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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秦礼把抱枕和哥哥一起推开,又拿走秦信手里的平板。
“我要搭配衣服了,老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是绝对没可能给你换到格斗或者自然探索频道的!”
正好秦信对讨论组里分享的个人赛视频有点兴趣,于是打算去自己房间连上卧室的壁挂屏看看回放。
“将她玩弄于指尖,雪风大神解说帝国高校剑道个人赛,洛玄对邢欣……雪风,以前没听过这个解说啊。”秦信边走边瞄着手机,“玩弄于指尖?洛玄你作风这么轻佻不会被龙鸣掰断手指吗。”
秦信折腾了半天才把卧室里许久不用的壁挂薄屏弄好,连上手机点开视频,16:9的屏幕被由三团相连雨滴组成的纹章充满,一串略显尖锐的急促男声紧接着响起:
“前面七分多的试探没什么意思,我们直接从七分四十三秒开始——”
视频是从私人解说频道上分享的,还保留了弹幕,这时已经有不少人抱怨为什么不解说完整版,还有些人组团抗议,解说雪风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看弹幕。
“你们懂什么?不从头看到尾能死?爱看不看!强迫症都去死!我明天就直播把吸管倒过来喝酸奶!扎在盖子角上!好了,继续!”
这位雪风大神你精神状况格外狂躁啊……秦信关注格斗视频也算有些年头,从帝国格斗界两大解说到民间解说都听了不少,像这位自封大神的雪风同学这么自我的还真没见过。不过虽然解说出言不善,弹幕量却一直没少,人气竟然还挺高。
秦信在手机屏幕上关掉铺天盖地的弹幕,豁然清爽的屏幕露出一幅冲击力十足的画面:
裂痕遍布的擂台上立着一堵由墨绿藤蔓缠绕编织构成的厚墙,白衣不染纤尘的洛玄单手按住墙面,上身前倾,在他胸膛与手臂和墙围成的狭小空间里,满脸通红的蓝色齐肩发少女不知所措地背靠藤墙,不敢去看洛玄的眼睛。
好顶赞!表哥你真心是活腻了!秦信眉头一振,迅速截屏,正准备发邮件给龙鸣,却听见窗外楼下庭院传来人声。
“我就说染秋山没什么好爬的!三百朱门宅院不就是那么回事,还不如去山前街吃点心!”这很明显是父亲大人的大嗓门。
“秦、秦叔,阿姨带我们爬山其实也挺好的。”这声音挺熟啊……
秦信猛地拉开窗帘!一张贱意不改的狸猫脸果然在老爹和妈妈身边晃悠。
虽不明究竟,上午比赛中的余怒上涌之下,秦信没细想就开窗从二楼一跃而下,右拳已为虐猫变得如钢似铁。
只见眼前一黑!耳边似乎掠过风颤抖的声音,回过神来,秦信已经被老爹单手拎住,脚尖离地还差三四厘米。
秦野竟也是怒意勃然:“逆子!穿着拖鞋不准乱跑!家里的拖鞋都是为父在洗啊混账!滚去玄关准备好拖鞋!”
秦野扬臂一掷,几道细小如绳的黑色龙卷随之而生,裹着秦信,把他原路从窗户掷回!进屋后风势仍未消散,半空中的秦信穿卧室,经走廊,下楼梯,又从沙发上的秦礼头顶飞过,笔直落到了玄关处。
还真是怀念呐,秦信站稳脚步。
小时候父亲也经常这么抛掷他玩耍,只是没想到已经是四阶蝶士的他,在父亲手中依然犹如孩童一般。
他从鞋柜里拿出三双拖鞋,开门将三人迎进客厅。
秦信直起腰后露出和善的笑容:“老高,爬山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果汁,是我妈妈亲手榨的哦。”
尽管赢得了比赛,而且赛后自己的评价似乎有所上升,还得到了宽仁忠恕等莫名其妙的标签,但总有种被这狸猫脸算计了的感觉。
而且高日德在比赛时口无遮拦的挑衅言辞造成的不快也还没有消散。
狸猫脸,希望这一杯秦家特制爱心果汁能教会你做人要礼貌的道理,秦信不动声色地想到。
高日德爽快地答应道:“好啊,之前阿姨就想拿出来,秦叔死活不让,我还很期待呢。”他的领口和袖口还露出绷带茬子,却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似乎上午惨烈的拼杀没发生过。
“我来就好了。”洛玉微笑着向冰箱走去,秦野忙不迭地跟在妻子背后好像在小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什么的,高日德才凑到秦信耳边道:“洛阿姨笑眯眯的看着很和蔼,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旁边我都不怎么敢说话啊。”
秦信小步拉开了一点距离。竟然还一副我和你关系好到可以说悄悄话的架势。
“你是高灵的亲戚?”秦信道。
“高灵?不认识。”高日德挠挠头,“我家亲戚不多,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该问你什么?”秦信挑眉道。
在车站前喝酒的时候,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面前的剑士,是的,剑士,身为剑士,也许言语猥琐,却爽直耿介,但比赛中高日德的异常举止却像要推翻这个论断。
你也是将这场剑士的盛会当作某种工具的人其中的一员吗?
高日德左右看看,低头又抬头迎上了秦信的目光。去拿果汁的洛玉和秦野没有回来,沙发上的秦礼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身影,空荡的客厅像是要给某个解释一点空间。
“教我剑术的人叫李亨利,他和秦叔是朋友,他们的事我原来也一知半解,和你比赛前有人给了我一些资料,我才全明白。上次大赛结束后,我们剑道社热热闹闹载誉而归,老李却在回去后不久就住进了重症病房。
医生说是旧伤复发,老李好像浑不在意,但那时候他话变得很多,不喝酒也好像醉了。那天我去病房看他,不知怎么说起要比谁丢过的脸更大……”
病床上瘦脸泛着异样红色的中年男人双手比划着,唾沫横飞,在每天来看他的狸猫脸青年面前说得兴致勃勃:“……你们算狗屁励志,剑道大赛顶了天也就是个高校赛事,老子当年才是励志得没了边,草根孤儿,从乡下流派的剑士混成了中央蝶事厅特等候补,这是什么水平?”
“候补水平呗。”狸猫脸青年挖苦道,“中央蝶事厅什么破地方,不对啊老李,这比丢脸呢你吹上牛皮了怎么的。”
“擦,你小子!”被叫做老李的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你小子说得对,我就是个候补水平。老子当个候补也挺高兴啊,退一步说也是实打实的一等,可特么偏偏有人想要老子做正选,说什么我做了正选咱们一拨儿声音就大了,硬逼着老子去做任务,老子一看,九死一生,就算活下来也残了。可特么推不掉啊!
后来我一跺脚想了个主意,找了个混另一拨儿的兄弟找茬轰了我一拳,真特么疼啊,直接躺下重伤了。老子那个机智啊,不光躲了任务,还能休病假。上头的人来看我,我就坐起来皱眉毛擤鼻涕,装逼说什么有心无力,恨不得带病坚持,然后咳两口血往下躺。
结果特么上头说不能辜负我这份心,找了个叫简饰真的黑医给我做透支治疗,那个女的反复问我自不自愿,特么上头一圈人盯着老子,老子能说不是?结果透支完治成八九成战力去参加任务,任务没通过又伤上加伤,回来也活不了几年,还让把我打伤的兄弟背了恶名,你说,老子这事是不是比你丢脸?”
中年男人说完这些脸上红色越发浓烈,艰难地把什么东西咽了回去,又捂住胸口躺回了枕上。
狸猫脸青年的目光穿过记忆的虚影,对秦信道:“老李走的那天,除了我们剑道社几个人,最后只有秦叔来过,帮老李料理了后事,没留名。我看了那些资料,今早又见到秦叔,才全明白。那边想让你在大赛上失控伤人,弄出丑闻退赛。我就想,替老李向秦叔还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