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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王格林这家伙仗着他在帝都还有些狐朋狗友,嚣张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混的圈子实在狭隘,难登大雅之堂,我们也就一笑了之了。但是今天他在这鉴赏大会上不知收敛仗势欺人,也实在是丢了我们帝都古玩圈的脸。不过被你这么一打,相信下次这小子可不会乱蹦哒了。”黄老笑道。
“我只是单纯地气不过而已,黄老,您说这人为什么永远都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呢?古玩这一行难道真的就是年纪越大越有发言权么?”任长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黄老笑着说:“这话可不是绝对的。虽然人的阅历是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长,但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在打眼,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已经练就了火眼金睛。这和天赋有关,比如廖文龙这老小子,比如你。”
任长生脸上微微有些发烧,他可不是真的有一双廖老那样的火眼金睛,他只是拥有一个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无敌戒指而已。
话说今晚他发现了这枚逆天般的“玉中玉”,戒指的灵气似乎又上升了一点,任长生虽然不能明显地感受到身体上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确感觉自己的脑袋和思路都更加清晰了。
“不过长生啊,你是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但是别怪我黄老在这里多罗嗦你一句,有时候还是要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现在还好说,以后真正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对手,你一味地选择正面冲突有时候是要吃亏的。”黄老苦口婆心地说道。
任长生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不知为什么,自从有了戒指之后他的脾性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每当他被人羞辱的时候,竟会生出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深深的厌恶感,就好像一个隐藏身份的贵族被不长眼的刁民给欺负了时候的感受。
莫非也是这戒指的原因么?
“明白了,多谢黄老教诲。”任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黄老朝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任长生虽然总是喜欢硬碰硬,可关键的时刻还是比较冷静的。特别是从荣耀和利益的漩涡中回神过来的速度,简直有着超出他这个年纪至少几倍的水准。
“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再给你透个底吧,廖文龙那老小子年轻的时候干过的事儿比起你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空了你来找我,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黄老喝了一口顶级碧螺春,茶水有滋有味,而他笑得更是有滋有味。
任长生眼前一亮,他很早就想要了解一下廖老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但是无奈圈子太小,身边的人能接触到廖老这个层面的也就只有商忠国了,不过商忠国和廖老的关系相当于弟子和师父,那么可想而知商忠国对廖老最多也就是个一知半解了。
现在黄老向自己发出了这样的邀请,他当然只有笑着点头的份。
贵宾席上黄老和廖老聊得开怀,会场上的大家却还是在为那枚极品翡翠而争论不休。
翡翠是好翡翠,被廖老赞一句“神器”也算是名符其实。“四爪龙纹”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雕刻得起的,龙纹本来就是古代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专有纹路,而四爪龙纹又是王侯将相一级别专享的特权。所以说这块玉从外型上来看十分像是汉朝的文物,汉朝可是以玉闻名史册的,这块玉石如此精致,想必也只有那些真正的汉朝贵族有资格拥有佩戴。
如此说来的话,这玉佩的收藏价值简直高的不可估量。
话题讨论到这里,大家自然而然地想要知道这玉佩的提供者是谁,虽然这鉴赏大会是以鉴赏古玩为主,大多数藏品的来源都是各个有名的收藏家,但是也不排除有一部分的藏品来源于民间的小老百姓。
而且,越是珍贵的宝贝往往散落在民间的可能性就越大,对这块玉佩有兴趣的收藏者们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将这块宝物收入囊中。
鉴赏大会是不负责宝物的拍卖工作的,想要交易的话还得私底下和宝贝的提供者亲自见面才可以。任长生对这枚玉佩也是比较感兴趣的,于是他问黄老:“黄老,您看这枚玉佩能值多少钱?”
正在喝茶的黄老看着任长生颇为心动的样子,呵呵一笑道:“怎么了,你看中这玉佩了?”
任长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这玉石实在是珍惜得紧,不过我也就是随便看看而已。我一个穷小子身边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黄老一听这话乐了,他伸出手朝任长生一招说道:“这好办啊,你把你那天王送子图给我,我帮你买下这块玉石,你看怎么样?”
望着黄老那一脸贼兮兮的表情,任长生就觉得这买卖不靠谱。再说这吴道子真迹的价值可不会比这玉石差,黄老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愿意这么爽快地和自己交易,说明自己一定还是吃亏的。
任长生装傻充楞地一笑,然后不再言语。玉石虽好,但还没到足够打动他让他交出那副天王送子图的程度。
黄老心道,这任长生心眼还真是不小,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本以为任长生一心想要积累资金会答应自己买画的要求,不过现在看起来任长生还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强扭的瓜不甜,黄老也不去勉强。既然任长生不愿意将画作卖给自己,那也只能说自己和这幅画无缘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一种收藏人生的哲学。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自己喜欢的事物都收入囊中,即使权势再大,也终究会留下些许不完美。
拍卖会还在照常进行,玉石风波结束之后大家都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等待着下一轮文物的展示。
说起来今天的鉴赏大会和以前几届的差别可真是太大了,任长生凭借着自己的眼力一上来就奇迹般的发掘出一块绝世好玉,让原先那些懒懒散散还没有进入状态的收藏者们都是眼前一亮,情绪上也慢慢兴奋了起来。
许多对自己的眼光还挺有自信的买家纷纷效仿任长生,对着一些以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的藏品一阵研究,好像随时都能再搞出一件惊世骇俗的收藏品似的。
不过很遗憾的是接下来两三组的器物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藏品,不能说不好但也绝对没资格和那块玉石比肩,一开始的兴奋劲逐渐冲淡,再上台去研究宝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任长生其实是恨不得每一轮都上去把所有的藏品都摸一遍的,毕竟他现在才刚刚入门,对古玩知识可以说是如饥似渴的。这次的鉴赏大会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为了消遣娱乐,为了来淘点宝贝,或者是为了鉴定一下自己器物的价值。
可是任长生则不同了。他是来观摩学习的,第一轮上去也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些被摆出来的东西器物究竟和自己平日里看见的有什么区别。
谁曾想一上去了就让他发现了这么大一条漏网之鱼,真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麻烦。
总之他发现了这枚玉石之后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了,他后来又上去过一次,不过当他一走上台,所有周围正在看器的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供任长生走,然后盯着任长生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独家秘诀。
本来用戒指探测就独属于他任长生的一个秘密,现在周围有这么多陌生人带着各式各样不同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动作,任长生觉得无比地别扭。
更要命的是当他看完之后在场的其他人总是会一窝蜂似的跑过来,然后大肆询问他结果如何。
戒指毕竟只能监测出这东西有没有价值,硬要任长生说这东西的价值在哪里,凭他现在的能力还够呛。被问个两三次之后任长生便不敢再上台去了,心中也是郁闷不已。
自己只是想安静地看看文物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结果原来好端端的一个鉴赏大会的气氛被搅和得乱七八糟,这绝非任长生的本意。眼看鉴赏大会接近尾声,任长生带着些许遗憾站起了身来,打算和廖老说一声自己先回去了,反正呆在这里也只会是继续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回酒店准备一下回江蕙。帝都之行差不多也算结束了,尽管波折不断,不过好在还是有些收获的。
就在任长生站起身来打算开口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突然间就暗淡了下来。
任长生一惊,随后就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副他再熟悉不过的画卷。
“天王送子图!”
他诧异地望向了廖老,可廖老只是在一边淡定地闭目养神,完全没有看到任长生的表情。
他再转头看向黄老,却发现黄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副精致的画卷,眼睛里好像都闪烁出了激动的精光。
他看这副画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管任长生的反应。
任长生顿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拐卖掉的小孩儿一般,非常的可怜和无助。
不过台下的藏友反应可比他剧烈地多。
研究古玩字画的人不可能不识货,画卷虽然只是匆匆地播放了一遍,台下就有人大声地喊了出来:“这是吴道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