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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望着闵凝决然离开的背影,面露讥诮,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的莫名的脆弱,还是嘲笑闵凝愚蠢的自尊。
反而,面对还钱这件事,真正的债主和欠债的人,甚至都没有正式交谈过,就达成了欠债还钱的结果。
傅莹得意一笑,自以为在众手下人面前立威成功。
毕竟傅家是名门,她是嫡出的大小姐,这样的身份,早该在陆国集团倍受尊崇了,怎么甘心被闵凝比下去。可偏偏结婚半年了,陆国集团上下对她只是客气,谈不上尊敬,反而大家对闵凝既热络又敬畏。完全是另一种光景。
江湖上传言,闵凝是为陆北的父亲、陆老爷子扶过灵,送过葬的,陆家儿媳妇身份早已经坐实了,身上刻了陆姓,走到哪都受得起陆家人大礼。
江湖上这么说,似乎也是这样做的。闵凝与陆北分手依然不影响她的超然地位。
可傅莹不爽,她这个正经陆夫人才该配这样的礼遇,哪里容得下闵凝安然坐在陆国集团的桌上。
所以,她不惜惹怒陆北,也要找找自己的地位。
但事情往往是想太好,傅莹高估了陆北的忍耐力。她以为陆北会看着傅家,不会当众驳她面子。
可陆北就是陆北,能看着傅家娶傅莹,但绝不会忍她。因为他的包容和哑忍,早已经在闵凝身上用光了。
“纪总。”陆北云淡风轻地唤了一声。
被老板点名的人,冷汗都下来了,上头神仙打架,他是真的不想参与啊!
“陆先生。”请您放过我。
“傅家与陆国正在合作的基建项目,请人再详细审计一次,暂时先停下来。”
傅莹与所有人都是一愣。
好端端的项目叫停,不止是傅家有损失,连陆国集团也将损失巨大。为了惩罚一个善妒的女人,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实在不明智。
傅莹气恼:“陆北,你别太过分!”
她真是没想到陆北为了那个卑贱女人,竟然连大局都不顾了!
陆北不在意地冷笑:“我连送出去的东西都能要回来,这么恶心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这次,傅莹是真的把陆北得罪了,她胆寒不敢言语,连同婚宴场面,都冷如冰原。
闵凝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公司账面和个人银行账户。
当初两人蜜里调油,管他借两百万扶持公司的时候,闵凝对数额没有太多感受,只觉得能解燃眉之急就好了。现在回头看,当初柔情蜜意说的那些借呀还呀的话,更像是调情,不是真要分个你我的意思。
可真等傅莹要账都要到脸上来了,闵凝才发现两百万实在不是小数目,更何况那三套房子,在帝都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两百万有办法凑,但房款实在够呛。
三套房子里最大最豪奢的别墅,早就让闵凝变现填在公司里了,剩下的大平层公寓是闵星在住,另外一套小的,当初她与陆北在那共筑爱巢住了几年,如今虽然空着,但也承载了太多回忆,卖是舍不得的。
所以,最后,闵凝算来算去,目前能还的就只有两百万现金了。
闵凝割肉一样,把这两年开公司赚的钱凑齐了这笔帐,单独开了一个账户存了进去,然后相约还钱。
太自尊的人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要挺直腰板,就是挺折了,也绝不弯腰低头。
比如闵凝。
深冬时节,陆北办公室里仅开了一丝丝暖气,闵凝借着午后阳光缓缓打量坐在对面的陆北。
陆北穿着宝蓝色的薄衬衣,外面只套了件深灰色的西装马甲,扫过布料包裹下,鼓鼓的肩头和胸膛,令人有一瞬的目眩,也许是因为他身后刺眼的阳光,也许,是某种生理悸动。这个男人随着岁月的沉淀,性感已经入了骨。
“你还真的来还钱了。”他头也不抬,细致地查看字典一样厚的标书,还钱这种事和他的生意比,小巫见大巫了。
闵凝心里一酸,趁着与生俱来的自卑又要翻滚的时候,赶紧坐下把自己拉回正事上,然后把银行卡郑重摆在他面前,表明来意。
陆北停下工作,抬头看着我,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神情以为着,他正在怒火中烧。
“你从哪里弄来的钱还给我呢?你公司的盈利情况也不过就够个温饱,几千万的现金,你从哪里来的?管傅凌风要的?”他的嘲讽,刺得闵凝心口慢慢渗出血来。
他疼她的时候是真疼,叫她疼的时候,也能准确地戳痛闵凝软肋。
她要尊严,陆北偏偏待她如捞女,捞完一家换下一家的那种廉价女人。
陆北嗤笑着,站起身,走到闵凝身后,俯身两臂把她困在椅子和办公桌之间。一瞬间,闵凝就被他的气息包围,男人的阳刚味混合着极淡的古龙水,味道熟悉又陌生。
他以前不擦香水的,这是哪个女人给他买的?闵凝脑子不受控的想。
被危险的陆北围击的时候,应该要逃的,可闵凝自己都诧异,她竟然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水?!
赶紧清空一脑子的混乱,闵凝推了推他的右臂,认命地发现,自己像被猎豹盯上的兔子,跑不脱,挣不掉,丝毫没有自救的可能。
心口扑通扑通的,闵凝按捺住慌张,“陆先生,我确实手头不宽裕,目前能还的就是那两百万,如果你想一次还清,我可以跟阿风开口借,想必他不会拒绝我。”
闵凝的还击也刚好正中靶心。
陆北像遇到毒蛇猛兽一样,突然以冷峻的面孔,进入迎敌的状态,“阿风?你叫他阿风?闵凝,你已经这么贱了吗?刚刚从我手里走出去,换个男人马上就能恩恩爱爱?!”
“还是你只是看在钱的份子上才委身?那你别选傅凌风了,我也有钱,你可以跟我啊!想想从前,我们配合得多好,没日没夜的做,你不是说想死在我身下吗?你现在男友知道你这么开放吗?!”
闵凝羞耻地想起那些蜜里调油的日子,然后又痛苦地摒弃回忆。
陆北想羞辱她,看她愤怒,看她羞怯,看她为在乎自己而泪流满面,可偏偏,陆北失望了,闵凝只是沉默着,死死忍下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