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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七子去准备真元截脉手的一应事宜,黄蓉拿着黄药师给的一张药方去熬药,而黄药师和小莲耗费真气,给王念英聚集内力,调整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王念英感到体内一温一寒两道内力如潮水般退去,自己纷乱的功力全都被这两道内力压制于丹田之中。王念英睁开眼睛,只见黄药师和小莲抹着头上的汗水。
“小莲姑姑,能否让我和岳父单独待会?”王念英忽然道,小莲一怔,笑道,“你个小兔子,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妄我看你长大。”
王念英笑着,就是不说话,小莲拿王念英没有办法,只好走下榻间,朝着屋外走去。
“若是关于蓉儿的事,你就不要和我谈了,我自有打算。”没等王念英开口,黄药师开口道。
“不是蓉儿的事。”王念英虽然关心黄蓉,不过黄蓉主见太强,他也管不了她。
王念英从怀里掏出武穆遗书递给黄药师,这是他从马钰那要回来的,黄药师看着手中的兵书,不知王念英何意。
“麻烦岳父将这本书送给临安的荣王赵与芮,而且……”王念英踌躇了一会道,“若是荣王有什么请您帮忙的,在您能力范围内,请您施以援手。”
“荣王,当今皇帝的弟弟?”黄药师皱着眉头,不屑道,“那人骄奢淫逸,乃是一个纨绔子弟,你要我帮他?”
王念英没想到黄药师知道荣王此人,貌似了解还颇深。
“骄奢淫逸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王念英连忙解释道。黄药师奇怪的看着王念英为荣王辩解,接着略一思索,忽而笑道,
“你从我桃花岛密室中带走了一本易容术,难道,是去做了狸猫换太子的事?”
王念英心里一怔,没想到自己苦苦思索的计划,一下就被黄药师道破了,难道自己的计划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黄药师看着王念英震惊的样子,暗道他大惊小怪,黄药师知道全真教从王重阳之后,对接触朝廷忌讳莫深,王念英竟然要将珍贵的武穆遗书送给荣王,那绝对有问题。
荣王若是一个草包,以黄药师对王念英的了解,绝对会不屑一顾,更不会请求自己帮忙,那么以此推想,事情就有猫腻了,黄药师想起整理密室秘籍的时候,发现被王念英顺走了一本易容术,两者想合,其中的蹊跷,黄药师一下就猜了出来。
王念英见黄药师笃定的样子,也不隐瞒,将自己与杨康的计划合盘托出,王念英现在自己泥菩萨过江,是无力帮助杨康了,但是以黄药师的聪明才智,绝对比王念英对杨康的帮助大。
黄药师将武穆遗书放回王念英的手中,干脆拒绝道,“我逍遥自在惯了,那群蛀虫的权力游戏,老夫没有兴趣。”
王念英见黄药师不帮忙,急道,“岳父,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大宋灭亡?现在大宋周边强敌四起,宋庭皇室积弱,若不有所行动,大宋必亡。”
“那与我何干?”黄药师冷漠道
“您忍心看烽烟四起,同胞流离失所吗?”王念英大声道
黄药师轻笑一声,“这片天下姓赵,亡了也只是换个姓氏,换个名字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你错了,”王念英不知道黄药师为何如此冷漠,但还是继续道,“这次不同,这次我们只怕要亡于外族之手,岳父大人既然学富五车,自然知道五代十国的惨案,您还觉得只是换个皇帝吗?”
黄药师神情一顿,他当然知道大宋内弱,若是亡国,最大的可能就是亡于外族之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仅是汉人对外族的看法,外族对汉人的看法也一样,而且更直接,汉人只是对外族排斥,外族对汉人绝对是刀剑。
黄药师突然抓住王念英的衣襟,将脸凑到王念英面前怒道,“宋庭自有他的军队保护,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你为何要操心那些与你无干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处吗?”
王念英见黄药师怒了,不仅不怕,反而笑了,黄药师既然发怒,证明他被自己说动了,“岳父,没有一个龙头,再多的军队只是一盘散沙,死的再多再壮烈也毫无意义,换个皇帝,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我做这些事情对自己的确没有好处,但是这片土地生我养我,我想尽一份力。”
黄药师目光灼灼的看着王念英,依稀记得二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家伙是这样鼓动自己的,当年他热血沸腾,抛洒青春,但是最终一败涂地,心灰意冷之下隐居桃花岛,没想到二十多年后,那人的徒孙又来鼓动自己,可是自己竟然又心动了。
黄药师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将王念英递过来的武穆遗书收到怀中,王念英见状笑了起来。
黄药师看着王念英鸡贼的笑容,忍不住气道,“你说的也许有理,但是有一件事说错了,牺牲的军士不是毫无意义,他们的死就是我们的气节。”
王念英不明白黄药师为何要解释这些,不过他没有反驳,若是现在惹怒了黄药师,他不同意帮忙,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莲将王念英房间的门推开,刚刚里面一阵争吵,她担心的不得了,此时见房中王念英和黄药师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她放心了下来。
“马钰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英儿,你准备的怎么样?”小莲对王念英问道,王念英点点头,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王重阳的静室自从王重阳死去之后,全真教中再没有人用过,这次马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将王念英的闭关之所选在了王重阳的静室。
王念英走入静室中,见到房角熟悉的床铺,床头那张八卦图和床尾纯阳祖师的画像几乎没有动过,床后墙上那个大大的道字,仍然如当年那般占据着整片墙面,整个静室中除了没有当年那个白发老人,简直一模一样。
全真七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坐在地上,中间留有一个蒲团,王念英直接坐了上去,旁边侍立的黄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上来递给王念英,王念英喝过之后,龇牙咧嘴的吐着舌头。
马钰不管王念英的窘样,郑重道,“英儿,还有蓉儿,有件事我必须和你们说清楚。”
王念英正襟危坐,黄蓉也脸色肃穆,马钰继续道,“真元截脉手施展之后,英儿必须保持心灵澄净,不垢不移的状态,这样才能将精元的损失降到最少,拖延足够长的时间,况且情花毒的毒伤也不能心绪激动,这样一来……”马钰看着黄蓉
黄蓉留恋的看了王念英两眼,决绝道,“师伯放心,我待会就离开,穆姐姐不回来,我就不上终南山。”
“委屈你了”,马钰点头,王念英自信一笑,对着旁边的黄蓉悄悄道,“蓉儿放心,我绝对能够等到穆师妹回来,你再去翻翻老黄历,选个良辰吉日嫁给我吧。”
……
从下午到晚上,整个静室中真气鼓荡,洪七公和黄蓉等在静室之外,准备探听王念英的状况,尹志平带着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好手,将静室保护起来,务使杂事惊扰到静室。
太阳落山之后,黄药师、小莲和全真七子终于出了房门,全真七子皆脚步虚浮,他们七人合力为王念英施展真元截脉手,几乎耗尽了功力,最后是黄药师出手,才最终成功。
丘处机奇怪的看着黄药师,不知道为何黄药师竟然对真元截脉手无比熟悉,但是马钰没开口,他也没好意思问。
“爹,英哥哥怎么样?”黄蓉悄声向黄药师问道,黄药师摸着满脸憔悴的黄蓉的脑袋道,“你爹出马,那小子当然没事,只要调理好,十四天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小莲拍着黄蓉的手安慰道,“蓉儿别急,英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回古墓吧。”
黄蓉一步三回头,慢慢的望着消失在身后的屋子,她真不知道,她和王念英是否还有再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