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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我要是不理睬常芬芬转身离去,常芬芬很有可能追上那男子继续侵害他。 她是鬼魂,那男子跑得再快都没她快。为了让那男子安全逃脱,我只好答应了常芬芬。
常芬芬将我带到附近的一片草地,那里有一个新坟,坟墓前摆放有不少供品,饭团、蒸鸡、香烛等等。
我问常芬芬,想跟我聊什么?常芬芬说等会儿,然后转身走到那个新坟前,伸手去拿供品。可手还没碰到供品,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伤害到似的,惨叫了一声,缩回手,脸色很痛苦的样子。
我微微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原来,人们给死者上坟的时候,会用烧火棍在供品周围划一个圈。这样一来,供品就被保护起来,除了死者本人的鬼魂,别的鬼魂是不能碰的,否则会被烧火棍烫伤。
我问常芬芬,还没吃东西吗?常芬芬点点头,一行乌黑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不管人还是鬼,若非情难自禁,谁会流泪?我动了恻隐之心,将常芬芬拉到一边,自己走到坟前,伸手给常芬芬拿了个饭团,撕了两个鸡腿,还拿了些冥币。因为我的**还活着,我的灵魂可以不受烧火棍的限制。
我把供品给常芬芬,两人找了块草皮坐下,常芬芬好像饿了很久似的,大口大口地吃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觉得她有点可怜。难道她家人没给她祭祀过?她至于饿成这个样子?
常芬芬吃饱了之后,连声向我道谢,夸我是个好人。
我很好奇地问她,为什么饿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家人没给她上过坟?
常芬芬就沉默不语,把头埋得很低,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很明显,我的话触到她的痛处了。人活一世,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伤疤,谁愿意别人揭开伤疤?
我向常芬芬道了歉,说:“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不愿说,就当我没问过!”
常芬芬突然抬起头,说:“我跟你说实话吧!”
常芬芬把她的真实情况告诉了我。原来,那天在出租屋,她告诉我和叔公的跟真实情况有点出入。她是爱上那名有妇之夫没错,不过,不是他主动追求她,而是她主动勾引他,而且她是知道他已有家室。
两人的丑事最终被男方妻子知道,并到处宣扬。家人劝过常芬芬,并给她介绍对象,要她早点把自己嫁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可常芬芬非但不听,反而明目张胆地跟那男子来往。除了这个男人,常芬芬还和好几个男人有情感纠葛。她的丰富情史,街坊邻里早已知晓,并议论纷纷,在人们眼中,常芬芬是个坏女人。
常芬芬也不是自尽身亡,而是在一次和男人出游途中出车祸暴毙。正是因为她生前行为不检点给家人脸上抹黑,加上,她是那户人家的养女,家人遵照族人的意见,对她不理睬,从没给她上过坟。
听了常芬芬生前的经历,我的心情很沉重。老实说,常芬芬生前的所作所为是不光彩,可是,她家人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分了吧?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善良的本性的。若非如此,她刚才完全可以撇下我,继续去谋害那男子。还有,那天晚上,我被马晙辌手下追赶途中遇到她,她要是个十恶不赦的鬼,肯定不听我的劝告,将我谋害致死!还有,刚才,她本来可以杀死我的,但她没有!
我不解地说:“常姐姐,你生前为什么不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呢?明知道是错还是犯,这不是很愚蠢吗?”
常芬芬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那样不好,我也不想做坏女人,可是,可是我一见到好看的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心念一动,突然想起被常芬芬附身过的金玲玲突然胸部长出黑痣,于是问道:“常姐姐,你胸部是不是有颗黑痣?”
常芬芬扭头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把她附身金玲玲后金玲玲胸部长黑痣的事告诉她,然后说:“常姐姐,你之所如此过分地喜欢男人,就是因为这颗黑痣作祟。这颗痣是桃花痣,但凡是长有这颗痣的女人,个人情感和私生活都很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命犯桃花。在这颗痣的作用之下,你往往连道德廉耻都顾不上,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
常芬芬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这样啊!难怪我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顿了顿,她问我:“你不是给人点痣的吗?你能不能帮我把这颗令我身败名裂的黑痣点去?”
我一下犯难了,我是专门给人点痣的没错,但是,我只是给人点痣,没给鬼点过痣。常芬芬要是还活着,我自然可以给她点痣,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我哪里还能给她点痣?
见我沉默不语,常芬芬低头抽泣起来,凄凄惨惨地告诉我,她生前做了那么多的丑事坏事,不想做鬼还这样。她现在想在冥界改过自新,做个好鬼,好被列祖列宗接纳,好让家人给她上坟。她不要再做一个四处漂泊的孤魂野鬼,专门害男人。
常芬芬的眼泪打动了我的心,我决定给她试试。
常芬芬身上穿的是淡紫色的裙子,说是裙子,其实是用纸糊成的。她将领口往下拉,那饱满上果然有一颗痣。人鬼不同,痣当然也不相同。人的痣大多是黑色的,而鬼的痣恰恰相反,呈现微白的颜色。
“唐海名,怎么样,这颗讨厌的痣能点去吗?”常芬芬问。
“能不能点去得试试才知道的!”
我打算带常芬芬回出租屋给她试试。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常芬芬现在是鬼不是人,给人点痣和给鬼点痣是不一样的。给人点痣的方法肯定不适用给鬼点痣。更何况,出租屋里也没有点痣的药水。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常芬芬,常芬芬眼里满是失望,说:“如果这颗黑痣不点去,那我岂不是要继续做一个危害男人的孤魂野鬼?我不要再做这样的鬼,你不知道,做孤魂野鬼是多么的凄凉......”
说着,常芬芬的清泪又流淌了下来,顺着她的双颊滑落。
她的眼泪仿佛打在我的心头上似的,让我很难受。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人的黑痣大多是阴气聚集的结果,得用极阳之气才能抹去。而鬼恰好和人相反,鬼的痣应该是呈现阳性,想要点去估计得用极阴之物才能抹去。在人间,极阳之物易寻,极阴之物难找啊!
我拧着眉头想了好久,愣是没想出什么办法,只好告诉常芬芬,我先回去想想,要是有好的办法,我会来给她点痣的。常芬芬将我带到她的坟墓前,让我记住坟墓的位置,想到办法了,可以到她的坟墓前找她。
告别常芬芬,我径直走到公交车站。时间已经很晚,我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公交车,估计已经错过了末班车,只好打车回去。
到家之后,我用座机拨打老赵的手机,却一直没人接听,心里隐隐地不安起来。老赵可别真的出什么事呀,否则,我会很难过,很自责的!
眼皮有点沉重,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深夜十二点多。回忆起今晚生的事,我心有余悸。那个三角脑袋不停地闪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这是因为它给我的刺激太大的缘故,于是打开音响,听一些轻松的音乐,一边听,还一边揉太阳穴。等到全身都放松了,才上床睡觉。
这一睡,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醒来。看着窗外的阳光,我觉得,昨晚生的事就好像是个梦。毕竟,昨晚那个恐怖的三角脑袋和这灿烂的阳光相差实在太大了!
打了个哈欠,我觉得头还隐隐作痛。
这都怪老赵这货,要不是他的好奇心,要不是他拿铜镜诱惑我,我至于和他去白骨岭被三角脑袋追赶吗?那三角脑袋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呀?
一想到铜镜,我赶紧下床翻了翻抽屉,还好,老赵的铜镜被我捡回来了。这么个稀有的宝贝要是丢了多可惜!
对了,老赵这货还没消息呢!我放下铜镜,拿起话筒给老赵打电话。像昨晚一样,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我心下狐疑和担忧,不知道这混蛋怎么样了?
我记得,昨晚老赵比我跑得还快,而且,我将三角脑袋引开,他应该没事才对。可是,为何到现在,我还联系不上他?
放下话筒,我泡了包方便面当早点。吃完方便面,我带上铜镜,准备去找老赵。这时,座机响起。我抓过瞅了一眼屏幕,上面闪烁的是梁凌英的名字。拿起话筒,梁凌英告诉我,他就在我楼下,想来看看我。
我只好将铜镜放回抽屉,准备等接待完梁凌英再去老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