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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直都珍藏着,闲来也自己摸索怎么绣,可是就是不会。正好有妹妹在,还望妹妹能教授姐姐这门绣技。”一边说一边示意让紫竹去取金莲绣。
秋儿望着满脸真诚的月夫人,便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待紫竹小心翼翼捧出一直金丝祥云团绣的锦盒交予月夫人,月夫人慢慢的打开来,亮向众人,向秋儿道:“妹妹来看,我所说非虚。”锦盒中静静铺放着一方丝帕,鹅黄色透明的纱巾上绣着纯金线绣出的图案,斯帕的波浪边缘用金线锁边,锁边四角分别流出金色的水纹,形态各异的莲叶莲花摇曳在金浪中,最中间那只最美最亮的金莲与秋儿所绣一模一样。秋儿看着方帕上的绣图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从未见过这方丝帕,也是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股暖流涌出,顿时眼眶湿润。
“妹妹见过这方丝帕?”月夫人见秋儿神态如此问道。
秋儿摇摇头道:“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丝帕,难怪让月姐姐如至宝般珍藏。”
“见秋妹妹有些感慨,还以为是见过的。”
见月秋两位夫人为一方丝帕感慨不已,好动的珍夫人也坐不住了,过来凑热闹。歪着头注视着那方丝帕道:“这净色的莲好是好看,不过太素了,也值当你俩如此?”
月夫人一听可不饶,假意生气道:“珍珠!”珍珠马上耸耸肩,眯了眯眼咧嘴赔笑道:“月姐姐莫生气,珍珠多嘴了,呵呵。”月夫人又气又笑向秋儿道:“她啊!就喜欢花红柳绿的东西,对于素雅的珍品根本就是门外汉!”
秋儿看出月夫人和珍夫人关系不错,想来珍夫人也是善主,便笑对珍夫人道:“珍珠姐姐,秋儿也有一方丝帕相赠,望笑纳。”这是可儿又捧来一个彩丝锦盒,秋儿捧起递予珍夫人。珍夫人接过看着锦盒笑道:“一看这锦盒就知道里面必是精品,不过以后还是别唤我姐姐,我今年十六,年少于你,以后我们以名互称就好,我叫你秋儿,你换我珍珠如何?”
秋儿心底默默一算,珍珠15岁便嫁给白展,下意识向白展望了望,白展明白秋儿的眼神,不自在的啄了一口茶水。
只听得珍珠“哇”的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正不自在的白展也抖了一下,不免被热茶烫了一下,咬了咬上嘴唇望向珍珠。
只见珍珠举起秋儿送的那方丝帕仰头欣赏,大声道:“好美的丝帕呀!是夏荷图,看这粉粉的莲花多美,翠绿的荷叶,清清的水里还有蝌蚪!”珍珠把帕子晒道月夫人面前大肆炫耀。
月夫人接过珍珠递来的绣品,点头道:“秋妹妹的绣技真是出神入化,一幅夏荷图能让人在这渐冷的秋季感受到夏季的清新。不过——”月夫人拉长了声音望向珍珠。
“不过什么?”
“不过我更喜欢那支金莲。”
“我喜欢这幅夏荷图!”珍珠撅着嘴道。
“你们喜欢就好。”秋儿笑道。
“呵呵,我们光顾着聊天,把城主给冷落了。”月夫人忙招呼各位就坐。
“不碍,没回来梵月苑或者去珠翠苑,都是当观众,早就习惯了。如今倒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就边饮茶边看戏倒也享受。”白展显得极为轻松道。
“说到戏,又该我们的珍夫人表演的时候了。”月夫人笑道。
珍珠有些不好意思向秋儿道:“珍珠略懂舞技,秋儿看了还望莫见笑。”
秋儿笑道:“珍珠言重了,秋儿平素也爱歌舞,只可惜姿态生硬不得要领。”
“那珍珠就献丑了。”说着单手一扬,早已在一旁听后差遣的乐师立马奏出美妙的音乐,珍夫人便开始翩翩起舞。
三人观舞正酣,大厅门外不知何时多了条紫色的身影,一曲作罢,那条紫色身影便信步向白展走过,欠了欠身道:“城主!”众人望去,正是华夫人,华夫人向城主请过安,便走向月夫人,微微矮了矮身子道:“如此美妙的舞蹈,姐姐却不请情华来观,着实偏心。”说着斜了一眼秋儿。
秋儿自顾喝自己的茶,而珍珠和众下人向华夫人请了好。月夫人把一切看在眼里,见白展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妹妹每日处理城主殿大小杂事,我们几个闲来无事找找乐子怕打扰了妹妹的正事。”
“你们怕耽误了我的正事,却不怕耽误了城主的正事?”
“何事?”白展发话了。
“前方战报。”华夫人亮出藏在袖中的羊皮囊。
白展接过羊皮囊,打开火漆封的战报,原来自信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白展看完战报丢了一句:“回金展堂。”然后也没看谁一眼径直走了,喜萍忙跟上,秋儿正欲上前跟走,华夫人箭步挡住去路,道:“夫君的公务缠身,我们做夫人的不应多打扰,免得有人说我们红颜祸水!”
秋儿睁着大眼睛盯着华夫人,冷笑道:“不知道这个我们包不包括二夫人自己呢?”秋儿特意把“二”字加重。
华夫人倒不恼,瞟了一眼月夫人笑道:“城主把殿内琐事交予情华打理,情华自然要作好表率,对于城主立下的城规当然更要严格执行。”
“既然妹妹如此忙,那今天我们三人无机会与妹妹共赏乐了。”月夫人发话了。
华夫人叹气道:“唉,看来今天是不行了,下次带上个日子让姐姐和两位妹妹来情华苑坐坐,上次兄长从战场上缴获的栀子酒甚是不错,到时候一同来品尝,也能一解秋妹妹的思乡之情。不早了,情华要去听后城主是否有差遣,告辞。”笑着欠了欠身便扬长而去。
“栀子酒是什么酒?值得她那么炫耀?”珍珠看着华夫人背影道。
“她要炫耀的不是酒,而是她和冯将军在白城的地位。”月夫人道。
“栀子酒是用栀子鲜花泡制的花酒,入脾清凉,气味清香,是沙城的特产。”秋儿转身默默道。
“那去她那坐坐也不错,至少可以让秋儿尝到家乡味。”珍珠道。
月夫人望向秋儿,只见秋儿坐下幽远的望着门外景致,轻声道:“栀子花,白若玉,香芬芳,散入酒花扑鼻香,举杯共饮醉人香,醉得沙城满芬芳……”月夫人和珍珠几乎在同时闭上眼睛仿佛闻到了一缕栀子酒的芬芳。
金展堂
傍晚时分,秋儿披着秋天的晚霞回到金展堂,本想去大堂找白展,只听的小路边传来喜萍训其他下人的声音:“城主今天心情不好,可谨慎些,若是在出岔子惹城主不高兴,你们自己到刑房领二十杖。”
“是。”众下人应道。
“那干活去。”喜萍话音刚落,众下人便做自己的事去了。喜萍正欲往膳房去,见到不远处的秋儿,忙欠身道:“秋夫人好。”
秋儿见喜萍端着打碎的茶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喜萍看了看周围,轻声道:“今天城主看了战报后,便见了负伤的冯将军,后来去了城外军营看望受伤的士兵,一直都不高兴。”
“究竟是什么战报?”
“听随城主去军营的下人传,今天和沙城打仗,输了。”喜萍把“输”字说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秋儿听后有些僵了,倒吸了口凉气,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去吧。”喜萍应了声,欠了欠身子便去膳房传膳了。
秋儿若有所思的轻步走向金展堂大堂,刚到大堂正门,秋儿止住正欲行礼的守卫,悄悄的在门外往里瞧,白展坐在正中间的案桌前对着羊皮图研究着什么,而在一旁静静研墨的是华夫人。
华夫人神态温情而妩媚,白展深锁眉头沉思充满了魅力,这夫妻虽无一句话,却显得一场温馨。秋儿默默地回了白展的房间,可儿送膳来,秋儿看着菜色有些油腻便摆摆头。
“夫人觉得不合胃口,可儿让膳房再做点别的清淡的菜色。”经可儿这么一说,秋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你去月夫人那里讨要点桂花来,直接送到膳房去便是。”可儿有些疑惑地告退了,可儿一走,秋儿起身往膳房走去。
白展抬起头看看门外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华夫人道。
“时辰不早了,情华先行休息吧。”白展道。
华夫人杵了一下,道:“那情华先告退了。”说完欠了欠身,闷闷的回情华苑。
“秋夫人可休息了?”白展向喜萍问道。
“回城主,秋夫人一直在房中等候城主。”
白展叠好摊在案桌上的皮卷,便往后堂房间走去。秋儿此时正在欣赏白展那幅为自己画的未完成得画,白展推门进去时,秋儿抱以一记标准美人笑,笑得白展一阵心神飘忽。
“怎么不先睡?”抱住秋儿纤细的腰,埋入秋儿的青丝间享受着清香。
秋儿转过身来依偎在白展怀中,闭上眼道:“怕你去了情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