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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的温楚砚,一头黑色的头发,穿着黑金相间的贵族服饰,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手指白而修长,胸口钉着手腕般大小的木桩。
【宿主,把木桩拔掉,温楚砚就可以复活。】
修柯沉默许久,才跳到棺材上方,双脚踩在两侧棺沿,双手握住木桩。
手背青筋凸起,脖颈处的青筋也因用力凸出,木桩在修柯的力气下,一点点从温楚砚的心脏拔出。
原本沉睡的温楚砚,骤然睁开双眼,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眼里带着浓烈的愤怒及厌恶。
【叮,温楚砚厌恶值100%】
下一瞬,修柯手里的木桩,猛地钉进温楚砚的心脏里。
温楚砚刚刚抬起要掐修柯的手,倏地失去力气,垂了下去。
那双血红的眼,依旧睁着。
修柯的声音很低,也很冷,说的是古罗马语,“你要杀我,就让木桩永远钉在你心脏里。”
那双厌恶的眼睛,没有半分变化。
“我救你,你不杀我,我们活着双赢,如果你不同意,我一把火烧掉这里,你死我活。”
两人对视许久,久到温楚砚确认修柯眼底的坚决,才缓慢的开口,声音是许久未曾说话的低哑,“好。”
修柯再次拔出木桩,这一次,他拔出来后,拿着木桩快速远离温楚砚。
摆出防守的姿势。
木桩拔出,温楚砚的胸口留下一个窟窿,他缓缓坐起身,两只手肘放在棺材边缘,红色瞳孔幽幽看着修柯。
“你是谁?”
“修柯。”
修柯。
温楚砚咀嚼着这个名字,再看修柯的长相,“丝国人?”
丝绸之国。
修柯没回。
“丝国人,为什么救我?”
连借口都懒得找的修柯依旧没有回答。
房间外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埃米尔气急败坏说着:“我看见他朝这里跑,你们每个房间都看过了?”
“回管家,看过了,没有。”
“他不可能跑出去,拉杜侯爵的房间看过了?”
“管家…那里是禁区,我们不敢进去。”
“你们不敢,万一他敢,拉杜侯爵出事,你们谁向大公负责!”
“可是…”
“没有可是。”埃米尔打断他,“马上进去搜!”
房外的声音暂停一瞬,房门传来木栓挪动的声音。
温楚砚先是皱眉,在看到同样皱眉的修柯时,皱着的眉头松开,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在找你。”
是肯定句,也是幸灾乐祸。
修柯可以选择破窗,但破窗之后,他不一定逃得掉。
就算他逃掉了,要重新再回到温楚砚身边,会很困难。
而温楚砚那副看好戏的模样,让修柯觉得很碍眼。
说时迟那时快,房门打开之际,修柯已经将温楚砚摁回棺材,木栓抵在温楚砚胸口的窟窿上,反手把棺材盖滑回来盖上。
狭小的棺材里,修柯侧着身,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温楚砚,头却不得不抵着温楚砚的侧额。
温楚砚冰冷的手,放在修柯的后颈,轻轻一捏,就能取他性命。
而修柯,木桩的尖端已经伸到温楚砚心脏的窟窿内,只要稍一用力,木桩就能重新插进去。
这么近的距离,温楚砚敏感闻到修柯身上的血腥味。
吸血鬼的五感,比常人更加敏感。
他能听见,血液在修柯脖颈动脉快速流动。
温楚砚自从变成吸血鬼后,从没有喝过人血,被木桩钉住的这半年,他更是滴血未进。
他很虚弱,脑海里叫嚣着对血的渴望。
红眸忍不住颤了颤,温楚砚鼻尖伸到修柯的脖颈处,细细嗅着修柯身上的味道。
埃米尔正带着人站在棺材旁。
空荡的房间本就只有一副棺材,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藏人。
士兵劝说,“管家,这里没人,我们快离开吧,要是被大公知道,我们会没命。”
回应士兵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没用的东西,这么胆小怎么做大公的士兵,把棺材打开。”
“可…可是…那是拉杜侯爵的棺材…”
棺材里的修柯动了动。
温楚砚在修柯耳旁说着气音,“做我的血奴,我保你。”
修柯能感觉到,温楚砚冰冷的嘴唇正摩挲着他的脖颈。
在做血奴与出去硬闯之间,修柯果断选择前者。
唯有接近目标,才能完成任务。
身体里的血,修柯不在乎。
修柯没有开口,他只是伸手,将温楚砚的唇,按向自己脖颈上的动脉。
无声的回答。
温楚砚张开口,露出两颗尖牙。
尖牙刺破修柯脖颈的皮肤,鲜血顺着尖牙,吸入温楚砚的口中。
是从未尝过的香甜味道。
眼眸不禁再次颤了颤,温楚砚跟随自己脑海中的渴望,失去理智般吸食。
胸口的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直至包裹住木桩的尖端。
而被吸食的修柯,脖颈处是冰冷而柔软的触感,随着温楚砚的吮吸,身体莫名升起一股燥热。
温楚砚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修柯燥热的同时,也逐渐失去力气,感到昏沉。
他不能晕,起码现在不能。
捏着温楚砚的后脖颈,将他拉离自己,修柯的声音变得暗哑,“够了。”
被修柯强制中断,温楚砚的眼中露出迷茫的不满,很快恢复清明。
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唇瓣上沾着的残血,“丝国人,你的血,我喜欢。”
修柯强撑着昏沉,放开抵着温楚砚胸口的木桩,“喜欢,就去实现你的承诺。”
温楚砚轻轻笑了声,“如你所愿。”
士兵在埃米尔的逼迫下,还是打开了棺盖。
棺盖打开的那一刻,开棺的士兵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人已经飞出去。
这一变动惊吓到剩下的士兵,他们毛骨悚然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士兵,如同断线风筝,落在地上。
温楚砚搂着修柯的腰坐起身,失血过多的修柯,任由他抱着。
红瞳环视站在棺材外的人,温楚砚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睡了几天,哥哥御下的手段越来越差,侯爵的房间,说闯就闯。”
温楚砚被钉在棺材里后,埃米尔才来古堡当管家,凭着大公对他的恩宠,在古堡里横行霸道多时。
拉杜侯爵的房间,他不是第一次来。
但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醒着的拉杜侯爵。
拉杜侯爵素有‘美男’之称,睡着的侯爵已经很耀眼,没想到醒着的侯爵,更让人心动。
埃米尔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不止要大公的恩宠,也想要拉杜侯爵的。
埃米尔仰着脖子,朝温楚砚露出他的动脉,“侯爵,您怀里那个是触怒大公的罪奴,请您放开他,如果您想吃,可以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