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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钱两清。
大叔笑呵呵跟楚河抬着一大包孔明灯到楼区口,因为楚河没有带包袱来,二千个孔明摞起来足有一米五高。
挤压半年多的货一次清仓,大叔难得高兴,于是便把他的床单奉献出来,将孔明灯打成大包袱。
拿着一百多斤的货物上公交肯定不行,大叔叫了一辆半机动三轮车,送他到南杠。
半机动三轮车也是滨城特有的产物,都是由人力三轮加油锯改装而成,一般三轮车夫都用它们在早上去菜库上菜,水果库拉货。
前几年,没兴起机动车的时候,滨城的三轮更有特色。
是用毛驴拽的。
由于滨城主城区是一条大山岗,而且还非常陡。
一般拉一车货的人力三轮爬个坡很困难,所以在道歪和南杠区的几个著名大坡下就产生一批拉套的苦力,就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拉一次送到坡顶,二块五块钱不等。
由于人力资源略贵,一些自家开店的买卖人便养了驴子,套在三轮上。
平常驴来拉车,上坡时,人和驴一起使劲。
滨城曾经有四大怪:
三轮用驴拽,面包像锅盖;
喝酒像灌溉,冬天吃冰块。
后来随着经济飞展,商贩们买的起机动车后,曾经在市区的水果库、菜库、建材批市场也都迁移到远郊,第一怪也就消失不见,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过后三怪一直持续,从未改变。
滨城的面包是俄式的大列巴,每个面包的直径都在三十到五十公分,比电饭锅盖还大上一圈。
喝酒像灌溉是指喝啤酒,一到盛夏滨城大街小巷就能看到众多光着膀子的男人,围上一桌,成箱成桶的大口灌啤酒。
哥四个人一顿饭不喝光一箱哈啤都不叫爷们。
世界上像滨城人一样豪爽喝啤酒的地方,大概只有德国的慕尼黑能比。
数九寒天,滨城人顶着雪逛中央大街吃“马迭耳”冰棍,女孩们伸舌头舔糖葫芦也是一景,南方人见到很是稀奇,更有甚者不吃全奶的冰棍,就喜欢嚼全是冰碴的“老冰棍”。
嘎巴,嘎巴,那叫一个脆,牙口那叫一个好!
突突突,在甩出一溜黑烟后,三轮翻过岗到了舅舅家。
时间过得飞快,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楚河拎包袱进屋,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二十六七,中等身材,长相憨厚。
他手里拿着水果刀蹲在沙边,给沙上看电视的大姐削苹果。
“大弟你回来了,买的啥呀,一大包袱?”
“王勇,这是我姨家的大弟弟楚河,你们认识认识。”
“这是我对象。”
大姐指着男人给楚河介绍。
“姐夫好!”楚河于王勇握手。
王勇对楚河张口就叫姐夫很满意,笑得脸都乐开花了。
“大弟,你吃苹果吗,我也给你削一个?”
俩人坐下攀谈。
从唠嗑中楚河知道准姐夫是铁路局的车务段段长,他父母都是庆大石油管理局的中层干部,一家子可谓是小康家庭,姐姐嫁给他真是享福了。
“大弟啥时回家啊,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弄个卧铺。”
天南海北闲聊到了四点半,王勇张罗大家一起去庆大宾馆吃晚饭,这时咣当一声门开,刘星宇回家了,一脸骄傲表情。
听说要吃饭,他嚷嚷道:“去啥宾馆,今天去华梅西餐厅,吃完饭大家正好顺着中央大街到江边踏青去。”
“去宾馆吧,我请客。”王勇觉得跟楚河唠的特投机,再说他现在还是外人,一定要好好表现。
“去华梅,我掏钱。”
二人争执不下,最后大姐让楚河做主。
“还是在家吧。”
楚河想一会还要去卖灯,出门去那里吃饭都不方便,还得回来,不如在舅舅家吃完直接去江边省事。
既然楚河这个客人决定,大家就没有话说,于是大姐和姐夫去饭店买现成的菜,刘星宇到小卖店提溜啤酒。
半小时后,一桌丰盛的酒菜摆放完毕,唤来舅舅舅妈一起吃饭。
“舅舅,舅妈,今晚我不回来了,今晚我打算在江边卖一夜货。”
“楚河跟众人提前打好招呼,以免大家担心。
“嚯,大弟学会做买卖了。”刘星宇一边拿啤酒瓶对嘴吹,一边对楚河说道:“你那天灯能赚几个钱啊,以前滨城可没有人卖过,能卖出去嘛?”
呵呵,如果有卖的,我就不会卖它了。
楚河说道,“二哥,你看着吧,从明天开始以后的滨城江边天天晚间都会有卖许愿灯的了。”
“为啥?”刘星宇迷惑不解。
“为啥?”王勇也不懂。
“笨蛋!”刘莲伸筷子敲了一下王勇脑袋,又敲了一下刘星宇握酒瓶的手,说道:”大弟的意思是说他弄回来的玩意,今晚会卖的很火,明天开始就有人跟货了。”
大姐也是卖货的,她在索菲亚教堂旁边曼哈顿的精品屋卖梳妆镜,由于要订婚,这才休息三天。
被大姐头刘莲教训,二个大男人都不敢吱声,闷头喝酒吃菜。
刘星宇滋溜口酒又对楚河道:“摆地摊累一夜赚个三头五百的有啥意思,今晚我兄弟们准备在江心吃烧烤,大弟你也去吧。”
“二哥,你别小看摆地摊的,今晚许多人都能赚上千把百块。”楚河道。
“切,啥玩意能赚这么多。”刘星宇不信。
“都卖啥呀,还很多人都能赚到钱?”刘莲因为是卖货的,所以对赚钱的物品敢兴趣。
“大弟,你没在滨城呆过,你咋知道今夜卖啥东西能赚钱呢?王勇也不信。
赚钱的买卖谁会平白无故的告诉你啊!这些买卖对别人来说是秘密,但对楚河来说都是小儿科,他放下筷子对众人解说道:
“我给大家说几个在今夜赚钱的东西。”
“一个是椰壳帽,就是椰壳粉碎后制成的纸帽子,五颜六色能折叠,它在旅游区卖的还可以,成本二块多钱,卖十块钱,就今夜踏青的人气一下午卖上一二百个很轻松。”
“还有卖金项链的,当然都是假的了,在透隆上的三块多钱的镀铜链子,拿到江边来卖,一条卖一百、五十都有人买。
今晚江边都是年轻人,装蛋的也多,一晚上忽悠二三十个,二三千快不就到手了吗,天亮时再把货底子卖十块钱甩干净。
不过这是一次性的买卖,如果不怕挨揍,大可一试。”
“还有卖古董,玉器的这些今晚他们都能赚上几千。”
不说不知道,经过楚河一说众人才明白,看似普通的地摊,里面隐藏着许多赚钱的项目。
“太少。”刘星宇对熬夜赚上一二千快钱不感兴趣,他问道:“大弟,你知道有不挨累,一晚还能赚五六千的项目吗?”
“有,不过现在江边有没有人干我不知道?”
“啥,快说,有人干,我叫兄弟们给他赶走。”听到能不费事赚大钱,刘星宇一脸猴急,露出他无赖本色。
“租帐篷!”
楚河对二哥说道:“你想啊,去江边熬夜踏青的都是小青年,还有不少外地的大学生,他们哪舍得买帐篷,尤其是搞对象的……”
嘭,刘星宇不等楚河说完,猛地站了起来,“大家吃着,我出去弄几十顶帐篷马上回来。”
在舅舅、舅妈,大姐的臭骂声中,他一阵风似的冲出房门。
“小帐篷租一百,双人三百,押金伍佰,一千,有三十来顶帐篷便能赚到五千来块啊。”
“这活不出力,不费事,真好!”
六点半大家吃完饭,刘星宇开辆捷达回来了,一进屋笑嘻嘻说道:
“大弟,吃完饭啦,二哥借辆轿子送你到江边赚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