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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帝瞧着,心疼的拍拍她的手。
声音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委屈你了。”
听得这话的谢如玉脚下微微一顿,看着面前距离自己不过一步远的姬寒莳,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沈太医在内殿,见到姬寒莳和谢如玉进来,忙迎上前,对前者行了一礼,随即转向谢如玉,将太后的情况简单的做出了一个说明。
谢如玉算是听明白了,沈太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怀疑太后有可能中毒,但是无法证实,而他的怀疑,是从太后往日的脉案中所得。
也许是经历了之前老太君和琼华,此时谢如玉颇为镇定。
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形容憔悴的太后,稍作沉吟后,打开带进宫来的箱子,从一众瓶瓶罐罐中找出解毒丸。
左右这解毒丸对身体无害,太后究竟是不是中毒,一试便知。
在姬寒莳和沈太医的帮助下,谢如玉将解毒丸喂给太后。
只是现下太后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吞咽,只有将解毒丸用水融化,再借用一抬一压的方式,强给太后灌下去。
药效发挥需要些时候。
姬寒莳走到谢如玉身边,低声问她:“你有多大把握?”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在如此紧张之际,谢如玉却开起了玩笑。
姬寒莳低低笑了笑,“我对你有信心。”
谢如玉:“……我谢谢你!”
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最漫长的。
许是内殿一直没有动静,宗政帝也进来了,身后跟着皇后和高妃。
太后仍没有任何变化,宗政帝问谢如玉如何了?
谢如玉正要回答,旁边的姬寒莳却先一步答道:“皇祖母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不若耐下心来。”
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宗政帝很是不满,“朕问的是谢神医,不是你!”
对于宗政帝的呵斥,姬寒莳充耳未闻,整个人坚定不移的挡在谢如玉的身前,目光则瞬也不瞬的望着太后,全程看也不曾多看宗政帝一眼。
这让宗政帝的脸色很是难看至极,不满发作道:“皇后,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张嘴欲答,床上的太后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道:“莳儿是哀家教出来的,皇儿莫不是在质疑哀家没有教好你的儿子?既如此,你这个做父皇的怎么不教?”
随着太后一番话出,众人顿时惊喜非常。
“太后娘娘,您醒了!”林嬷嬷激动不已,忙上前将醒过来的太后扶坐起来。
谁知太后将将坐起来,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曾经见过谢如玉为老太君和琼华解毒的沈太医看到地上的黑血,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看向谢如玉,后者也看过来,对他点点头。
这口黑血便是最好的说明。
太后的确不是普通的生病,她的身体并没有毛病,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
“母后!”
宗政帝对太后还是有些紧张的,此时见太后吐血,顿时急了,连声招呼沈太医和谢如玉。
沈太医走出来,跟宗政帝做了番说明。
听完后,宗政帝的脸色顿时一沉。
“你们的意思是说,母后是中毒了?”
沈太医抬手回道:“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的确是中毒了。”若不是谢如玉也在场,沈太医根本没有把握说出如此判断肯定的话。
“查!给朕查!”
“是啊,这可得好生查查,这下毒之人当真是用心险恶,竟然让咱们差点误会了太子殿下,真是的,陷害谁也不能陷害太子啊,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之所以被立为太子,概因太后娘娘……”
高妃声情并茂道。
太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道:“的确是该好好查查,胆敢将手伸到哀家跟前儿来!”转头看向姬寒莳:“太子,此事交给你查,务必查出个水落石出,哀家把话给你放这,不管查到了是谁,都不得手软,知道吗?”
说话间,太后再度意味深长的瞥了高妃一眼。
后者后背顿时一凉,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死老婆子是故意的!
故意说这些!
“行了,沈太医和谢神医留下,你们都退下吧。”太后捏了捏额头:“一个个杵在这,晃的哀家眼睛疼!”
宗政帝道了一句:“母后好生休息,晚些时候儿子再来看您。”
便离开了。
走前将高妃带走了。
随着陛下起驾的唱和远去,皇后也离开了,太后忽然病倒,很多事都需要她去坐镇处理,走前征求了太后的意见,将琼华留下,代替她留在慈宁宫侍疾。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太后让琼华先带着沈太医和谢如玉去外殿奉茶,林嬷嬷则带着宫人为她梳洗,而期间,姬寒莳一直留在内殿。
谁也不知道他们祖孙俩在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林嬷嬷过来宣他们去内殿。
也不知是解毒丸起了药效,还是重新梳洗打理过了的缘故,太后的精神表面瞧着好了许多。
沈太医先是上前把脉。
太后之前虚弱的脉象,恢复了往日的强劲,以此更加确定,太后的的确确是中毒了。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是毒药。
尽管已然服用了解毒丸,体内的毒素也随之得以清除掉,但到底太后的身子受到了影响,沈太医便联合其他几位太医,开了一份滋补调养的方子。
对此,太后让他们自行安排,便打发沈太医走了。
“琼华,你去和林嬷嬷将偏殿收拾一下。”随之太后对谢如玉道:“这几日,你便先住在哀家的慈宁宫。”
别误会,这可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谢如玉在心里叹气,自来她便知道,只要一牵扯到皇家,就没有她说不和拒绝的资格。
琼华领命而去,随着她和林嬷嬷的退出去,内殿的宫人也跟着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殿内就只剩下谢如玉和姬寒莳。
“你们都坐下。”
待两人坐下后,太后道:“方才哀家听说了,此次多亏了你,你救了哀家,想要什么,哀家皆会满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