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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事重重,可连白微告诉自己,必须有一个好体力,才能和贺廷森周旋,于是她大口大口地吃,满不在乎,极为豪放。
贺廷森一直用火热的目光罩在小女人的脸上,嘴里吃的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热浪翻涌。
“哎呀,吃饱了,撑死我了。”
连白微放下餐具,漱口,伸了个懒腰。
贺廷森立刻双眸如火,“吃饱了?走吧,上楼休息。”
吃饱了就睡,你猪啊!
连白微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像个稚气的娃娃,拍了拍肚皮,娇嗔道,“不行呀,小肚子快要撑爆了,我要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儿。”
贺廷森微微一皱眉。
连白微笑眯眯地勾着眼尾,撒娇的语气,“你不会不愿意陪我一起散步吧?走啦,陪我嘛。”
这是她头一回这么娇滴滴地跟他说话!
犹如一股电流从天灵盖钻入体内,电得贺廷森全身筋骨都麻酥酥的。
“好,好,散步,我陪你去散步。”
外面海风吹得烈,贺廷森给她披了件风衣,将连白微裹得紧紧的,只露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越发稚嫩。
“外面风太大了,我们别逛太久,稍微遛遛就回来,嗯?”
贺廷森柔声柔气地说着,将连白微搂进怀里,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那种软绵绵一团嵌入体内的熨帖感,令贺廷森历来空荡荡的心田,迅速填得满满的。
连白微心里不舒服,可忍住了,随着他的步伐,在外面走着。
她故意将脚上的鞋子往前面一抛,“我的鞋。”
然后她一只雪白的脚丫丫,踩在另一只鞋子上,很无助地抬脸看着贺廷森。
贺廷森低头看了看她那只又小又白的脚,喉咙一热,差点流出来鼻血,赶紧走过去,捡起来那只鞋,单膝跪地,颤声说:
“来,我给你穿鞋。”
连白微害羞地一笑,心底却想着,我就等着你这样了!
她将小脚丫往前一伸,贺廷森的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脚,轻轻摩挲几下,像是爱抚什么珍爱之物,膈应得连白微差点给他一脚。
小手却捏紧了一根牙签,假装站不稳,去抱贺廷森时,迅速刺了出去。
只要牙签插进贺廷森的太阳穴,能要了他的命!
不料贺廷森魔怔了,竟然想要去亲吻她的脚,这么一低头,就恰好错过了几分,牙签没有刺中他的太阳穴,而是偏了那么一点,穿进了太阳穴旁边半厘米。
“啊!”
贺廷森疼得低叫一声,觉得脑袋狠狠一疼,接着全身就没了力气,头重脚轻,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手脚抽搐,眼白翻着,一时间没有了神志。
连白微迅速穿好自己的鞋。
周围的保镖已经察觉到不对,向她跑了过来。
“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刺穿他的太阳穴,他必死无疑!”
连白微拿出来另一根牙签,蹲在贺廷森旁边,将牙签杵在他太阳穴旁边。
几个保镖全都投鼠忌器,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走。
连白微露出一副豁出命的凶狠模样,“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恨不得弄死贺廷森,和他同归于尽,所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是开玩笑!去,开一辆车过来!再给我拿来一把刀!两分钟不到位,我就弄死贺廷森!一死百了!”
几个保镖互相看看,都不敢拿贺家少爷的命来赌,立刻去叫车,还丢给连白微一把匕首,连白微捡起来匕首,刀锋对准了贺廷森的太阳穴。
一刀下去,焉有命在。
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停在连白微几米外。
“你们全都退后一百米。”
几个保镖迟疑着,连白微将匕首往贺廷森太阳穴上用了一些力气,立刻划破了肌肤,鲜血淌了出来。
保镖们不敢耽搁,迅速向远处跑了一百米,遥遥看着她这边。
连白微暗暗松了一口气,迅速上车,发动汽车。
只要她将汽车开到大路上,就能够求救。
刚要往前开,突然车把被一双手抓住了,吓得连白微去看,发现贺廷森虚弱地喘息着,却咬牙死死抓着车把,整个人挂在车门外。
“不许走,我不许你离开!”
“放手!否则我杀了你!”
连白微将匕首放在贺廷森的脖子处,威吓道。
贺廷森死死盯着连白微,“你杀!我宁可死在你手里,也不许你离开我!”
连白微心头乱跳,往远处看,发现保镖们已经开始向这边聚拢,不及多想,连白微咬牙往贺廷森脖子上划去。
贺廷森不躲不避,生生受了这一刀,他的脖子立刻开了个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想不到他如此悍勇,如此不要命。
连白微吓得手发软,用力推着他,想将他推下去。
贺廷森却呵呵笑起来,混合着脖子往下淌的血,整个人像是个妖孽,“你不舍得再杀我了吗?再来啊,我不怕死,得不到你比死更难受!我决不许你离开我。你再来,往我心脏这里捅,用力捅!”
“贺廷森,你这个疯子!强扭的瓜不甜,快放手,我要走。”
“呵呵,你是我的,别想走。”
贺廷森失血过多,渐渐陷入昏迷,可他仍旧固执地抓着车把,不论连白微怎么推,他都死不放手。
保镖们已经跑到了跟前,将连白微团团围住。
大势已去。
连白微出了一身冷汗,瘫在座椅上。
是她不够狠吗,还是贺廷森对自己太狠。
“三少?三少!”
保镖托着贺廷森,想要将他抱走,却发现怎么也拿不开他的手,他就那样坚如磐石地抓着方向盘,豁出命地抓着。
那副架势,分明是就算他死,也绝不放手的意思。
几个大男人连抠带掰的,费了半天劲,才将贺廷森的手掰开,然后抬进了别墅里。
连白微也被保镖绑了起来,丢进卧室里。
贺廷森脖子上这一刀,伤得不轻。
几个家庭医生前来抢救,忙活了几个小时。
而连白微耗尽了体能,虽然被绑着手,却仍旧歪在沙发上,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贺廷森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六点了。
“白微呢?”
他嗓子哑了,睁开眼睛,惊恐地四下找寻。
“连白微关在卧室里。”
“她没走吧?”
“没走成。”
“好,好,这就好。我去看看她。”
贺廷森挣扎着要起来,被手下按住,“三少,您的伤势很重,暂时不能乱动,您要是想见她,我把她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