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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烈阳渐斜,杨任在这照得人全身都暖洋洋的斜阳之下,闻得甘宁的问话,中却猛的就是一跳!
原来他在来葭萌古县之前张卫便对他早有了严命,令他只要一有机会便马上擒下这葭萌县城中的守军们,用最快的速度全控这道蜀中与汉中必经的门户,于已军的手中。
他在接得张卫的命令后,原本心中还是很有些忐忑难安的!只因为这葭萌县城,自来就是个极为重要的军事要地,那素来都是安排得有重兵们把守的。
他很担心自己只领着五千大军前来,这万一要是动起手来,那么他麾下的这些鬼卒们,只怕会死伤惨重。
然而,谁知道当他来到这葭萌县城后,才发现此地竟然早已是仅余得一个县令,和他那区区的百余名手下们在此镇守。
杨任见此情况,这心中自然是大喜的!乃至于都暗自的讥笑着那董扶道:“好个老迈昏庸的董扶!这等重要的关隘,居然也敢把大军全数抽空,却不是正好送了我杨任一份大功?”
杨任进得城后,县令虽然极其热情的款待于他们,奈何杨任身负严令,且又见得对方人手稀少。
乃大喝一声,命令从鬼卒们动手,毫不客气的就把县令和他的一众下属们,全都给一举拿下。遂兵不血刃的得了这,川北门户。
只不过他有感于那县令的热情招待,倒也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全都给捆绑了起来而已。
当下他听得甘宁问起葭萌县令,且又知道了甘宁此来,除了奉命前来招呼他们,倒也并没有什么异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乃冷冷的“哼!”了一声,高仰着下巴对甘宁拖长了声音的道:“既然,你想要见那葭萌县令,那么,便令你的人全都把武器放下吧?”
“啥子?要我们放下手中的武器?”甘宁闻言,对杨任瞪眼张嘴的诧声问道,“为啥子要放下武器呢?”
其实在他的心中,那早就已经猜到了葭萌县令的下场了,这样子的问话,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需知他甘宁此来葭萌县,那可也是打定了主意的,想要来这葭萌县城中,拿下这葭萌县令的人之一!
甘宁心中暗暗的同情着那可怜的葭萌县令,他自思:“要说这葭萌县令,那倒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这一前一后的连续来了两拔人,就愣是没有一拔是不想捉拿他的。
甘宁正暗思间,却听得杨任冷冷的一笑道:“哼哼!为啥子?就因为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乖乖的向我们投降的话,本治头大祭酒便放尔等一条生路!”
“咦!”甘宁瞪圆了双眼,急摆左手的张嘴对杨任诧声道,“杨治头大祭酒!您可千万莫要搞错喽,我们可是自已人呐,是盟军!我更是奉命来招待您地啊,您却为何要收缴我们的武器呢?”
“哈哈……”杨任见他神色惊惶,这心中却是莫名的感到畅快至极!乃扬声大笑着摆手道,“自已人?只要你们投降了我军,那当然就是自己人啦。至于招待什么的,我看就免了吧,这府库之中的所有好东西,我们自己都会去拿来享用的。”
甘宁听了这话,乃尽力装得大惊失色的,对杨任尖声惊叫道:“你是说,你们想要占了我军的葭萌县城?”
“哈哈……”杨任见得对方已全军,陷入了自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乃猖狂的扬声大笑。
却又对甘宁猛的一摆手,厉声大叱道,“何止是要占了你们的葭萌县城,将来你们这整个的梓潼郡,那可都必须是属于我家师君的!”
“这么说来。”甘宁咬牙冷声的戟指着杨任高声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来,帮我等抵抗那华飞的喽!”
“华飞这个人,和他的一众麾下们。”杨任高声回道,“对我们汉中还是极有威胁的,我们自然是会去对付他的,只不过,那得是在你家主公归降我家师君之后的事情罢了。”
“你个龟儿子的!”甘宁戟指着杨任,咬牙嗔目的怒叱道,“你们这分明就是背信弃义,难道就不怕将来被别人耻笑吗?”
“哼!”杨任冷冷一哂,高声对甘宁厉叱道:“常言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再一个说了,这梓潼郡乃是你家主公,自愿献于我家师君的,又何来背信弃义之说呢?”
“胡说!”甘宁挥手大叫,“我家主公连那华飞,封与诸众事之首的军师祭酒之职,都不愿意献出梓潼郡。又怎么可能会自愿的,把他视为珍宝的梓潼郡,献于你家师君呢?”
“哼!”杨任冷冷的对甘宁道,“你们那梓潼郡,此时只怕早已仅余下一个空壳了吧?到时我们大军的兵锋,一临梓潼县城。你觉得,就凭你家的那个老糊涂,他会敢不乖乖的听话,以求保命吗?”
“你……”甘宁佯装怒得说不出话来的,伸手颤指着杨任。
却听得杨任坚眉喝道:“废话少说,尔等若是再不识时务时,那就休怪本大祭酒下令,把尔等全都给射成刺猬!”
甘宁闻言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众陷入敌军重围的麾下们,却是不用装也惊慌。他又故意略作沉吟了一会儿。
才抬头望向杨任,“唉!”的叹了一口气,开腔道:“罢罢了,却是我家主公,思虑不周乃至于今日引狼入室。我等既已身陷你手,自然也只能听天由命。”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却又对杨任问道:“只是却不知道,你家师君将来又会如何对待我家主公?”
杨任听了他这话,暗暗自想:“这厮倒也是个忠诚之辈,自身都难保了,却还在想着他主公,将来过得好不好?”
杨任为人忠义,对这等忠义之人那却是素来有着好感,这或许便是英雄相惜的原因。
想着他乃对甘宁和声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家主公愿降,我家师君最少也会给他个‘治头大祭酒’的职位当一当。”
甘宁闻言乃又“唉!”的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对众麾下道:“既如此,你等便都放下武器,向他们投诚,以求条生路吧!”
众麾下闻声,松手就“叮咛当啷”的一阵乱响,倒把武器扔了一地。杨任见状大喜,正要挥手令人把他们全都捆绑起来。
却猛的发现这使者大人,竟然还拿着那把铁戟,乃冷声问道:“你!为何不放下手中的武器?莫非,你想寻死呼?”
阵风拂过,甘宁衣襟飘飘的昂然高声道:“哼!我甘兴虽然身份卑微,只是个小小的亲卫统领,却也是个堂堂男儿!我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又岂有,弃械投降的道理?”
甘宁这一番话,道出了男人骨子里那倔强的心声,即便是身为敌军也不由得为之,暗自的喝了声彩。
杨任不由得对他大起欣赏之情,乃眯眼对甘宁,坚拇指高声喝道:“小子有种!老子最是佩服你这种人,说吧,你要如何才肯降?”
甘宁闻言,心中暗自得意!自思:“主公这招真是不错,竟然能引得杨任发问。老子却正好实施下一步,引起对方的爱才之心。”
想着,他乃佯装冷酷的对杨任高声道:“要甘某降你却也不难,只要你敢答应我的两个要求便可。”
“哦?”杨任眯着眼斜了甘宁一眼,却高声道,“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
甘宁于斜阳之下,昂然高声道:“第一个条件,便是你要善待我主和我的这帮兄弟们,万万不可在他们降了之后,还来伤害他们。”
“此事易办!”杨任一摆右手,又“啪啪”的拍着胸脯高声道,“本大祭酒,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好!”甘宁赞了一声,心中也对杨任的爽快,大起好感之心!却突然“唰!”的一声把手中的铁戟自肩上拿下,撤步斜身的摆了个架势。
却对杨任高声道:“甘某素来只服比老子强的人,今日只要你能胜得了老子一招半式,老子从今往后,便唯你之命是从。”
“好!”杨任在汉中素无敌手,心中对自己的武艺却也是自信得紧,也因此才会有些怀才不遇之感。闻言乃伸右手大叫道,“取我枪来!”
左右自有人把宝枪奉上,杨任接枪在手便待出战。其身旁却忽有一将伸手拦住他,高声劝曰:“治头大祭酒,您万万不可亲出!”
杨任转头看向那将,高声问道:“昌奇!你为何拦我,莫非你也信不过杨某的武艺不成?”
“非也!”那昌奇急忙抱拳禀道,“眼下张卫大人末至,您乃是这军中的最高统帅者,且敌将末知深浅,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却让众卒们如何是好?”
说着他略停着,伸脖子咽了口唾沫,又对杨任续道:“您看是不是这样,您的武艺自是比属下要厉害得多的。不如先由末将和这甘兴试试手,若是末将不能胜他时,您再出手如何?”
“嗯……”杨任听了昌奇这话,却也大觉有理。乃沉吟着对昌奇道,“也好!你可小心在意些,我自在一旁为你掠阵便是。”
“喏!”昌奇高声答应着,手仗宝刀便排众而出。
甘宁见状,却是心中大急!他脑筋急转的于风中暗思,
“他先人的个板板地,这下可真是糟糕至极了!主公的书信中列举得有这汉中,有名的数个将领。其中张卫、杨昂、杨柏、和这杨任等将尽数都有。且又特别指出,这杨任乃是汉中最有见识和最勇猛的第一号猛将。”
想着,甘宁暗自觉得头疼无比!因为,在华飞的书信中,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个昌奇,就更别说讲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甘宁在不知道此人的实力,到底比那杨任相差几何时?只担心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只怕一会儿,就非得露了馅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