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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妈。”
楚河推门进屋,看到母亲已经做好饭菜,一个人在桌前看着饭菜呆。
“你还知道回家,一天早出晚归……”
老妈看见他,立刻唠叨上。
“妈,我回来找学习资料,午饭就不在家吃了,我这就回学校吃。”他生怕老妈一会唠叨上学方面事情,赶紧编个借口,掉头准备开溜。
“回来!”
老妈唤住后脚退出房门的楚河。
“妈,您有事?”楚河停在脚步,回头看向母亲,等待聆听母亲的教诲。
谁知老妈跟他说的不是学习方面事情,而是叹声气,对他说道:“你去看看你爸,怎么中午还没回来吃饭?”
一般时候,给服装厂打更的父亲都是八点下班,走回到家八点半左右,不知今天怎的已经中午了,还没到家。
楚河不禁脸色一变,担忧起来。
老妈现儿子紧张的表情,安慰道:“不用着急,你爸应该没事的,可能被服装厂的麻烦事耽搁了。”
去,一个打更的,服装厂有什么麻烦,甚至好事,跟老爸有啥关系!楚河不信。
老妈又道:“这几天你爸天天念叨,蒋老板被骗了,服装厂马上要倒闭,他以后恐怕没有工作了。”
老妈一声叹息。
看来老妈是为父亲失业担心啊!
哦!楚河听完老妈解释,放下心来,他对老妈宽慰道:
“妈,儿子马上就有钱了,甭说老爸失业,就是立马涨十倍工资,我也不能让他上班。”
他早就想好,等高考结束,他的厂子已经运用自如,每天都能有大把的金钱入账,他就向老妈、老爸摊牌。
儿子考不上大学,但是能赚很多钱。
只要爸妈看到实惠的大把金钱,知道儿子即便上不了大学也有出息,就无话可说了。
到时老妈、老爸也不用辛苦上班,赚取可怜巴巴的一点工资。
老爸也可在家修养,腿上的钢钉也该取出来了。
因为取钢钉也得动手术,术后还得静养十几天,行动不便需要人员照顾。
所以尽管现在家里不缺动手术的钱,但是为了不耽误楚河和楚楚的学业,楚父一直坚持等二个孩子考上高校后再取钢钉。
楚河计划七月中旬是让父亲动手术的时机。
那时自己高中毕业,厂子完全进入正轨,自己正好有时间陪伴父亲。
而妹妹也初中毕业,再让母亲辞掉扫大街的工作,三口人照顾父亲,满来。
看来计划得提前。
即便父亲不提前动手术,他也不打算让老爸再一瘸一拐的给人守卫打更。
“妈,你慢慢吃,我去把我爸叫回来。”
他推门而出。
“唉,吃完饭再去!”
楚母再背后嘟囔:“这孩子,太毛棱,一点都不听劝。”
服装厂离家不算远,往西走三十分钟便到。
服装厂将近有胶水厂一半大小,但外观比胶水厂整洁美观,很符合现代化企业特征。
一溜红砖高墙圈起一个大场院,可见墙内绿树如茵,十米宽崭新的铁门大敞四开。
大门旁边是一栋独立的门卫房,他趴到窗台向里张望,没见一人,于是朝远处正对大门的一栋平房走去。
大院东西两侧是高五米的一层楼房,不用问,这样的房屋只能是厂房。
正中唯一的一处平房,几扇窗户都安装防盗的铁栅栏,必是办公室无疑。
楚河瞧见办公室门口聚着一群人,二三十人之多。
来到门口,他现众人各式各样,有夹包的中年男人,有张牙舞爪的年轻人,更多的是手里捧着黑色裤子的中年妇女,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穿工作服的工人。
奇怪?
“让让,我进去!”他冲堵住大门的众人喊道。
没人给他让道。
旁边一位肩膀搭着十几条裤子的妇女对他说道:“小伙子,你也是来找人的?”
“是。”“你们?”不会这么巧吧,都是来找人的?楚河寻思道。
还没等他询问,旁边十来个妇女叽叽喳喳就呛呛开了:
“是啊,我们都是来要账的!”
“这天杀的服装厂老板,欠了我一个月加工费,今天是结账日子,可是他不敢露头了!”
“他还欠我三万货款那!”
“小伙子,你现在想进也进不去,瘸子把房门反锁上了。”
楚河透过人群缝隙往前看去,果然一扇坚固的防盗门紧闭,门口围着五六个骂骂咧咧的小青年。
“蒋石毅赶紧放我们进去,还我们血汗钱!”
“姓蒋的,你不出来是吗,那好,我们就在门口堵着,晚上也不回家,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这时门内传来楚父的声音,“各位同志,你们先回家等二天,蒋老板正在筹钱,你看我们这么大的厂子,还能黄了你们几个小钱吗?”
“呸!说的好听,谁知道姓蒋的明天会不会跑路哇,赶紧还钱!”
几个小青年不劝倒好,一听楚父的劝告来劲了,抬起脚当当踹起门来。
可是防盗门甚是坚固,小青年脚上的皮鞋跟金属大门的战斗注定是失败结局。
“瘸子,开门!”
“瘸子,我们找蒋石毅算账,没你打更的什么事,赶紧开门!”
“妈蛋,死瘸子,再不开门,一会我们进去把你另一条腿也打瘸!”
骂声越来越难堪,青年们把愤怒暂时集中到锁上大门不放他们进来的楚父身上。
“死瘸子……”
一个小青年张口还要骂,突然身后伸来一只大手,卡住他后脖颈将他提溜起来。
“唉唉……谁呀?”
“你祖宗!”楚河回敬道,大手一使劲,将小青年从门前扔到人群后面。
楚河听明白了,这群人是来讨债的,而债主是服装厂的姓蒋老板。
父亲可能现讨债人不好惹,人有点多,所以没有回家,帮助他老板躲了起来。
至于蒋石毅如何欠的钱,讨债的青年们貌似痞子,跟其他十几名讨债的妇女有所不同,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敢骂老爸,那还得了?
甭说当他面咒骂,就是背后骂让他知道了,也上门打他丫的!
所以他也不听身边几个妇女唠叨,一晃膀子就挤到门前,出手先教训骂声最大的那位。
“嗨,介尼玛谁呀!”
“小子,找削是不?”
剩下五个小青年冲楚河直瞪眼睛,嘴里喷粪。
啪啪啪啪啪!楚河二话不说,一人一个大嘴巴。
顿时五人腮帮子肿了起来,就像嘴里强行塞进去一个大馒头,“呜呜……大哥,咱们不认不识,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您打我们干啥?”
“咋的,看你们不顺眼,听你们说话不顺耳,就想教育你们,不行吗!”
楚河眼珠一瞪,不跟他们过多解释,强横的说道,架势比土匪还土匪!
几个小青年嚣张气焰顿时灭火,“呜呜……行。”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蛋!”楚河照着他们屁股一人一脚,将五人踢出人群。
六个小青年一手捂脸蛋,一手揉屁股跑出服装厂。
楚河头都没回去看他们,迈步上前去敲防盗门。
身边一群妇女和几名中年人刷的全部闪开,跟他保持三米距离。
“这小子是大流氓啊!”
“他是来讨债的,还是蒋石毅请来的保镖?”
剩下众人胡乱猜测楚河是那伙的,结论很快得出,不管是那伙的,都远离此人。
此人危险!出手凶狠!
众人闭紧嘴巴,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被他把脸打成馒头。
远远的看着他当当敲门。
“爸,开门,咱们回家。”
“咦,楚河,你怎么来了?”儿子的声音楚河一下就听出来。
“叫你回家吃饭呀。”
“不吃了,你赶快回家告诉你妈,今天可能晚点回家,我在这里陪蒋老板散散心。”
呵呵!父亲对给他一个瘸子工作机会的蒋老板还挺衷心,楚河心道。
可他跟姓蒋的素无瓜葛,而且姓蒋的仅仅是让父亲打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恩大德。
所以楚河眼里根本没有姓蒋这号人。
一听父亲不愿意开门,他也不多说,双手扣住门把手,往怀里一较劲。
嗨!咕咚一声,防盗门连着门框被他从砖墙中生生扣了下来。
咣当,带着门框的防盗门甩到墙角。
望着烟雾弥漫空荡荡的门后,他朝目瞪口呆的老爸一呲牙,“嘿嘿,老爸,这回没有大门可看了吧。”
“咱们回家吃饭去吧。”
“你……”楚父嘎巴嘴,不知道说啥是好!
楚河一把将惊讶的父亲拽到门外,他回身朝两旁妇女们喊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们愣着干啥,还不进去讨债!”
众人蒙了,也不知道眼前小伙子是那一伙的了,到底是要帮助谁?
不过大门没了,又听到小伙子放她们进去讨债,于是一拥而入,挤进办公室。
“姓蒋的还我手工费。”
“还我一万块押金!”
“啊,他躲进财务室了!”
“还有一道铁门,咱们进不去啊!”
楚河听着涌进办公室里众人嚷嚷,心道,进不去就跟我没关系了。
“俺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老爸,还愣着干啥,我妈等你吃饭呢?”
他扶着老爸的胳膊,晃了晃。
“你个混球!”楚父清醒过来,照着楚河脑袋就是一巴掌。
啪!
“蒋老板是好人,只是被人骗了,积压了一大批新式裤子和衬衫,暂时资金周转不开。”
“你快帮蒋老板想个主意!”
“爸,你别打,小心手疼!”
“我来想办法。”
楚河皱着眉头,心道,“卖服装?业务不熟练啊?”
看老爸衷心为公的态度,不帮又不行。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