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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刻,即将要睡觉的温良打算看看睡前读物,便打开了微博想去瞅瞅王佩的惨样乐呵一下。
不打开还好,这一打开,竟然吓一跳!
所有和王佩相关的话题竟然不见了!
他瞪圆了眼睛,吓得立马坐了起来,疯狂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眼睛揉红了,也没能再看见下午那如火如荼的骂战帖子。
他还不信邪,卸载了软件、重启手机、再安装,打开再看,仍然是没有的,便赶忙联系了技术部那边,得到的也是一样的讯息。
这一次,他终于肯定王佩的热度被撤了!
那铺天盖地的黑料,那极高的讨论度,那义愤填膺的活粉们,就这么不见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震惊这王佩到底是榜上了多大的靠山,才能一口气就将这些给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在他认知的所有人里,也就祁总能有如此滔天的能耐,今儿个可算是又开眼了。
热度被撤销可不是一件小事,于是他连忙爬起来联系云锦。
谁知云锦听到消息后,仍然没有多大起伏,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两句,让他不要过多关心,也不要去处理。
不管?
温良就更加懵逼了,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还是她太过狂妄和大心了,所以没有任何应激反应。
即便她说可以不用管,但他身为金牌经纪人,拿着钱,不可能真的不去干事的。哪怕能力有限,怎么着也要能调查多少就调查多少。
什么都不干,要是被祁晔发现了,他明儿个就可以考虑在哪儿买墓地了。
所以最后,他抛弃了温暖的大床,穿上衣服,开车折回公司,开始和技术部的那群加班狂魔苦兮兮一起熬夜。
实际上,云锦也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早就预料到了,在试镜那天王佩趾高气昂地上来挑衅的时候,她就有预想过今天的场景,所以她一点也没急。
反而还很开心的勾起嘴角,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她身后那条鱼给挖掘出来。
她优雅地打开了电脑,轻松地进入了微博后台,花了一点儿时间,就调查出了是哪家公司资本下达的撤热度命令。
但她没有立即行动,仅仅是将资料汇了总,放在硬盘中。
就在她要关电脑了却事情的时候,忽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赤红色的弹窗。
云锦刚才尚且轻松的脸色瞬间严肃了下来,眉眼裹着霜雪,手指一动,点开了里面的讯息。
“恭喜凤凰排名再次递升,目前排名:第100名。”
上次在发现了这个凤凰杀手之后,她就做了一个小程序,时刻关注对方的动态,收录凤凰的排名的动态,也仅仅是一个非常小的功能。
只是没想到才过去多久,就已经从200名飙升到100名了。
要知道,这个排名是世界级别的,尾部榜上有名的基本上都是一方大佬了,更别说头部的了。
因此往上爬是非常困难的,越是向前难度也就越高。
单从这个跨越度,她都已经能反推出“凤凰”刷了多少任务单子,才能到现在的位置。
云锦抿着唇,眼神暗了暗。
那位“凤凰”可能也使用了那个非人的玩意。
然而仅仅是想到那个字眼,她头脑竟然久违地疼痛了起来,太阳穴突突地乱跳。
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仓促地走到了书柜后面的小实验室。
玉盒子里的夏花只剩下了一半,旁边的试管里还泡着gaha的种子,婴儿样的它竟然在面部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周围,透露出毛骨悚然的气氛。
云锦抄起台面上的手术刀,正欲轻车熟路地在手臂上放血。
可脑海里忽然冒出了祁晔那张俊美的脸,他紧张中又夹杂着探究的眼神,紧抿的薄唇,紧绷的下颌,全身带着被压抑的怒火。
她垂下眼眸,刀尖一转,扎上了胸腔。
顿时,鲜血如注,喷洒出来。
明艳脸上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逐渐变得惨白起来。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目染上猩红。
在安静的狭小实验室内,只有滴答滴答的血液从高空落地的声音。
奇怪的是,从胸口流出来的血,颜色不是正常人拥有的红色,而是几乎浓郁深沉的黑色,在撞上装着夏花的盒子,又变成了幽蓝色。
云锦掐算着时间,点一到,就果敢的用止血敏止血,再镊子拿起手术线,开始缝合伤口。
完成了所有的她,几乎陷入脱力状态,只能扶着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极了那干涸的鱼,拼命呼吸着氧气。
她摸着新鲜的伤口,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一声,随后拿起只剩下半朵的夏花,再吃了一半下去。
看着所剩无几的夏花,犹如恶魔催命般的倒计时声又在脑海里响起,敲打着她的神经。
必须再快一点、快一点!
然而,言总许诺的下一朵夏花,交付时间是在下一个月。
以她目前愈发严重的病状,完全支撑不到那时候,她必须再弄点别的什么。
她嗤笑着,觉得自己就是阴暗中的老鼠,每每从别的地方偷来一点点生命,然后千疮百孔地续上命,继续苟活着。
哪怕重来,也逃脱不了重蹈覆辙的命运。
于此同时,没能靠着厚脸皮再次混入云锦家的祁晔,正躺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大开着,外边的冷风呼呼吹进来,忽而这空气中似乎掺杂了一抹浓郁的诡秘香味。
他神色一凌,猛地坐了起来。狭长的眼睛微阖,墨色的眸子里有精光乍现。
他耸动了一下鼻尖,仔细辨认着里面的味道。
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在这股诡秘的香味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些许血腥味。
祁晔冷着脸起身,额角突突的跳,走到了窗边,朝着气味来源望去,然而一无所获。
随后想到了什么,指尖颤抖着打开了房门,长腿一迈,就到了隔壁云锦家门前。
骨节分明的手扣响了大门,他声音喑哑道:“云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