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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盛子离之言,卫修瑾抽出剑来,剑指对方。
“一个小小的盛府,一个盛府的庶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公子,这么说话,盛子离,我知道你向来不多管闲事,只不过想护着那青楼女子。”
“本公子给你个恩典,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柳依依我不带走,就留给你,但是畅易阁的其他人,全部送去京兆尹。”
此话一出,台上畅易阁内戏子,全部慌了神。
盛子离摇了摇头,嗤声:“想要小爷我跪你,你休想。”
他也配?
这卫修瑾要捉拿畅易阁之人,而盛子离却是因柳依依有相护之势。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谁都没相让。
青衣而过,谢清云来到对方身前,眼中不惧,手指慢慢拨开那剑。
“今日我也看了这戏,唱戏之人有罪,那听戏之人是不是也有罪,那我是不是也和罪臣有牵连?”
看着对方,卫修瑾收起剑来。
“清云郡主说的哪里话,你是靖安王府的郡主,今日乃是畅易阁之过,哪里和郡主有关。”
“这等是非,清云郡主还是快些回去,等明日,卫某一定亲自上靖安王府的大门。”
谢清云勾了勾唇: “一出戏而已,畅易阁的阁主已经说了原因,卫公子还是揪着不放,难道是……”
后面的话谢清云没有说完,却惹得无数人心中遐想。
这当日武安侯府之事,乃是卫国公揭发,难道真是其中有何原因陷害忠良,卫修瑾这听了戏曲,这才反应如此之大?
一旁,姚绍从卫修瑾身后出来,面容难看,眼眸之中窜满寒意。
“这平常女子都是深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一次在我左相府的赏菊宴上,郡主出手责打我妹妹。”
“我左相府虽然不如靖安王府之势,难道是郡主,就可以随意责打官家女子吗?真是丢尽了靖安王府的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畅易阁内叫嚣。”
想起自家妹妹被人推进水池之中,还被对方打了一巴掌,姚绍心中自是有气。
他话刚完,青衣绕身,一脚踢过来,他还反应不及,便是身子往后而去,撞坏了护栏。
整个身子一路从二楼之上坠下而去,身子掉落而下,发出一声阵响,砸坏了木桌,溅起灰尘,他捂着胸口。
左相府的下人连忙一路从二楼而下,扶起对方。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二楼之上,谢清云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双手环抱,呵声。
“养在深闺?本郡主在南疆杀敌之时,姚公子又做了什么,姚公子在家中连只鸡,恐怕都没有杀过。”
说她养在深闺,丢尽靖安王府的脸,笑话,这上京城的太平盛世,难道不是几万的南疆军戍守南疆而来的吗?
姚绍捂着胸口,看着畅易阁四周的人,脸面全无,正想开口。
二楼之上,传来卫修瑾的声音。
“还不滚出去。”
见此,左相府的下人只好扶着姚绍一路出了畅易阁。
谢清云转头看着对方:“你看,卫公子,如今不就挺识大体的吗?卫公子,此事要不然便算了。”
“要不然真的会让众人都误会,卫国公府为何对于此事……耿耿于怀?”
看着对方,卫修瑾走近一步,转而一笑。
“既然清云郡主开口,那在下就给郡主这个面子。”
转头厉声,对着台上:“往后畅易阁若在唱这般戏曲,再有下次,定不会轻饶。”
台上众人颤声:“是,多谢卫公子。”
目光看了一眼谢清云,卫修瑾面容转而温色,带着数十个天英军,随即也出了畅易阁。
畅易阁戏曲而断,无数观看之人也陆陆续续而走,但是今日这畅易阁内人可不少,恐怕也会传出不少议论之声。
盛子离一脸嬉笑:“多谢郡主今日之言,我替柳依依多谢郡主。”
替柳依依?
也是,这盛子离开口本就是为了那柳依依,要不然对方这顽劣的性子,又怎么会管畅易阁的事情。
目光看了一眼台子之上,柳依依身着戏服,身子微微颤抖之色,倒似被刚刚那幕吓到一般。
这柳依依乃是青楼女子,今日不过只是帮忙来这畅易阁内唱个戏,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会慌了神。
虽是青楼女子,但是眼中那股时有的坚毅之色,倒是难得。
谢清云开口:“盛三公子,客气了。”
步子而起,谢玉瑶撇了撇嘴角。
“这往日畅易阁唱戏引得无数人,今日这一出,倒是扰了本郡主的兴致,唱个戏,惹出这么些个事情。”
白白出个门,扰了兴致,看了个晦气。
往日里畅易阁内戏不断,只是唱些经典的京剧,黄崟戏,今日却是改了往日的风格……
天色渐渐而变,秋季本是风雨不少,秋风夹杂着微微湿意,天空中雨水而落,布满整个京城。
路人遇雨,都是奔着回家的脚步。
马车一路向着靖安王府而去。
马车之内,谢玉瑶靠在一侧。
“这盛子离真是个纨绔,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卫修瑾争执,真如京城所说那般,流连花丛,什么都不顾。”
坐在对方,谢辰嘴唇微启,不以为然。
“这盛子离看似纨绔,我却觉得此人不简单,盛家老爷子一向对盛府庶出子女都不上心,但是盛子离这么多年在京城之内,没有家族之势,却能一直与世家子弟结交。”
盛家老爷子一向是将心思都放在嫡出子女,盛临风,盛书兰身上。
对于庶出的盛子离,一向是置之不理,因为柳依依一事,他也是与盛家老爷子关系疏远。
但是盛子离凭借着流连花丛不拘的性格,倒是与京城之内的纨绔子弟结交的多。
他话语说完,却是见谢清云思索的面容。
“清云?在想什么?”
谢清云回过身来,摇了摇头。
“我在想刚刚那句,一生将军魂,一世忠党魂,再无清白声,死于狱中人,虽是戏曲之言,但是让人听着,却不免有怜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