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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琛在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冷场。
他和宗湛斗了几句嘴,没一会服务员就鱼贯而入,桌上也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食物。
贺琛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瞅着对面的宗湛,“你们宗家这么多年也没个喜事,这次办婚礼,打算邀请多少人?”
宗湛没吃东西,反而拿着酒杯浅酌,“不多,娘家宴就走个过场,老爷子的意思,一切从简。”
黎俏不动声色地看向宗悦,果然看到她闷头吃着饭,但手指却捏紧了筷子。
宗湛来南洋,大概是为了她的婚事而来。
而这番话也侧面证明,宗家对宗悦嫁人这件事,明显不满意。
这时,宗湛敏锐地察觉到黎俏的视线,他放下酒杯,语调淡淡地解释:“弟妹不用多想,我们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喜欢铺张的排场,但是这娘家宴该有的礼仪宗家绝不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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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回望着他,点头笑了笑。
她其实并没多想,只是觉得宗悦一意孤行的做法,但愿一切都顺利。
饭后,黎俏和宗悦坐在桌前闲聊,几个男人则去了旁边的休息区抽烟。
贺琛懒散地枕着身后的沙发,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宗家是看不上黎家,还是看不上黎君?
你们老爷子最疼宗悦,娘家宴他竟然一切从简,我看她刚才都快哭了。”
宗湛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看了眼不远处的宗悦,抿唇叹气,“对黎家和黎君都没意见,老爷子气得是那孩子,她死活要嫁,拦也拦不住。”
话落,他扭头望着商郁,眼里兴味十足,“说起来,你今天把弟妹带过来,就单纯为了给我见一见?”
男人双臂搭在沙发椅背上,优雅中又透出一丝慵懒,“帝京娘家宴的时候,替我护好她。”
宗湛诧异地挑眉,语气耐人寻味,“你家这小姑娘能躲开你所有的眼线闯进病房,还能动用军部给崇城警署打电话,她需要我保护?”
贺琛也随之哂笑,“她的能耐,可不止这么点。”
“哦?还有什么?”宗湛很好奇地反问,虽然和黎俏接触不多,但出于对少衍的了解,能让他选中的女人,绝非泛泛之辈。
那晚在病房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当时黎俏浑身散发的气势和少见的极端忍耐力,都给宗湛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识时务,有眼力,不多问,不吵不闹,而且能力不凡,这样的姑娘现在太少了。
贺琛咂了咂舌,细数了几件事,末了,笑意深深地说道:“屠安良走之前,在赌场跟我见了最后一面。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背井离乡放弃城南么?”
商郁半阖着眸,没有说话,薄唇却扬起了舒心的弧度。
而宗湛则蹙着眉思忖,“他已经走了?”
扎根多年,突然势力被夺,换做任何人都不太可能轻易就罢休。
贺琛左右看了看,尔后目光落在了黎俏的身上,口吻玩味地开腔:“屠安良跟我说,有人给了他三个亿外加一座城的管理权,并且许了他地下老大的位置。
这些加起来,十个城南都比不上,他没有不走的理由。”
宗湛点烟的动作顿在了半空,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个信息。
他按下打火机,睨着商郁打趣,“难怪你这么宝贝她,看来是真的捡到宝了。”
贺琛也扭过去,用脚尖撞了撞商郁的鞋跟,“就你女人这能力,还需要老三护着?”
沉默良久的男人,此时缓慢地掀开眼皮,深邃的眸浓墨似海,沉沉的语调性感又低沉,“护好我女人,别让其他男人接近她。”
宗湛:“”
贺琛:“”
夜里八点,饭局结束。
黎俏把车钥匙交给落雨,自己则跟着商郁坐进了劳斯后座。
窗外的路灯随着车子驶过落了满地的昏黄。
黎俏懒散地靠着男人的肩膀,半眯着眼,似有些困乏。
“去帝京,有事就找宗湛帮忙。”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流淌在车厢里,黎俏撑开眼皮,往旁边的椅背挪了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宗家是不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
商郁挑起她耳畔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喉结滑动,低声道:“不管满不满意,已经箭在弦上。”
黎俏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确实,距离宗悦和大哥的七夕婚礼只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
刚刚她和宗悦深入了解了一番,这才得知这婚礼是她跟宗家老爷子求来的。
帝京的红门世家,南洋的首富黎家,单论阶级,黎家确实差了一截。
黎俏揉了揉额角,又再次歪倒在男人的肩头,“你今天介绍宗湛,就为了给我去帝京铺路?”
娘家宴的时候,黎家全家势必都要一同跟着前往。
“不算铺路。”商郁看到黎俏的动作,以为她又头疼了,便扶着她的肩膀让人躺在自己的腿上,温热的手指轻轻为她揉着太阳穴,俯身说道:“只是以防万一,有事不用客气,随时和他说。”
黎俏由下而上地望着男人俊朗的眉眼,手指不自禁地爬上他的脸颊,细声应允,“好。”
虽然她不一定需要,但这是他的心意,她乐得接受。
与此同时,边境工厂。
黎三坐在桌前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紧皱着浓眉,满脸不悦。
以至于南盺一进门就看到了他这副表情,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到文件柜旁,打开柜子开始翻东西。
黎三被她闹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望着那女人婀娜的背影,“你在找什么?”
南盺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和他对视,冷淡地丢出俩字,“红包。”
“什么红包?”黎三起身把手机揣进兜里,阔步走到南盺的身侧,低头看着她,“要红包干什么?”
南盺稍稍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反问,“大哥结婚,我不得包个红包?”
黎三单手插兜,眯眸看着她的脚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刚才后退的姿势,很碍眼。
就好像巴不得离他远点似的。
黎三的神色逐渐阴沉,直视着南盺理所当然的表情,语气低冽,“我有说过要带你去参加婚礼?”
南盺呼吸一窒,自作多情的难堪瞬间席卷了全身。
但很快,她冷嗤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请柬,直接砸在了黎三的胸口上,“看清楚,这是俏俏给我的请柬。”
黎三低头就看到女人柔软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喉结滚了滚,想入非非的同时,又很是不悦,俏俏给请柬竟然没经过他。
南盺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心里难过又觉得索然无味。
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自从回了边境,黎三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