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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不可以。”梓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我啊,我都是按照您……”
“还不赶紧堵上她的嘴拉下去,吵得哀家头疼,留她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太后起身打断梓芝的话,指着一旁被梓芝甩开的两个侍卫严声厉色道。
太后都下令了,两个侍卫麻利的将梓芝拖了下去。
我缓缓起身,轻轻穿上杨殷为我准备的白丝细软鞋,前走两步,跪倒在地。
“皇上,卫瑜请求皇上明察此时啊!”豆大的泪珠从我的眸中连绵不断地涌出,我抬头望着小皇帝那张稚嫩的脸接着道:“卫瑜原以为溺水不过是意外,可……可那婢子竟跳出来诬陷皇后娘娘,可见此事……此事是早有预谋啊!皇上!”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旁的杨殷忙将我扶起,低眉看着我,话却摆明了是对小皇帝说的:“瑜小姐,快起来吧,皇上定会明察此事的!”
我顺着杨殷的力,站了起来,目光却还殷殷切切的望着小皇帝。
“自然是要查明的,皇儿,此时却有蹊跷啊!”一旁的太后突然开口道。
太后开口,小皇帝像是安下了心似的,目光定定的望向我:“小婶婶,你放心,朕这就吩咐人去桥上查看!”
这就好办了。
“皇上!卫瑜想亲自前去。”
“瑜丫头,你身子虚,这大太阳的,你又刚刚醒过来,不若就在此处静静修养吧,此事,皇帝定会查清楚,还你公道的!”太后端庄的迈步,走至我身侧,那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攀上了我的背。
“太后娘娘,嘉儿一向性子急,您若不许她前去,她即便呆在此处修养,心也是不安的,这反而不利身心。”容楚浅笑走至我身前,目光烁烁盯着我。
“太后娘娘大可安心,有我伴着嘉儿一块儿前去。”
太后面露不快,却还是强撑笑容说道:“也罢,既然世子都这般与哀家说了,那我们就一同前往吧。”
“母后……”小皇帝欲图阻止太后。
“不必多言。”太后似乎心意已决,已抬步向门走去。
屋内众人见此,也不好多言什么,只能跟在太后身后,缓缓走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花园走去,一路的宫人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生怕一不注意就惹怒了哪尊佛。
我一时竟不知该庆幸自己面子大,还是该为杨殷的计谋而感到骄傲。
就在我埋头,目视脚尖跟在杨殷身后一边向前走一边心中暗暗道时,身侧的容楚用只有我们俩可以听到的声音,戏谑道:“嘉儿面子自然是大的。”
我有些诧异,这人是会读心术嘛?
我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得仰起头冲他假笑。
容楚走在我的左侧,我一抬头正好迎上正午时分那无比灿烂的阳光,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赶紧转过了头,那阳光依旧不依不饶的照在我左侧脸上。
因着前面几人的身份,我只能端着,想抬手挡挡也未可,怕失了礼节,落人话柄,只能低头稍稍偏偏脸。
没走几步,我突然觉着那刺眼烧脸的光减了不少,抬头一望。
竟是容楚那厮高高的身子,快我几步,正巧挡了光。
我凝视他几秒,他仿若无事,转头浅笑中带着些疑惑,转头望我。
我面无表情,别过头目视前方。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那明显短了一节没了扶手的桥显现在众人面前。
我面若惊恐,上了桥颤颤巍巍的向先前掉下去的地方走去。
呼,还好,杨殷不愧是和太后斗的不可开交的女人,没留下什么把柄。
我转身掩面似是受了惊,小心翼翼迈步走至容楚身后,在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冲容楚眨眨眼,示意他来说。
容楚了然,面上依旧是不知喜怒的浅笑,他将我微微揽至身后,走至桥中,摸了摸断裂处轻轻开口,对桥下的众人道:“这断裂处参差不齐,还有很多还未落下去的小石粒,应当不是提前准备好要谋害嘉儿的。”
“虽然本宫邀瑜小姐游园也是一时兴起,但是梓芝的举动,让本宫着实怀疑是有人策划为之,如今世子所言,可是打消了本宫的怀疑。”杨殷在一旁帮腔,意图微微推进进度。
“这怎么会,若不是有人故意谋划此事,这扶手又怎会断裂,小婶婶这般的瘦弱,着实不该啊!”小皇帝面上不解。
容楚闻言,蹲下身来,伸手抹了抹桥的断面,像是明白了什么,捻了捻手指重新站起。
“这桥是涂了青色染料的滑石与青理石掺杂到了一起,滑石是一种很常见的石头,表面与平常石子无异,但不坚硬,脆而软,不能受一点儿冲力。”
说着,容楚拉起我的手缓缓走下桥。
“黄斌这厮,就是这么给朕修桥的?!”小皇帝皱眉,面上恼怒将显,甩了甩袖子。
“幸亏今日是卫瑜掉了下去,要是皇后娘娘,那卫瑜的罪过可就大了。”我装作懵懂,躲在容楚身后,露出半个身子,轻轻拍着胸脯,一副后怕的模样。
“小婶婶,你放心,此事朕定会严查重罚!”说罢小皇帝向太后行了礼,又冲我和容楚行了家礼,带着满面的怒气,走开了。
小皇帝走了,太后也走上前来面色悻悻的道别。
杨殷目送走远的太后,蓦地放松,转身冲我走来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状似难过向我道谢。
我面上诚心应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在这宫中,哪个人手上没几条人命,今日大获全胜,杨殷碍着容楚的面子与我道谢,可若是我今日淹死在了那湖中,她杨殷自然也有本事将此事推的干干净净。
这点我们仨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维持着面上的客套罢了。
“娘娘,嘉儿身子本弱,今日又惨遭此事,就不在宫中久留了。”容楚浅笑淡淡道。
“也好,就不留你们二人用午膳了,想必容王爷和王妃也应当是等的急了。”杨殷泪色满干,又是恢复了那个得体大方、雍容华贵的少年国母――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