或许有些崎岖,作为名牌大学中的战斗机的a大他邹和光可是来去自如。加上他在科研上年纪轻轻就出色的吓人,连a大校长都跟他挺熟。他在a大生活了三年,每年代表a大参加各种比赛,经常被秦修拉来给学生会各种活动凑数,刷脸熟就刷的声望尊敬了。对待自己人嘛,肯定要比较实在。
更何况邹和光再清楚不过,a大这种全国顶级名校,就算玩虚的也没用。
所以他选择了虚实结合,所以他宣讲时秦修做他的助手。
萧萧肃肃,温雅如竹,举止清逸沉静,气场清冷慑人,且不说别人怎样,就邹和光来说没有比秦修更默契的搭档了,也没什么比秦修站在他身边能更让他超常发挥的了。
这一场宣讲,他绘了蓝图,讲了愿景,谈了近况,展望了未来,一席话说得激情澎湃、煽动人心。他几乎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现在的稳健,未来的前景,和一颗不灭的迸发着熊熊火光的心。
与其说是讲给应聘的a大学生听,倒不如说是讲给秦修听。
邹和光眉目间气场十足,谈笑间似可睥睨天下,整座礼堂鸦雀无声似乎都沉浸于他话语中编制的梦境。
他言谈空隙间向旁边投去一瞥,那人似是有所感应微微抬眸望向他,视线交汇之间,心田间宛如溪水潺潺流过,不澎湃、不汹涌,静谧安然。
秦修抿了抿嘴唇。
邹和光双目掠过他似是不经意间一顿,视线交错之间一切竟宛如时间交错,所有的情愫都融化在了空气里,消失的没了影子。
演讲且罢,所有人如梦初醒,掌声雷动。连电气的专门给弟子撑场子的倔老头都眉飞色舞,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他有的话。
“哥们,这是哪个公司我怎么没听说过?”一个胖子捅了捅旁边的人。
旁边人略一皱眉,用一种见了奇葩的神情看他:“你不知道?这是咱a大那根草啊,人家自己开的公司招聘呢,我估计前景应该还行。这人今年就拿到国家科技发明奖提名了,估计弄个三等奖没问题,好的话能混个二等奖,啧啧,把他们电气自动化牛逼的呢,那一年差点没上天喽。”
胖子表情有点震惊,虽然他们a大犀牛遍地走,但总有那么两只特别牛。要知道,虽然是个“三”但这个奖项一般都是一等奖特等奖悬空的,拿个三等奖估计就能享受个省级专家特殊津贴待遇了,丢大学里那就是随便再混个几年副教授绝对到手了啊,如果是二等奖,那就更吓人了。
不过……
“咱学校那根草不是秦修么?”
那人来了兴致:“我听那群女生说始终还没评出来呢,哎这玩意众口难调,众口难调,你说这俩人是不是明争暗斗。”
前面的女生扭头看过来:“胡扯些什么呢,就算是邹学长的公司本来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进我们a大招聘的,这次全部策划都是秦修学长一手操办的,他本人都亲自上去做助手了,这事明眼人都清楚吧。”
胖子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
这女生是校学生会小干事,明显是秦修脑残粉,一听这话里隐含说秦修虚伪的意思立刻杏眼圆睁就差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去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学还一个寝室的,还能关系不好?”
胖子露出奸诈的笑容:“呵呵。”
小姑娘继续举例:“邹学长有次忘了银行账户密码,都是打电话问的秦学长!关系不好能连这个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堂兄当时就在邹学长旁边!他俩一个寝室的!”李明伟的妹妹李芸芸骄傲挺胸。
胖子点点头:“哦,连银行账户密码都能忘,看起来也是个不靠谱的。再说了,他们这些老板一般不都直接签现金支票么?”
小姑娘恨不得要跳起来,她这一站起来,在阶梯教室里显得特别突兀,邹和光立刻问道:“这位同学有什么想要提问的么?”
他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来,让李芸芸简直有种上课胡闹被抓包的羞窘感。她站起身来,以一种即将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姿态大声喊。
“师兄我是00级经管学院的,做的了管理,跑的了销售,师兄你们收么!等我毕业就跟着你们混!”
礼堂里哄笑一片,李明伟坐在前排瞪着邹和光咬牙切齿。
“当然欢迎,我们公司欢迎一切有意向的人才来面试,如果你毕业之前愿意来实习我也十分乐意。”邹和光当然见过这小姑娘,其实后来这姑娘也是集团里的高管,一直能力出众。
李芸芸脸红红的坐下,她刚坐下,后面的胖子紧接着就站起来。
“我很欣赏邹总刚刚的话,是愿意加入名企坐享荣耀呢?还是愿意加入您这样的企业共书辉煌呢?真是相当聪明的画饼充饥。”
这话太刻薄了,如果是在别的招聘会上这么尖锐的说话,那可真是a大眼高于顶的学生们的爱好。可这是他们a大自己人啊!在场的大部分人还认识邹和光呢,就算不认识邹和光,秦修这个校学生组织第一人也还是熟悉的啊,总要给点面子的吧。
邹和光挑挑眉:“画饼充饥?何以见得?”
胖子张张嘴,正要继续,邹和光却没给他机会。
“众所周知,技术是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刚刚专利技术方面数据已经做了展示,除开涉密不方便透露,大部分技术都已经处在业内领先地位。那么我想问,一个实业公司,已经可以做到在技术方面掌握话语权,如果再拥有诸位这样优秀的员工,又有什么理由不高速发展呢?”
“500强算什么,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如何称得上画饼充饥呢?”
一片哗然。
太狂了,但偏偏这个a大式的狂对上a大式的尖刻最有用也最得a大人心。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资本。
事实上他确实有资本,上辈子,他大二就做出了许多人终生都不可能有的成果,哪怕是在导师的启发下才有这方面思路的,也没有人能否认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他有足够的才华,却缺少了角逐的野心。
没错,这个曾经一手带动了一个新的电子时代,在大学时代就已经为自己规划的人,确实是个对电气行业空有热爱,没有野心的人,或者说常规意义上对野心的理解完全不适用于他。他不过在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设计自己的道路。
因为有足够的资本,因为缺乏对物质条件的热情,所以他的实业和商业被他自己割裂开来。可规则是既定的,这样的行事方式走得越远越违背市场规则,早晚会走成一条死路。
真正改变邹和光的,是秦修的死。
上辈子他天不怕地不怕,企业还没成型时,就在父亲不能佑护他的地方依旧嚣张如昔,不会低下头,不会委屈求全。如果不是他将大学时那项相当重要的专利卖给央企,并且用在国家重要水利工程里,使得上面买他的面子,恐怕就华国这个经济体制,早有别人来收拾他。
后来他从德国学成归来,带了不少同学和技术人才开始转行玩电子。在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下,他企业实在技术过硬,团队组建竟然也日渐合理,产品在国内已经打响。好景不长,他的专利又被真正的大佬盯上了,也不外乎那几家,ph、ns、锡盟,电气和电子两方面双双夹击,腹背受敌好不难过。
邹和光公子脾气十足,在国内狙击ns,不肯被这几家收购,更拒绝妥协退让。这里并非他的命门,他们的要挟也从来不在他的死穴上。
德国人也就算了,他们只是在市场上较量。ns却不肯善罢甘休,扶桑国就是有他们的狠绝,他们弄清楚了邹和光的行程,一连跟了他几天,把邹和光的几台常用座驾都摸了个清楚。邹和光对这些知道的并不周详,他自认祖国是他的主场,有个号称巨贾的父亲,压根没想到有外国人敢在这里对他动手。
他和秦修经常无所谓谁开谁的车,但那一天偏偏就那么凑巧。
那是他有生以来,为他的行为,吞下的最苦的果实。
他后期的冷静和强悍,他在电子行业的疯狂扩张,他转身踏入数码在程序上投资巨大,底下全部都掩埋着血淋淋的恨意和愤怒。没有谁清楚,他建立起的帝国,其实不过是个复仇帝国。
邹和光看着那个胖子,一时间回忆纵横交错。那时候秦修葬礼刚刚结束,他颓废透顶,刚辞去ns华国分公司销售总监的侯胖子失望的看着他:“我真不懂,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不擅用自己的才华,你简直在做一个毫无意义的商业游戏。”
他一直不同意侯胖子的观点,但最后他还是走了那条路。
“我听说,侯师兄已经拿到了ns的offer,我觉得我比他们强,怎么样师兄要不要来试一试?”邹和光笑着看他。
侯俊兴真没想到邹和光会认识他,还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一下子兴趣盎然,连脸上的肌肉都开始好动起来。
“哪里比他们强?”
“显而易见,他们的进步空间远没我们这么大。”邹和光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