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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阳从湖荡中升起,圆圆的大大的,仿佛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橘子,湿漉漉的,就连那浅黄色的阳光似乎也是潮湿的。
湖水中碧波荡漾,晨起的鸟儿在芦苇从中嘈嘈鸹鸹,更加深了湖荡的寂静。
这时候。湖荡中欸乃之声响起,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驶来四只小船。驶在最前面那只小船,划船的是卧牛帮的西天王黑脸刘达,船头上站着帮主牛飞。牛飞的脸上,凝着不安和焦虑。船舱里坐着一个叫梁才的小匪。
后面一只小船,划船的是南天王黄脸吴勇,船舱里坐着另一个小匪。
后面两只小船,划船的分别是肖飞和白玲,猴子的小船里坐着静枝,白玲的小船里坐着华阳。
这是两帮子人,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打了一架,现在他们已经是朋友了,牛飞求肖飞和白玲和他一起回卧牛帮。应为卧牛帮出大事了。
这消息,是牛飞在半路上听到的。
夜里,牛飞带领帮众攻打三星岛,没攻下三星岛,自己却让三星岛抓住了。他原来以为三星岛的肖飞和魏老大一定会羞辱他一番,然后把他杀掉。
但出乎意料的是,肖飞和魏老大并没有羞辱他,反而十分恭谦,不加任何条件,就放了他。这对牛飞的震撼很大。那时他刚离开三星岛。他已经没有船,魏老大便安排鲁小二送他回去。
泸小二摇着小船,对牛飞聊着吴家集大战的一些细节,当谈到肖飞为了当地老百姓的生活,花费重金请人来掩埋鬼子的尸体时,牛飞不禁叹道:“古话说:‘仁者无敌!’今始信焉!”
大约走了不到十来里水路,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刘达和吴勇几个人。
那刘达一见牛飞,眼泪就流下来了:“大哥,你没事吧?”
牛飞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你怎么了?眼里飞进虫子了吗?”
刘达说:“大哥,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卧牛岛?”
牛飞叹口气,说:“唉!一言难尽。”就把在三星岛被俘被的事说了一遍。
刘达说:“大哥原来遭遇这样的事。我们哪里知道啊。”
黄脸吴勇难过地说:“大哥,你这是往哪里去啊?”
牛飞说:“当然是回卧牛岛啊!我说兄弟,把话说清楚,你们这是怎么了?”
吴勇说:“大哥,带我们逃命去吧。卧牛岛不能回了,出大事了。”
牛飞心中一惊,对鲁小二说:“小船停下。兄弟,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黑脸刘达说:“夜里我们和大哥一起从三星岛撤退,每人划着小船,急急忙忙赶路,也没有检查人数,到了岛上才发现大哥你不见了。”
黄脸吴勇说:“我们就要带上人回来接应你。可是,陈浩和卞合两个狗东西却不让我们来。说大哥肯定被三星岛抓住了,被三星岛杀死了。”
刘达说:“我们说,大哥是死是活,总要来看看,这样就不管了,那我们还算是什么兄弟啊。”,
吴勇说:“谁知那陈浩和卞合突然就变了脸,趁我们小队毫无防备从情况下,突然发出号令,他们两个小队突然出手,缴了我们的枪。”
刘达说:“陈浩那狗东西说:‘大哥现在已死。卧牛帮不可一日无主。我陈浩在大家推举之下,正式就任帮主。’”
吴勇说:“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大哥手是死是活,就趁混乱之际,偷偷跑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牛飞愣住了,他离开帮众也就几个小时,帮中就发生了哗变。这个变故是牛飞做梦也没有料到的。
他在小船上沉默许久。是的,刘达吴勇说的对,他现在是不可能再回卧牛帮了。
一山容不下二虎。陈浩和卞合控制了卧牛帮,现在回去,等于是送死。
他看看刘达和吴勇,这两个兄弟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但武功枪法和谋略都不如陈浩和卞合。毫无防备之下着了小人的道儿。
这种情况下,一要忠心二要本事,二者缺一不可。
现在的情况是,卧牛岛是回不去了。但不回卧牛岛,那还能去哪里?
刚刚还是一个大帮派的首领,转眼成了流亡者,这落差太大了。牛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没人驾驭,小船静静的浮在水面上。几个人坐在小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刘达试探着说:“大哥,你刚才说三星岛对你那么好,咱们不如去三星岛试试,也许猴子和白玲能帮助我们。”
牛飞摇摇头说:“我没脸见他们,我们对他们那样蛮横,人家却对我们这样大度,我们和人家相比,差得太远了。大哥我真的很惭愧。”
刘达说:“大哥,我们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已经顾不上面子这些事了。如果三星岛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看,我想他们一定会出手帮助的。”
牛飞犹豫一会,终于说:“好吧,我们就返回三星岛,去求猴子和白玲,请他们出手帮助我们。”
于是,小船掉头,又重新向三星岛划来。
肖飞听完牛飞介绍卧牛帮哗变的事,沉吟一会,看看魏老大:“大队长,这事你怎么看?”
魏老大说:“这才是卧牛帮的内部事务。我们本来是不该插手,但牛飞兄弟是我们的朋友,这事情又另当别论。”
肖飞沉默了一会,说:“牛大哥,你没有立刻回卧牛帮是对的。陈浩和卞合控制了卧牛帮的兵权,你的存在,对他们是极大的障碍。你回到卧牛帮,就是不杀你,也要把你控制起来。”
魏老大说:“我的看法是,陈浩和卞合不会是把你监禁起来就完事了。他们始终不会对你放心。
“知道你没死,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你要是冒然回去,那他们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牛飞说:“这情况我看的很清楚,兄弟,请你们帮我。”
肖飞咬着嘴唇,沉默一会说:“牛大哥,你找我们应该说是找对了。”
牛飞说:“这么说,你是愿意出手帮助我们了?”
肖飞点点头说:“知道我为什么帮助你们吗?”
牛飞说:“我知道,猴子兄弟魏老大是讲义气的人。”
肖飞笑笑说:“牛大哥,江湖义气这东西是靠不住的,你手下的四大天王,不都是靠义气两个字聚到一起的吗?可是现在陈浩和卞合对你讲义气吗?”
牛飞一愣,这事不靠义气那还靠什么呢?说:“好吧,兄弟,我是爽快人,我也喜欢实在的。你说吧,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肖飞说:“牛大哥,你误会了。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八路军。我们帮助你,就是帮助你,既不是靠江湖义气,也没有任何条件。更不会向你索取任何报答。”
牛飞迷惑不解地看着猴子,摇摇头:“兄弟,你不会是可怜我吧?”
肖飞说:“大哥,你不比谁差,我们凭什么可怜你。你一定要弄清楚我们帮助你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帮助你的真正原因,就是我们认定,有你带领卧牛帮,卧牛帮不会成为一个汉奸帮派。”
牛飞拍拍脑袋,说:“兄弟,是我想得太多了,也是我看低了你们。你看的很准。我牛飞虽然是个土匪,但我是有底线的。我不怕死,我有血性。我绝不会做汉奸的。”
肖飞说:“大哥,这就是我们帮你的理由。”
这时,白玲起来了,见猴子在这边说话,便走过来,一见牛飞,吃惊道:“牛帮主,你怎么还没走啊?”
牛飞叹口气:“唉!妹子,一言难尽。”
肖飞就把卧牛帮发生哗变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白玲说:“牛帮主,你手下怎么出现这样的小人呀?你用人失察!”
肖飞说:“妹妹,牛大哥现在请我们出手帮助,你怎么看?”
肖飞爽快地,说:“猴子哥哥,我听你的。”
正说着,静枝远远地喊道:“什么事啊?我也要去?”一路疯跑过来:“我看出来,你们又要出去打仗啦,我也去。”
牛飞说:“这位小妹妹是?”
肖飞说:“她叫柳静枝,是王官庄区柳区长的女儿,七星剑法独步天下,一般武林高手,在她面前走不过一招的。”
牛飞叹道:“怪不得我们打不过你,你这里有这么多能人啊!我输得服!”
肖飞说:“静枝丫头,我们真的要去打仗,你在家练功好不好。”
静枝说:“不好不好,我要跟你去打仗。”静枝说:“不好不好,我要跟你去打仗。”
白玲说:“让她去吧,和我作伴。”
猴子对魏老大说:“大队长,你看这事?”
魏老大说:“我同意你们去,这也是抗日工作,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肖飞说:“好,丫头,去把华阳叫来。”
静枝说:“是!”静枝跑走了,一会就把华阳拉来了。
华阳一看岛上几个重要人物都在,还有卧牛帮帮主牛飞站在一边,就知道发生了重要的事,便说:“说吧,什么事?”
肖飞就把卧牛岛发生哗变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华阳大哥,你的看法呢?”
华阳说:“没说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这事大人的事,我提议,不满十八周岁的人不能参加。”
静枝叫道:“臭小偷,你使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