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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兰心几个在门外看到四爷率众而来,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心中却很高兴。
“姑娘睡了?”苏培盛自知主子不会主动问人,所以他这个做奴才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
“没有,在床上歪着呢!”兰心摇了摇头,刚才她们悄悄的看了一眼,姑娘身上搭着薄被靠在床柱上直愣愣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当四爷独自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玉薇黯然的模样。这样的神情是他平时看不到的,因为玉薇总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和他争吵。难得的安静也是在学习的时候,其余时间真的很难看到她贞静的一面。
“在想什么?”四爷坐在离开有五六步远的圆桌旁,他一点也不喜欢玉薇现在的样子,那让他心中充满了不舍。四爷知道这种情绪是不能有的,可是它却偏偏有了。无法阻止,所以他才会在预感到时采取了远离。可是在远离的时候,又忍不住的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
这是不对的,四爷在心中告诉自己。所以他要在这种情绪无法控制之前,为玉薇安排好,这样他就能放开手,真正的远离她。
“什么时候能回去。”玉薇有些寂寞的说道,在这个世界她是孤单的。唯一能让她无所顾及生存下去的人在躲着她。玉薇虽然不怎么聪明,可是女人有时候的直觉却非常的准。所以她明白,这几天四爷忙不假,可是他也同样在躲着自己。
回去?四爷有一刹那脑中一片空白。她要回去,不~~爷不准。要是她回去后,就再也不能见她了。只要她留在这个世界,就还有见面的一天,如果回去就是永别。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虽然不愿。可这也是让他远离她和留下她唯一的办法,四爷苦涩的想道。
“不可能。”既然来了,爷就没有打算再让你回去。
不得不说,四爷的确是自私的。他既然选择了放手,可也希望玉薇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存,即使不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关系。
“不回去?我留下来能干做什么?一辈子这样混混沌沌的活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玉薇摇头,她真的很不喜欢。四爷的疏离让她想回去的心更为的强烈了,如果有机会她是不会放弃的。
“睡吧,明天早上陪爷用膳。”四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玉薇留下来,今天这个局面也有他的疏离在内。一直都知道,玉薇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开朗,她的内心存了很多的事,平时关得太紧,没有人看得清里面的东西。
“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做了选择又为什么要来挑拔我。”玉薇也是个有骨气的人,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唉……”最后四爷还是没有开口,把所有的话都化为了一声叹息。也许是四爷太会掩饰,连玉薇都没有听出里面的伤感。
可是玉薇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落下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为什么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又出现。明明你已经不需要了,又为什么不松开手。”玉薇低声诉说,除了她谁也听不到。
要是在三个月前,有人告诉她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足以做她爷爷的人,玉薇肯定给他一个大巴掌。但现在,玉薇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
为什么会喜欢上四爷,玉薇不知道。就像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都透露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猜不着摸不透。
又不知过了多久,玉薇起来拿着件披风走出内室。梅心已经在内室旁的小屋子里睡着了,所以她的出现并没有人阻止。
跨出院子,把披风披在身上。虽然心情不好,可玉薇也没有自虐的习惯,再说了要是又生病,那中药必定也跟着回来,她可不想再尝那股子苦味了。
夜晚是人的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人掩饰自己脆弱好时间。黑暗一直透露着神秘,它让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即使如此,人们还是渴望了解它。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想碰触,就算四爷一样,明知道他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可是她就是想去了解他。哪怕自己会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因为那是她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小心避开巡视的守卫,玉薇来到湖边。在月光的照耀下,湖水一闪一闪的真好看。可是它的冷也让玉薇不敢靠近,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用冷气包围着的自己。
“你一直都离我那么远,让我一步也不敢靠近。你的疏离是对的,因为你没有必要接受我的感情。”玉薇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湖水,可是就在快要摸到的时候缩回了手。平静的湖面好像在拒绝着玉薇的靠近,似乎要她不要打扰到它的平静。
“无望的爱,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站起身,玉薇一步步的后退。
抓住湖边一根碗粗的树干,玉薇悲伤的靠着它就这样望着湖水。你不让我靠近,我便不靠近。你要疏离,我便疏离。只是希望,我的存在不会再让你为难。
玉薇身在后世,明白强求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它只会让双方都痛苦,所以玉薇选择了掩藏。
她不知道,就在远处有一道削瘦的身影望着她。虽然面容还是那样的冷,可是在这冷漠之下同样是无望和悲伤。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做法伤了你,可这对我们大家都好。你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只能选择让你恨我。爱的另一面是恨,不求你能继续爱我,但求你能一生记住我。
“爷……”苏培盛为难的看着两个伤害自己的主子,明明相爱的两人却不能在一起,因为他们的身份是阻碍。虽然他知道,玉薇姑娘其实和爷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姑娘是爷的孙女,所以他们这一辈子只能祖孙相称。
“你不用劝爷,我只是想趁现在还能这样看着她多看几眼。”等他回来后,玉薇就该上花轿了,那时候他想再见她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以祖父的身份也不能要求夫家经常放孙女与他相见的。
“爷,你这又是何苦。玉薇姑娘不会同意的。”苏培盛虽然只和玉薇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月,对她的性子却多少有些了解。固执,非常的固执。只要自己认定的事,就算是四爷也不能阻止。所以,他现在非常的担心玉薇姑娘在知道爷的决定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有,玉薇姑娘根本不知道爷和她的关系,如果爷真的这么做的话,对她来说是很大的伤害。如果就这样分开也许最好的结果,可他真正忧心的是玉薇姑娘会不会因爱生恨。虽然爷不在乎姑娘对他的恨,只要记得他就行。可是喜欢的人恨着自己,这对谁都不会好受的。
“她不需要同意。”四爷的态度很强硬,粘杆处早已把京城中适合的满族子弟名单送了来。只等他决定好人选,玉薇就可以嫁过去了。至于时间会不会太紧,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连这点小事他们都办不好,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爷不需要废物,所以婚礼再紧也还是来得急的。唯一难题……视线落在了那个靠在树上好久没有动过一下的人影身上。