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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座古朴简小的庙宇前面,但见门额上题着“盘王庙”三个金色大字。
“盘王庙”坐落在一个突兀的山丘上,前面隔着一片阔野、面对着远方的层层叠峰;后面背对天池碧水、与鸟危峰和无迹峰遥遥相望。
进得庙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刚才看到的银顶上那半扣半开的盘锅造型的建筑一座,犹如一个启开了两、三丈高间隙的银白色的巨大河蚌,如果不看顶上题写的“盘王殿”三个金色大字,很难想象这就是一座殿宇。河蚌形的“盘王殿”外面银白,内呈灰褐色,正中立着一个两丈多高浑身赤红、短发粗犷的巨人,双臂猛擎着象征天宇的上半个蚌壳式殿顶,双脚力踩着象征大地的下半个蚌壳式殿底,口中吐着白云般的气息,眼睛眨放着闪电般的光芒。灰褐色的殿顶上雕刻着金色的星月,同样灰褐色的殿底突凹不平,犹如山峦起伏,上面雕刻着绿色的小树小草、和白色的溪流。
两侧的厢房里木门铁锁,透过缝隙倒是能看到一些起居用的物品——锅碗瓢盆,还有扫把铁锹,显然还是有人在庙内守着且生活着,但是庙内殿内空无一人,四下静寂无声。
众人从两侧的小扉门走向殿后,但见后院树木葱笼,中间有一块平坦的凸台式广场,凸台广场与“盘王殿”之间立有一块未加雕饰的天然石壁,上龙飞凤舞地书刻“修真坛”三个紫色大字。
“修真坛”正中,盘坐着一位老者,两手抚膝,双目微闭,犹如坐定一般,只是打着轻轻的鼾声。
坛后直对的就是天池,没有后墙,圆坛有铺砌的白色石台直接突入天池中,临水有小亭一座,题名曰“望天台”,台下的天池水面上,系着一叶木舟在水面上随波浮荡。
四人放轻放缓了脚步,唯恐惊醒了打盹的老者,便站在侧面凝视着他,但见他一身缁衣朴旧,一头白发蓬肩,白胡短茬有些凌乱,黄面松纹泛显世道沧桑,就连抚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是骨节嶙峋,如裸露在地面上的枯树老根一般。
老者背对石壁和“盘王殿”,面朝瑶池和那一对高峰。整个庙宇,包括这后面的“修真坛”和“望天台”,皆处在灿烂阳光的沐浴里,而远望的鸟危峰和无迹峰,却是云雾缭绕,只能望见瀑布,听到水声,那雪峰银顶、盘锅神器,皆隐失在紫色的云雾里。
“万大哥,我感觉到周围有丰沛的真气在流动哦!”孟姜轻声对万青叶说。
“是吗?我只感觉到有阳光灿烂,空气清新,真气却
是没有感受到。”万青叶茫然道。
“孟姜本身是世间少有的玲珑体,她也许能感觉到的。”梁青山轻声道。
“玲珑体?何谓玲珑体?”祝英台惊奇地问。
“有三种体质的人是不用后天开脉筑基的,其中有一种就叫做玲珑体,这种人外表瞅着弱不禁风,实则筋脉内透,先天柔韧宽通,又对真气具有极高的敏感性,可直接聚吸天地间的灵气真气,化入体内,炼功习武时半功倍。”梁青山解释道。
“那另外两种体质的人呢?”祝英台接着问。
“一种叫作异源体,一种叫作神应体,他们与玲珑体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先天通脉筑基之体,炼功的基础极好。”
四人凝声屏气的沉声轻语,还是惊醒了老者。只听他打了个呵欠,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了他们。
“原来有稀客来临。”
梁青山急忙走上前去恭身一礼,道:“打扰老先生了。”
老人缓缓的摆了摆右手,道:“不妨事,不妨事,人老了,爱犯困。四位少年从何方来?到何方去?”
“我等从东方海滨的青阳山来,欲往西边的紫阳山去,途经宝地,没想惊扰了老先生的清修。”梁青山恭声应道。
“哦——,怪不得我梦中有一团碧色的轻雾从东边飘来,飘到东边变成了紫色呢?原来都是那个青衣牧童的后辈啊!”
“青衣牧童?青衣牧童是谁啊?”万青叶反问道。
“你们紫阳派和青阳派的老祖宗是谁啊?”老者问着,这才站起身来。
“你是问我们紫阳派和青阳派的开派老祖青道道尊?”祝英台问。
“什么开派老祖?不就是这湖边的一个放牛童子吗?”老者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这瑶池边上的放牛童子?你怎么知道的?”祝英台问。
“因为那个放牛的童子,还是我陪着师傅一起召来的。”老者眼望着远方,眼色迷离。
“啊!”四人不由地一起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么说,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村夫一样的老者,至少是一位一千多岁的老寿星!一个一千多岁的仙侠!
“当时啊!我们也是师徒四个人,三个少年、一个小姑娘,比你们都还小。我是老大,负责最危险的事——打猎捕鱼;老二负责山坳里那一块地的耕种;小姑娘是老三,负责织布洗衣、摘果做饭;最小的负责放牛、砍柴、采摘山果。”缁衣老者悠悠地回忆起往事。
“你们是怎么
到这儿的?”孟姜好奇地问。
“我们都是很小的时候就先后到这儿来的。据师傅讲,是因为我们的氏族因受盘古王的保护保佑,整个氏族免受的族亡的大劫后,被氏家氏族作为‘还愿’的‘灵礼’而送来的。刚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拜师,而是跟着庙宇的主持,干些杂活,共同守护着这‘盘王殿’。后来主持又将我们收为徒弟,闲着没事时,师傅就教我们一些修炼之术,修身炼体。”
“如此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师弟最先受不了这空山之中的寂寞,率先跨出这山禁之中,后来听说去了紫阳山,开山创派,自成一宗。”
“十年以后,紫阳派的盛名传进了这‘盘王庙’,三师妹看见这个往日不屑一顾的放牛娃出去都开山立派了,也决定出去闯荡一番,最后到了青城山落下脚来,挂起了‘青城派’的门牌。”
“如此又过了十年,二师弟最终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性,也出去游历四方,最后去了青云山开派立宗。”
“最后师傅也开始撵我了。我说别撵了,我这一辈子就留在这山侧水畔,守着‘盘王庙’终老世间了。师傅坐化飞升之前,将那把扫把和那根银棍传给了我,从此我就成了这庙宇里的主持,接过为盘古王守神守魂的职责,一直守到今天。”
老人也许是真有点寂寞了,淘淘不绝地把上面的故事自言自语般地讲述了一遍。
“前辈,”梁青山恭身道,“您既是一位活神仙,肯定也是一位天神般地武者和修真者,你就没有收徒传艺?”
“五百年前我曾收过两名童子,后来年龄越来越大,心也懒散了,看到有缘者难免指教一些,却再也没有正式收徒。”
“前辈,鸟危峰和无迹峰双峰巅顶上那个偶尔一现的大盘锅是怎么回事啊?”万青叶好奇地问。
“你们看到了?”老者也很惊讶。
“是的,前辈,我们看到了,只是转眼之间它又被云雾吞没,再也看不见了。”
“知足吧!你们这就够幸运的了,别说一般人都攀不上来,找不到这儿,就是找到这儿,一般也没有亲眼目睹的福气。因为那个神迹一年显示不了两三次,几乎始终都迷失在那云遮雾罩里。”
“前辈!那神器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这个我就无从知晓了,上千前?还是上万年?也许更久,更遥远。”
“前辈!您就没有爬上那峰顶看一看摸一摸?”祝英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