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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还是那么繁华,即使入冬,也丝毫不影响这座帝都的热度,蓝眼睛、绿眼睛,黄眼睛、扎着辫子,各种奇装异服的外族人在临安各处都可碰到,熙熙攘攘各种异域话语与汉语交杂,将这座城市的温度升了好几度。
王念英和黄药师牵着马走在临安的大街上,黄药师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临安,此刻一双眼睛望着临安各处,既有怀念、又有感叹,其中还有一丝深深的厌恶。
被遣着请人的大汉王大壮进入临安城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谨慎起来,带着王念英和黄药师左拐右拐,停停走走转过了几条街道,一双眼睛老是望着身后,似乎在防备什么。
王念英和黄药师望着前方带路的王大壮脸色发黑,王念英知道王大壮大概是怕人跟踪,暴露了行迹,想要凭借地形掩饰行踪,但是他也不看看自己一脸疤痕的模样有多么显眼,这样在街上窜来窜去鬼鬼祟祟,想不惹人瞩目都难。
王念英连忙赶到前面阻止了王大壮的行径,有他和黄药师在,想要跟踪他们,不说没人办到,但绝对很困难,而且能够避过王念英和黄药师耳目的高手,凭借王大壮的小计俩根本没用。
“这是沈大人教我的方法,怎么会没用呢?”王大壮怀疑的摸着脑袋,但既然王念英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在领着两人窜来窜去,王念英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得罪。
王大壮带着王念英和黄药师来到一间药铺,药铺不大,所处的街道亦不繁华,看起来不是很显眼,王大壮带着王念英和黄药师进入药铺,药铺里坐堂的大夫正在给两个病人诊病,看到王大壮的样子后,脸色一变、接着不动声色的迅速开了几副药之后,将病人送了出去。
“大壮?”坐堂大夫眼睛飞快的往外面扫了几眼,见没有人过来,回到药铺之后看着王大壮不确信的问道,王大壮脸面太狰狞,要不是看身形,他都没认出来。
“哎,李大夫。”王大壮回道,听着熟悉的声音,李大夫连忙将王大壮推往后堂,王大壮的样子太吓人、也太显眼了。
王念英和黄药师被人晾在药铺里,王念英正疑惑间,李大夫已经回来,刚刚他回后堂,趁机看了一眼上面送过来的画像,果然画像里面,是王念英的模样。
确定了正主之后,李大夫才敢放心的出来,他是专门做细作工作,首先要保证的是谨慎,这次他们谋划的是大事,王大壮因为目标小,而且忠心,才被派去请王念英。
不过王大壮人不怎么聪明,上面担心他被骗,于是又安排了李大夫这把保险锁。
“怠慢两位,勿怪,主人在天香酒楼等诸位,我这里就不招待两位了。”李大夫说住,从怀里摸出一块圆形的牌子,上面写着东字,然后向王念英指明了天香酒楼的方向,就将王念英和黄药师送出去。
“这是搞什么鬼?”王念英小声嘀咕道,他是来见杨康的,怎么觉得这么复杂。
黄药师反而满眼兴趣,这样安排的家伙,若不是故弄玄虚,便是真正的聪明人,若是后者,做出这样的安排,恐怕王念英所说的杨康,形式不妙。
天香酒楼是临安第二大酒楼,光是看酒楼堂皇大气的大门,囊中羞涩的人都不敢进去。
王念英和黄药师进入酒楼中,酒楼第一层极其宽敞,每张桌子间都隔着足够的距离,丝毫没有拥挤之像,酒楼中坐着的人,皆衣着华贵,看着就觉得非富即贵。
王念英走到柜台前,朝着掌柜递过去刚刚李大夫给的木牌,掌柜的看了王念英两眼,悄悄的拉了拉柜台下方的一根红绳,王念英见掌柜犹豫起来,不知道等着什么,自己忽然感觉到一阵窥视。
王念英回头望了望,没见酒楼中有什么异样,这时,只见一个小童从楼上下来,跑到掌柜的面前要了一壶十六年的花雕,掌柜的笑了起来,叫来一个小二,招呼道,“送两位大爷去北字房。”
王念英疑惑起来,自己的木牌上明明是个东字,怎么又去北字房,黄药师敲了敲王念英,阻止他发问,然后跟着小二上楼去了。
天香酒楼有三层,一层比一层华丽,第二层已经间间都是单间,第三层更是东南西北只有四个房间,小二恭恭敬敬的推开北字号房间,请王念英和黄药师进去,自己却止步门外,王念英偶然回头望了一眼,见刚刚下楼的小童进了东字号房间。
在王念英看来,酒楼就是吃饭的地方,但是天香酒楼的布置打破了王念英的看法。只见房间从东到西几有十丈,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面家具床铺一应俱全,更有琴棋书画点缀其中,别说在里面吃饭,在里面看戏都不显拥挤。
“王兄,别来无恙。”王念英走入房中,一个儒服男子正笑着拱手,对自己打招呼。
王念英眼睛瞪大,惊讶道,“沈佺,怎么是你?”
沈佺招呼王念英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王兄为何如此惊讶,本就是你为我介绍的荣王殿下,此时看到我,应该觉得理所当然才对。”
王念英记得自己的确是跟沈佺说过荣王,不过那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想到沈佺还真来了,而且还负责招待自己。
北边是一排窗子,窗子旁建了一排两尺高的木榻,木榻上放着木桌,此时桌边正坐着一人,见沈佺领着王念英和黄药师来到木桌前,那人也不起身,杏圆的眼睛直接就盯住了王念英。
王念英也打量着等在桌边的人,这人他不认识,不过此人看着消瘦,王念英坐下之后,却发现那人比他还高半个脑袋,只见那人留着一尺来长胡子,看着很儒雅,不过板着脸的样子,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王念英见到此人的第一感觉,就知道此人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王念英不是雏儿,几经生死的他可不会被这么点气势吓住,黄药师更是纵横江湖几十年,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他何曾怕过别人,沈佺坐下来,挥手指着那个男子介绍道。
“这位是郑卓郑将军,现在引领巡防营,负责临安日常防卫。”
“巡防营统领?”王念英还没什么,但是旁边黄药师却惊讶起来,王念英是个小白,不知道巡防营的厉害,但是黄药师知道,在临安城内,除了禁军,就是巡防营最厉害,现在巡防营的统领在这里,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沈佺继续指着王念英介绍道,“这位是全真教三代首徒,王念英王道长。”
说起来,王念英真没有什么名头,他的身份只是个全真教的弟子,一个江湖人而已,没什么看头,郑卓不明白为何荣王一定要请此人到临安来。比起王念英,郑卓更在意的,是王念英旁边的儒雅老者。
“这位是?”郑卓越过王念英,直接问道,沈佺脸色一变,郑卓这个样子,显然对王念英很无礼,大家现在共谋大事,若是因此生了间隙……,沈佺连忙向王念英看去,王念英笑笑,并不在意,还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岳父大人,桃花岛主黄药师。”
“原来是东邪前辈当下,晚辈失敬。”自从被人用武功偷袭受伤后,沈佺就恶补了一番江湖知识,此时听到桃花岛黄药师的名字,明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连忙施礼道。
只听“哐当”一声,郑卓身子一抖,撞在桌子上,桌上的杯子被打翻,滚落下去,掉在了地上,王念英和沈佺疑惑的看着郑卓,只见他面色激动,从榻上跳了下来,鞋子也不穿,直接两步纵到黄药师面前,单膝跪地抱拳,眼含热泪
“羽卓厢军中军直属营左前锋郑一风见过军师,二十多年不见,军师可安好。”
黄药师听到郑卓的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茶杯被震的粉碎,王念英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卓和黄药师,心里大惑不解,什么军师?什么羽卓军?为什么他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