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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人类解决问题最激烈的也是最后的方式。战争付出的代价也是最昂贵的。经济损失不说,最可怕的是要死人,要死很多很多人。
就是卧牛帮这样一群土匪,内部要是打起来,最后能剩下多少人,谁都说不上来。
其实不打仗能解决问题,谁都不想打仗。因为打仗不一定就是别人死,也许死的正是自己。
这些道理很粗浅,那些小匪也能看透这样的道理。几个头子之间发生矛盾,能和平解决,当然是大家求之不得的。大家见老帮主牛飞,四处奔走游说,要求大家不要动武,这正合大家的心意。便都答应,绝不打第一枪。
现在还剩下忠义堂没有解决。这里不一定不动武,但动武仍然是最差选项。
这里有肇事者陈浩和卞合,还有他们的心腹十几人,如果拒绝和平解决,那只有武力解决。
牛飞带着肖飞白玲静枝回到忠义堂的大门外。刚刚华阳也跟在大家一起的,但华阳点子多,这会不知忙什么去了。
肖飞对牛飞说:“牛大哥,你现在对着里面喊话,消除他们的担忧,向他们承诺。只要他们放下武器,两手抱头走出来,就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牛说:“里面都是陈浩和卞合的死党,他们未必相信我们会放过他们。”
肖飞说:“就这也要喊话,做到仁至义尽。”
牛飞说:“好,我来试试。”
牛飞对着里面喊:“里面的兄弟们听着,现在外面的人都答应不再开枪,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向大家承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绝对保证大家的安全,不会有人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陈浩、卞合两位兄弟,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还有机会实现做帮主的愿望,我作为你们的大哥,当着全体兄弟的面,对你们承若,这件事一定会和平解决。如果二位兄弟执迷不悟,一定要武力对抗到底,你们不但做不成帮主,连你们的生命都保不住。”
忠义堂里静静地,没有人搭话。也没有人两手抱头走出来。
肖飞说:“牛大哥,继续喊。”
牛飞说:“弟兄们,你们应该看到,我不想和你们打,我在外面一直劝说大家不要打。兄弟之间为什么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呢?而且现在你们已经没法打了,我看到你们的枪都丢在院子里,我们要是冲进去,你们一个都不会剩。”
这是事实,白玲一个人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而且院子里还有好几支枪丢在那里,这仗还怎么打?
牛飞喊道:“我不想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所以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不要失去这个机会。现在放下武器,两手抱头走出来,你们会没事的。”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外边的兄弟没事,可以相信,但他们作为叛乱者的死党也真的会没事?
牛飞喊道:“不要犹豫,两手抱头走出来,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屋里没有动静。听不到答话。
牛飞说:“我们不会这样和你们耗下去,这是最后一次喊话,如果我数到十,你们还不出来,那你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大声说:“如果他们继续顽抗,妹妹,丫头,就我们三个进去,一个不留。”他的话用上了一点内功,屋里的人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刚才,白玲一个人就打的他们狼狈不堪,现在再加上猴子和其他人,说叫他们一个不剩,绝对不是夸张之词。
牛飞喊道:“一,二,三,四,五……”
有一个小匪两手抱着头,出现在门口,接着又是一个,又一个。
十几个人,两手抱着头,一个个走出来。最后,陈浩也走出来,但他并没有两手抱头。
这也算了,他作为叛乱的首领,又是卧牛帮的天王之一,没有两手抱头就没抱吧,这点面子给了。
那些人低头站着,现在手中没有了武器,要杀要剐只能听凭别人了。肖飞说:“你们站到墙根。”
那十来个人,听话地走到墙根,站成一排。
牛飞说:“陈浩兄弟,你站到我这里。卞合兄弟呢?”
陈浩说:“他还在屋里。”
肖飞身体一跃,就奔进忠义堂,转身又出来了,说:“卞合弄坏了窗户,逃跑了。”
牛飞撒腿就朝忠义堂后面跑去。猴肖飞指指陈浩,白玲点点头。肖飞也跟着牛飞向后面跑去。
来到后面,只见远远的湖边,卞合已经上了一条小船,向湖心划去。
肖飞说:“追吗?”
牛飞说:“算了,现在局面刚刚稳定,免得再出乱子。”
肖飞说:“这人肯定要和卧牛帮死磕到底。那就让他多活几天吧。”
二人迅速返回,所有帮众都关心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各处守卫的人,都超这边看。他们已经看到,忠义堂这边陈浩和他的心腹都缴械了。几个码头上的小匪都吸了口凉气,感到后怕,当初要是听了陈浩的话,向牛飞开枪,这会自己恐怕变作尸体躺在地上了。
没费一枪一弹,局面就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要让大家人心归顺,只有大家都心服口服了,事情才算最后解决。
牛飞对肖飞说:“兄弟,下面怎么做,还要你教我。”
肖飞说:“牛大哥,你刚才对大家怎么承诺的,就怎么做。不要失信于大家。来,我们来商量一下。”
肖飞和牛飞简单地商量了几句。牛飞说:“好,听你的,就这样做。”
牛飞便叫人抬出两张桌子,相隔十米,让陈浩站到西面那张桌子后面。牛飞站到东面这张桌子后面。
牛飞说:“命令,所有兄弟,按小队集合。”很快有人跑去发布命令。
这个帮会平时还是有些训练的。时间不大,岛上的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小队站好。牛飞对忠义堂里出来的那些人说:“你们也回到自己的小队里去吧。”
那些人跑回自己的小队。操场上站着四个小小的方队。两个小队有枪,两个小队没抢。
发动叛乱时,刘达吴勇两个小队的枪被缴了。叛乱平息时。陈浩卞合两个小队的枪被缴了。
牛飞说:“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开会。现在场上有人有枪,有人没抢,这不公平。有枪的人,会对没抢的人造成威胁。有枪的人,把枪缴了。放在大家面前。我先来。”
牛飞拔出身上的短枪,放到队伍面前的地上。白玲一伸手从陈浩身上拔出一支短枪,也放到一起。
牛飞说:“大家把枪放下,和平说话。”
那些有枪的,都走到队伍面前,把枪放下,然后归队。短暂的骚乱之后,队伍重新安定下来。
牛飞说:“我先来说几句。弟兄们,现在大家手中没有枪了,我才能恭喜大家,也恭喜我自己,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着。我们没有打起来。对我们卧牛帮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
会场响起“嗡嗡”议论。这是大实话,大家都有同感。真的打起来,现在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还活着。
牛飞说:“如果打起来,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至少会死掉一半人,甚至更多,就是说,现在会场上的兄弟会有一半死掉。
“我们本来可不打的。卧牛帮内部没有什么事值得我们去动刀动枪的。现在闹得要打起来,为什么呢?为了有人要做帮主。这就是陈浩和卞合两位兄弟,他们要做帮主。就挑起了这场争端。”
“要做帮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给兄弟们带来好处,谁做帮主都行。但这两位做得太急了。我刚刚回来的晚了一会。他就宣布自己做了帮主,让自己的小队,缴了另外两个小队的械。
“说老实话,这种做法差点害死大家。差点我们自己把自己给灭了。
“我们得感谢刘达小队和吴勇小队,他们没有反抗,如果他们反抗了,当时就打起来了。那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现在,卞合兄弟跑了,他不敢面对大家。只有陈浩兄弟还在这里。陈浩兄弟,你还有什么话?不妨给大家说说。”
陈浩抬起头来,说:“我对不起大家。但是牛飞大哥也不该把外人带进来,借助外人的力量来欺负自家兄弟。”
这话也很厉害的。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牛飞。
牛飞微微一笑,说:“弟兄们。当年,我牛飞杀了那个狗乡长,跑到项湖荡做了土匪,我在这里二十年了,这里就是我的家。现在我自己的家回不来了,家里的弟兄们要打起来了,我请几个朋友来制止了一场血战,救了你们的命,这有什么错?你们也看到,我们没开一枪。除了卞合兄弟逃跑了。我们没有一个为此丧命。兄弟们,你们凭良心说,我这个做大哥的,做的还不够好?”
肖飞高声接着说:“卧牛帮的各位大哥,既然说到我们,我就说几句。我是猴子,是八路军项湖大队的政委。现在日本鬼子来欺负我们,杀我同胞,辱我姐妹,抢我财产,烧我房子,中华民族处在灭种灭族的紧要关头。可我们中国人不团结,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你们内讧,会死很多人,我们来帮助平息**,不要你们一颗子弹,不要你们一分钱,吃了枪子还要赔上自己的小命。我们有什么错?
我们八路军是来劝架的,劝架的要公平,不偏向任何一方。这件事,我们要做就做到底。
现在,卧牛帮有新老两个帮主,有愿意跟随老帮主的兄弟,站在原地不动,有愿意跟随新帮主的兄弟,站到西面去。人多的,留在卧牛岛。人少的离开卧牛岛。现在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