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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对郭氏道:“娘,他真的很忙,这几日我看到他忙里忙外,这才意识到,他过去的忙碌不是借口。”
继而又将艾山军营当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以前皇帝打压,又有高妃母子在旁虎视眈眈,他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当时死了四十多个村民,疆朝又不消停,皇帝已然不堪大用,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我们真的要理解他。”
谢如玉的一袭话,使得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郭氏脸上讪讪,撇嘴道:“你听听你,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你倒是好,有一百句话等着我,还不许我发发牢骚了?”
谢如玉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正要说什么,那边厢谢熙春抢先一步道:“好了,宝儿醒来是件大喜事,现在如玉也回来了,咱们一家也团圆了,不如今晚咱们好生聚一聚热闹热闹。”
“婶婶,咱们要不要请老太君也过来?”谢熙春的话题转移的很是顺利,郭氏虽然脸上依旧不虞,但重心已经转移到了晚上的聚会上。
当即同谢熙春商量了起来。
谢郎平则趁此机会,让谢如玉带着宝儿回房。
将他们母子俩送到门口,谢郎平对女儿说道:“你娘没有恶意,她只是为宝儿难受,孩子醒了,你们当父母的一个也没在身边,其实她心里也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更多的人,但是你要理解你娘,她善良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大爱,而且,她向来最疼宝儿,她这是替宝儿抱不平。”
谢如玉的脸色也缓了下来,低声说:“刚才是我不好,有话应该和娘好好说。”
见女儿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谢郎平松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回去休息会儿,等你娘气消了,你再和她说。”
“恩。”
谢如玉带着宝儿回房了,母子间少不得好生亲昵了一番。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宝儿昏睡了半年多,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只是这半年多他消下去的肉,怕是要养上好长一阵子了。
谢如玉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睡了午觉,起来没多久,谢熙春掐着时辰过来了。
她是来代替郭氏传话来了。
“我和婶婶商议了一下,晚上想请老太君她们过来吃顿便饭,你觉得怎么样?”
末了说道:“你也别埋怨婶婶,说实话,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正是因为我们不明白,才需要你来说,等说开了就好了。”
不给谢如玉解释的机会,谢熙春接着说:“但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也别太性急了。”
经过了一中午的沉淀,谢如玉已经后悔了,勉强笑道:“我知道了,我娘呢?”
“在厨房同胖婶商议晚上的菜品。”
谢如玉将宝儿交给谢熙春,自己则去了厨房找郭氏。
一开始对于她的示好,郭氏理也不理,好在谢如玉脸皮厚,又是死缠烂打又是撒娇,最后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郭氏露出了一个笑脸。
母女俩的硝烟就此落下了帷幕。
临近傍晚,老太君带着四个儿媳到了。
一开始郭氏他们想着,将顾大爷他们也一起请过来,但得知,除去顾四爷,顾大爷他们都忙着。
关于别城的事,老太君她们也都从顾大爷那儿得知了始末,纷纷表示愤懑,但又庆幸,若非谢如玉去了浮灵山,若非她无意间踏空掉进了山洞里,剩下的那些村民,只怕是也无一幸免。
老太君的感慨,郭氏听在耳朵里,心中震惊,尤其是在听到姬寒莳这个太子如何如何的挑起大梁,指点江山,紧绷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真有你们说的那般?”
老太君不解郭氏何来此问,但也如实说道:“可不是吗,这江山啊,看似简单,在咱们眼里以为太子只需要坐在那,做几个决策即可,但这决策哪里有那么容易,他要顾虑的太多,一边要稳定朝局,一边还要全方位的考虑万全,一边要顶住压力,一边还要稳住自己……”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容易啊。”
郭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到了很晚,老太君才带着四个儿媳回去。
离开前,老太君想起来什么,问谢如玉:“宝儿醒来的事,你可同太子说过了?”
谢如玉一怔,看向谢郎平和郭氏,前者看后者,后者则一脸讪讪。
谢如玉怎会不明白,低下头,“忘记说了,一会儿就派人过去。”
老太君什么人,那可是风里雨里走过来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自然没有错过谢家一家三口的小动作,也没有问什么,只是道:“太子若是知道了,定然是十分高兴的。”
“如玉,若是过不去,便想想太子当初陪你过去建安城。”
谢如玉猛地一顿,唇角紧了紧,颔首:“好。”
送走了老太君,谢家人回到前厅,彼此相对无言。
良久,郭氏率先打破这一诡异的气氛:“让骆寒去东宫走一趟吧。”
谢郎平点点头,“恩,去吧。”
郭氏去找骆寒了。
留下的谢郎平对谢如玉说:“你娘也是气不过,现在她也想通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太子的事,我会找个机会和她说说的。”
谢如玉恩了声,道:“老太君刚才说的不无道理,姬寒莳他做的已经足够多,当初,高妃母子将将关进天牢,他顾不得处置,将京中所有事都交给了辅政大臣,同我去建安城,由此可见,在他的心里,宝儿是最重要的。”
谢郎平叹了口气,点点头,“我会找你娘说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姬寒莳匆匆赶来。
宝儿当即便缠了上去,一口一个爹我好想你。
姬寒莳也是十分的激动,纵然他的情绪再不外露,也看得出他的喜悦。
只是他没有待多长时间,就被甲一叫走了。
这次郭氏没有再多说什么,且还让人去厨房取来了一些点心,让甲一带回去给姬寒莳当宵夜吃。
郭氏的这一转变,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皆是松了一口气。
一夜稍纵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