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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闷得慌,索性没打车,就那么木落落的走在大街上。
再过不到十个小时,我就年满二十四岁了,可是爷爷去了云南,兰芽回了家,我最熟悉、最亲近的两个人却不在身边,明天也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陪伴着我恐怕只有孤独了。
我以前觉得做测字先生挺牛逼的,可以断定别人的吉凶祸福,但是现在我却突然觉得人生实在莫测,因为我预测不了自己的将来。
记得我在省城上班的时候,每日里开开心心的,可是自从我一上火车,什么事都出来了。
我犯了大忌,说不定还有什么破事等着我呢?但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测字者不能自测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因为我们测字这一行,讲究的就是随缘。
不知不觉地,我转悠到了涧河广场。
涧河广场面积挺大,两边是游乐场,什么玩的都有,站在广场里,一眼能望见不远处的涧河水。
溜达了一会儿,我看见前边矗着一面黑旗,上写三个白字“死一把”,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我凑过一看,只见地上放着两口棺材,都刷着红漆,左边棺材上写着“酒驾要了我的命”,右边棺材上写着“体验死亡,感悟生命”,有不少游客参与挑战。
有个小伙子蛮的,他躺进棺材的时候,还来了一个自拍,不用说,肯定发朋友圈炫耀去了。
看得我心痒痒的,也想进棺材里体验一把,释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可是单人棺材已经被人预订了,只剩下了一个双人棺材,我一个人要掏双份的钱,我觉得有点亏,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一个女孩说:“大哥,不如咱俩儿搭伙?”
这丫头声音很甜,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个美女,柳眉杏眼,两个小酒窝,前凸后翘小蛮腰,和她一起进棺材,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哟!
“美女,我是求之不得。”我们一前一后进了棺材。
虽然是双人棺材,但是里面并不大,挨挨碰碰是免不了的,啧啧,她的身子真是软。
刚躺进棺材,这个美女就做起了自我介绍:“认识一下,我叫水当午,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程老头的孙子程锄禾,程老头既然不在,你就给我测个字如何?”
测字?又是测字!我想起爷爷信上的嘱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想测字到测字馆,我明天上午八点,正式坐馆。”
水当午的口气相当强硬:“就现在测,本姑娘赶时间。”
听说过吃霸王餐、玩霸王鸡的,可是我没见过霸王测的,我苦笑着,“不是我不想测,而是测字与心情关系很大哟,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会测不准的。”
水当午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测准测不准你都得测,否则本姑娘陪着你,一直在棺材里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我笑了,“人家老板还得做生意呢,你说耗就耗呀?你以为你是谁?”
水当午凑到我的耳边吹气如兰,“呵呵,忘了告诉你,本姑娘给了老板一千块钱,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自己玩,我不奉陪了。”
我手脚并用地去推棺材盖,却如同蜻蜓撼柱一般,哪里推得开?
水当午笑了,“程锄禾,没有我的暗号,老板是不会开棺的,你还是说句爽快话,测还是不测?”
看来不像是闹着玩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爷爷说的大麻烦再大,也没有闷在棺材里的麻烦大,我服软了,“你牛逼,我给你测还不行吗?”
“这才乖嘛!”水当午很得意地笑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棺眠,既然我们两个有缘,一起在这口棺材里待了这么久,那我就测一个棺字!”
“棺?你想测什么?”我在测字上面非常有天赋,十五岁那年,爷爷就说我已经学到了他七成本事,今年我二十四岁了,我估摸着自己的水平,比起爷爷也差不了多少。
“我想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测字讲究的是第一感觉,我仅仅停顿了三秒钟,张口就有了,“棺就是官,人都说官字两个口,两口为日,日又为口里有一,口为囹圄,一是一家之主,我猜可能是你爸爸被人关起来了。”
“对对,我爸失联了两天两夜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真把人急死了,你说说,我爸会被人关在哪里呢?”
“在我们涧河县,与口有关的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涧河口,如此来看,你爸爸应该在涧河口。”
水当午微微皱了皱眉头,“涧河口那么大,你让我怎么找吗?”
我也懒得和她斗嘴,“棺材的棺,是木字旁,说明你要找的东西旁边有树。”
水当午轻轻叹了口气,“涧河口大树小树只怕有几千棵,等我找到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棺就是管,管字头上有竹,棺字旁边有木,我听说涧河口只有一片竹林,竹林的右边有一棵大树,而在竹林和大树中间,有一间石头房子,你如果不是猪脑袋,轻而易举就能找到你爸爸了。”
“谢谢!”水当午敲了三下棺材帮,棺材打开了,她站起来,跳出棺材刚要走。
“水姑娘,请留步!”我连忙叫住了她。
水当午的脸红了,“对不起,程锄禾,我刚刚太激动了,忘了掏钱了。”说着,她掏出一沓子大额钞票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摆了摆手说:“我叫住你不是向你要钱,而是那个涧字与溅字相通,溅呢,这些有血花飞溅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叫几个警察一起去。”
“我知道了。”水当午蹦蹦跳跳地走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报警。
我拨通了刘杰的手机,让他派几个人到涧河口看看,那里好像有大事发生,说不定与水达成的失踪案有关。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水当午很有可能是水达成的女儿,因为涧河县姓水的人很少,出手这么大方的自然非涧河首富水达成的独生女儿莫属了。
水当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猜得出,绑匪应该还没来得及打电话讨要赎金,她急于寻找父亲,所以就先找到了我。
也不知道找没找到人,反正当天夜里刘杰没来电话,我想打过去问问,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这种事,我不想过多牵涉。
第二天,天一亮,我梳洗了一番,去街口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胡辣汤,然后回来换上了一件长袍,把大门一开,正是坐馆了。
我家测字馆坐落在县城北街,用得是自家的门面房,气气派派的三大间房,中间是接待室,两边是雅间。
说起来我家测字在涧河县已经传了好几辈人了,特别是我爷爷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他当初坐馆时,测字的客人是络绎不绝,到了黄金时间段还要像银行那样排号,但是我坐馆,嘿嘿,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在屋里干坐了一个多小时,沉不住气了,就到门外边转了转。
一看,哪里是没人呀,人都在大门外边聚着呢,就是不往门里边进。
这些人见我冒了头,就七嘴八舌地打趣起来:
这个说:“程家的小子,你胎毛还没退呢,就敢来坐馆,算错了该咋整?”
那个说:“小子,还是让你爷爷回来,最起码也得让他带你个三五个月,你们家可是百年老字号,可不能把金字招牌砸了啊!”篮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