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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原先并不知道老夫的身份？”
陌凡扯了扯嘴角，算是承认了，他还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是玖拾先生。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老夫如果知道，自然会告诉你。”
陌凡沉默了一阵，他心里当然是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这老头看上去好打交道，但其实难搞的很，是为数不多的陌凡见过的老者中，让他猜不透的一个人。
这让他想到了酒老。
“机会只有这一次，过了今日，老夫也得去闭关了，这一闭可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陌凡一愣，怎么都要闭关了？
且看这老头的修为，也不……
等等！
陌凡感觉了一下玖拾先生的修为，猛地愣在了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来的时候，他分明记得这老头展现出的，是灵宗境界，怎的他从兑换堂和任务堂溜达一圈回来，这老头子就变成了灵尊境了！
“怎么了？老夫只是去闭个关，不至于让你小子这般大惊失色吧？”
陌凡敛下心头震惊，在玖拾先生对面坐定。
“玖拾前辈，那弟子就不客气了。”
玖拾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陌凡立刻便拿出了御天屋，还没问出口，玖拾先生便一脸了然。
“御天屋啊，这的确是个好东西，善用之有妙用，不错不错。”
陌凡闻言点了点头。
“玖拾前辈不愧是百事通，一眼便看出了这是御天屋。”
陌凡也不废话，继而便将使用御天屋时遇到的问题简单说了一遍。
谁知刚说话，陌凡便遭到了玖拾先生的鄙夷目光。
“谁告诉你这御天屋要注入灵力的？”
“额……”
玖拾先生一通猛摇头，有些无语道：
“御天屋不仅是件防御圣器，还是件难得一见的修炼圣器，里面的聚灵阵极其玄妙，你朝里面注入灵力，自然是多半都被那聚灵阵吸收了，如何能催动开启御天屋的防御之力？”
陌凡闻言猛然一愣，登时有种被周堂主耍了的感觉。
他真是犯傻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这……弟子献丑了，失策失策，弟子已经知道要如何正确使用了，这问题不算，下一个。”
陌凡深吸一口气，将方才的囧事抛诸脑后，随后便道：
“弟子有疑问，这卷轴是从何而来？”
“水上飘过来的。”
“哪条河？”
玖拾指了指底下：
“自然是灵仙门脚下这一条墨海。”
陌凡蹙眉，心头疑惑更甚。
大师兄说过，灵仙门从三重之地开始，脚下便不再是山地，所有山峰都浸泡在一汪深海之中。
且那深海神秘莫测，一定不能入水。
“墨海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灵仙门会建在这里？一条未知的海域，把宗门建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玖拾摇头。
“墨海由来老夫不知，山门为何建立在此，那就得去问祖师爷了，至于危险，只要宗门弟子不自己跳下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陌凡知道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卷轴是从海上飘过来的，他说什么都不会信。
想了想，陌凡又问：
“玖拾前辈，你可否把关于姬灵子前辈的事情与弟子讲一讲？实不相瞒，弟子……”
陌凡话音未落，玖拾便一脸高深莫测道：
“你是想要打听你家人的事情吧？”
陌凡一顿，随后猛然点头。
“此事究竟如何，只有等姬灵子他自己告诉你了，老夫也是没什么头绪的，他的想法，我一向都猜不到，不过关于你爷爷和你父母的事情，倒是暂且可以放心，他们尚且还在人世。”
陌凡还想问，玖拾却是已然一副不打算说下去的样子。
于是陌凡就收起了心里的疑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谈及姬灵子前辈，为何玖拾前辈的话术当中，会有一种与他相识多年的感觉？
其他人说到姬灵子，都是一脸谨慎，就连宗主也同样需要尊称姬灵子为一声前辈才行。
而这玖拾，说话间却像是在谈论同辈一样。
这让陌凡很不理解，这玖拾的骨龄应该是不到万年的才对。
老祖莫无渊已是万年半步灵圣体，姬灵子既然是莫老祖师弟，那年龄应该相差不了多少。
难道说这玖拾前辈其实也是那个时代的人？
感受到陌凡看他时困惑的神色，玖拾捋了把胡子，道：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老夫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问题不涉及到什么隐秘，老夫都能告诉你。”
陌凡神色一闪。
“那既然这样，弟子可就真问了，方才第一次来时，玖拾前辈你的修为可是灵宗境，可现在……”
陌凡话落，明显发现玖拾老脸一愣，自己也被惊了一惊的感觉。
“什么？你确定？”
陌凡眼皮子一抖，暗道这什么情况？难道这老头有间歇性失忆症，又或者这老头老年痴呆了？
不过修炼之人，精神力再不济也是普通人类的好几倍，得老年痴呆这种自然老年病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玖拾突然一拍脑门，皱着眉嘀咕道：
“遭了，老夫又给记错了，老了老了，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哈？”
陌凡扯了扯嘴皮，无语道：
“记错了？前辈你这……什么意思？”
玖拾反应过来，挥挥手不甚在意道：
“这些细枝末节，你小子就别在意这么多了，老夫也不是事事都能记这么清楚的，偶尔记错很正常嘛。”
“哈？前辈你在说什么笑话？弟子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其实弟子是想问……”
玖拾摆摆手打断了陌凡，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眼见，未必是实，你要记住，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修为可以伪装，年龄可以伪装，甚至是正与邪，有些人也能来回切换自如。”
“你小子观察这么仔细也是难得，其实你所看到的老夫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假象，虚虚实实，只要我想让你看到什么，你便能以为是什么。”
陌凡早已瞪大了眼珠子，心头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